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飞雪狠狠瞪了男子一眼,转身和围上来的贺白野一同查看白玉烟的情况。
    只见那白生生的脖颈上有数道隐隐泛着血色的痕迹,着实有些刺眼。
    茜飞雪心疼的掏出手帕在伤口上擦了擦,白玉烟被这种关怀满溢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接过帕子:“没关系,小伤。”
    其实,这点伤口白玉烟还真没放在眼里。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个俞生老祖到底什么毛病,一上来就赏她一剑。
    确认白玉烟没事后,茜飞雪开始“秋后算账”:“贺若,你又在外面招惹了什么是非?小烟乃是珣音的亲传弟子,你以剑相指,若被珣音知道了,不怕她前来拆了你的练功场?”
    男子犹豫了一瞬,望着白玉烟的眼神仍旧存着警惕,但还是将手上的长剑收了。
    “南珣音什么时候收了亲传弟子?”
    “就在前不久招新会之后,你又不在宗门,平日又联系不上,你能知道什么?”
    道侣两个开始夫妻之间的争执,而一旁的白玉烟却是吓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贺,贺,贺什么?”她刚才不会是听错了吧,茜飞雪叫这男子...
    贺白野见白玉烟一副见鬼了的模样,有些不解:“白玉你怎么了?我父亲他怎么了吗?”
    “刚才冒犯了,我代他像你道歉,因为我家仇敌不少,我爹的确有些草木皆兵,看谁都觉得像坏——”
    “你爹叫什么名字?”白玉烟一把打断了贺白野的话,将贺白野吓了一跳:“我刚才听你母亲叫他贺若,是不是?”
    “呃,”贺白野看到此刻白玉烟的表情有些惊吓:“嗯,我父亲名若,字俞生,熟悉的人一般都叫他贺俞生的。”
    一道剑气飞来,白玉烟心生警觉,头往旁边一偏,躲过了这一攻击。
    “你要对白野做什么?”先前与茜飞雪说话的贺俞生自然是注意到了白玉烟的动作,毫不留情的一击出手,无疑又被茜飞雪抓住一顿狠批。
    “贺俞生!”茜飞雪沉下脸:“你是不是练剑练疯魔了?你非逼得我同你解除道侣契约是不是?再这样下去,我要怀疑你哪天是不是也会对我挥剑相向了。”
    “飞雪,我只是担心你,你忘了二十年前...我就是察觉不对,这才赶回来。你是不是又要心软?”
    茜飞雪沉默下来。
    二十年前,白玉烟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关键。
    她记得阿玘比她大两岁,她现在快满十八岁,二十年前岂不是是阿玘快要出生或者已经出生的时候?这两者之前,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白玉烟不准备再旁敲侧击,既然正主已经出现,她还是直接问吧。
    将右手大拇指上的那枚戒指取下,白玉烟直接将之伸到贺俞生的面前,戒指上刻着的两个字直接展现在几人眼里:“前辈既然叫贺若,敢问对这枚刻着‘贺若’两个字的戒指有没有什么印象?”
    在场的另外三人神色不一。
    茜飞雪神色复杂,贺俞生面露疑惑,而可怜的贺小弟却是一头雾水:“这不是父亲的名字么?这上面刻着这两个字,是与父亲有什么关系么,白玉又怎么会有这枚戒指?”
    白玉烟留心观察,茜飞雪肯定是知道什么,而贺俞生的模样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枚戒指既然在你手里,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它的来历?”贺俞生的疑惑半点没惨假,白玉烟只得回:“这戒指是我朋友的母亲留给她的,她母亲在她刚出生没多久就自尽了。”
    “她死了?”茜飞雪对这个消息有些猝不及防:“她竟然死了,她竟然会自尽?”
    与茜飞雪的恍惚不同,贺俞生倒是长笑几声:“哈哈哈,罪有应得,死得好,死得好!”
    白玉烟心里有些不舒服,死的是阿玘的母亲,这人这么高兴作甚?
    “看来你们的确认得这枚戒指和它的主人了?”白玉烟暂时克制了心中的不爽,还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她也不能断定是对方的错:“戒指的主人到底是谁?”
    “戒指的主人?”男子笑完了,兴许是知道白玉烟与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没有关系,也没有了先前的敌意,略带嘲弄道:“在场的飞雪,我,甚至白野,都有资格说是这枚戒指的主人,唯独你想到的那个人没有。她不过是个窃物的小偷罢了。”
    “贺俞生!”茜飞雪见白玉烟脸色不好,责怪他说话太重。贺俞生却并不妥协,显然对那个人深恶痛绝。
    白玉烟张了张嘴,想替阿玘的母亲辩驳,却又想起自己对她知之甚少,也无从说起,只得憋屈的不发一语。
    “当年的事情,告诉你也无妨,”贺俞生道:“你大可去告诉你那位朋友,若她执意要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烦,尽管来找我,我自不惧。”
    白玉烟闷闷的听他讲这段数十年前的旧事。
    先前有提到,茜飞雪的母亲,乃是花家嫡系,花家家主之女。
    花家家主当年年少轻狂,在外搅风搅雨,与一方魔修势力结仇。数年之后,家主与夫人外出,被结仇的魔修残存势力寻仇。当时怀有身孕的家主夫人被击伤,两人成功逃脱,未过多久家主夫人却诞下一个先天灵根有损经脉有缺的女婴,便是茜飞雪的母亲。
    花家长女因先天不足无法修行,家主与夫人自觉对长女十分亏欠,对她很是宠爱,养成了既自卑又自傲的脾性。
    长大后,花家的长女便在家主与夫人的牵线之下,嫁给了一位刘姓修士,刘修士倒是对花家长女很是宠爱,但花家长女却颇有怨言。
    时间推移,积怨也越来越深,最终在长女有孕,家主与贺家定下指腹为婚的亲事之后彻底爆发出来。
    花家长女不愿女儿步上自己的后尘,怂恿夫君离开了六元仙门,去一处无人找到的地方隐姓埋名。
    花家猝不及防,回神之时,夫妻俩已经了无踪迹。
    花家铺天盖地的寻找两人无果,却又在不久之后意外得知了两人的消息。刘修士的魂灯突然灭了,花家在魂灯传回来的画面中发现两人所在之处,同时花家长女还在被魔修追赶,不禁盛怒,立刻动身救援。
    最终,在一小世界普通农户家中发现了刚刚产女,已经奄奄一息的花家长女。而她也在强撑着一口气托孤之后,撒手人寰。
    花家人将一个女婴带回六元仙门,因生于柴扉之家,便为其取了一个名字,叫刘柴扉。
    “刘柴扉,便是你那‘朋友’的母亲。”
    白玉烟听得一脑子浆糊,花家长女不是茜师叔的母亲吗?怎么生出来的女儿,却又是阿玘的母亲?
    贺俞生继续道:“刘柴扉生而无灵根,但因花家家主对其母的亏欠,对其宠爱有过之而无不及,令其更是蛮横无理,几成仙门一霸。”
    花家当年指腹为婚的,便是贺若贺俞生和花家长女之女。只是家主也未料到他的长女也会有当年她母亲怀她的时候一样的遭遇,在怀孕之时被魔修攻击,害得刘柴扉生而没有灵根。
    花家家主宠爱刘柴扉之余,也对贺俞生感到亏欠,便有心取消两家的婚事,只是,婚约之事却又被不小心刘柴扉得知。
    刘柴扉与贺俞生从小一同长大,对他十分爱慕,得知婚事后,自然不肯同意取消,还将那枚象征两人婚约的信物戒指要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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