琴恒已经将掌门为白玉烟介绍过,掌门也知道那位凭空而立的仙人,就是不久之前突然在江湖上大放光彩又忽然销声匿迹的小宗师,顿时神色恭敬了许多。
    白玉烟帮助秦山派良多,哪怕不算这一次拯救一门上下的恩情,便是武林大会那一次,也足够秦山派上下将她奉为上宾。
    这一次自然是恩上加恩,更别说琴恒特意强调她的实力已经在大宗师之境,远远超过当今武林顶尖高手的实力了。
    掌门恭敬道:“回禀白玉前辈,说来惭愧,晚辈直到仇敌找上门来,门中弟子突然被害,损失惨重之际,也仍旧是一头雾水。”
    “晚辈也不知为何会招来这些修真者的攻击,只是受长老的提点,才想起开山祖师曾留下了一座护山阵法。这才匆忙用历代传承的宝石放入阵中,将阵法开启,以抵御敌人的攻击。”
    开山祖师?白玉烟想起阿玘曾经对她说过,秦山派的开山祖师,乃是一介弃笔提剑的儒生,似乎正是在这山中领悟了伏山剑法,才开创了这座秦山派。
    她一直以为那位开山祖师已经仙逝了,但看些属于修真界的护山阵法,想来这位祖师也是有仙缘的,现在生死还不一定呢。
    “这就难办了,”白玉烟苦恼道:“闹了半天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就算要报仇也无从找起啊。”
    白玉烟问琴恒:“你可知先前与我交手的人是谁?”
    琴恒也摇头:“并不认识。”
    若他认识,他也不用在此询问掌门,直接便前去找人了。
    白玉烟顿了顿,回想起刚才与那人比试时注意到的一个细节:“方才我与那人缠斗了一段时日,本是不相上下,谁知琴道友跳下船来以后,他便分了心。”
    琴恒皱了皱眉。
    白玉烟继续说:“看他的神色似乎认识琴道友,并且一直在等待琴道友前来。”
    白玉烟确信,以那人的实力,全力出手攻破秦山派的护山法阵并非难事,但他一直未曾真正出手,只是让手下的人小打小闹的攻击一下挠挠痒痒。
    除了让秦山派的人紧张绝望担惊受怕之外,恐怕还有别的目的,而这个目的,白玉烟猜测,多半是为了琴恒。
    那人耗费这么多心思布置如此工程浩大的阵法,很难说是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一时之间还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
    琴恒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按照白玉烟的说法,这一次差点害得秦山派整个被灭门的人,还是他么?
    “但我的确并不认识他,”琴恒又仔细想了想,摇头:“与我结仇的人我都认识,但其中并无这个人。”
    “会不会是你在无意之中结仇之人?”掌门道。
    “我看不像,”白玉烟摇头道:“他既然会恨到剿灭整个秦山派,那其中的仇恨必然不小,所说无意间结仇的人,倒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琴恒向掌门致歉:“抱歉,掌门,都是我害得门派遭逢此劫。”
    琴恒自责不已,倒是掌门丝毫没有怪罪,拦下了身后长老想说的什么的动作:“不必如此,究竟是是何原因我们也还没有定论不是么?方才的不过是你我的猜测罢了。”
    “况且,山门保护弟子,乃是山门的义务。我秦山派没能保护好弟子,还要求助于你,于你的朋友,是山门实力不足,惭愧的是我们才是。”
    “掌门...”琴恒一阵嚅嗫,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听掌门这般一说,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长老们也若有所思。
    白玉烟看他们说完了,又问掌门道:“不知最近秦山派中可有什么异常之事?”
    “异常?”
    掌门想了想,“倒是风平浪静,应该出去历练的弟子也如往常一样。近日秦山派也没有招收新弟子,若说有什么异样,一时我倒是想不起来。”
    “掌门...你忘了那个...”其中一位长老突然道。
    “你是说...”掌门略有迟疑,“那件事,与今日之事想来无有什么关系吧?”
    白玉烟说:“何事?不论多小的事,只要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便说出来吧。”
    掌门与众位长老对视片刻,有特意看了看琴恒一眼,才缓缓道:“说来,也是我秦山派家门不幸。我门中有一弟子,与一有婚约的男子勾搭成奸,还怂恿对方成婚当日抛下新娘与之私奔,此事便是有关她的。”
    白玉烟挠了挠头,这个故事好像有些熟悉啊...
    “周媤媛?”
    掌门一愣:“那不孝弟子,白玉姑娘竟然认识?”
    琴恒也想起白玉烟与那新娘的关系,小声为掌门解释。
    掌门一张脸涨得通红:“想不到,那不孝弟子竟与白玉前辈有这等交集,实在是...”
    掌门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位长老接话道:“正是这周媤媛,前日有巡山的弟子发现山脚密林中有一具无名的女尸,经查验,正是这周媤媛。”
    “死了?”
    前去寻仙大会之后,白玉烟就没有关注过那对狗男女了。没想到才不到一年,竟然得知周思媛死了。
    “这两件事,有关联?”
    第115章
    “她是怎么...”
    掌门明白白玉烟的未尽之语,回道:“验看尸身的弟子查看她的身体,发现身上有多处淤青和大大小小的伤口,看来生前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这些伤痕,白玉烟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是破乙门下的手。只是,哪怕知道因由,白玉烟也还是皱了眉,因为她“不应该知道”周媤媛究竟遭受了什么。
    掌门继续道:“只是施刑者的手法很是老练,这些伤口虽然多,但只是让人觉得痛、痒、折磨难受,却并不致命。”
    “真正致命的,是脖子上的那道伤口。”
    “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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