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钩蛇这种异类则不是天天能见的,几个月能碰上一回就不错了。
    “我们没有的东西,就要交易,就像你拿果子换其他的果子一样,我可以帮你交换,而你需要支付相应的代价。”
    这样的生意,琥珀并不是没有做过,正相反,去年的冬天她们就陷入了一大笔欠账的水深火热之中。
    而春天交易日的时候,琥珀她们也用许多自己不需要的陶器换来了足够多的物品,其中有不少东西不是她们能有的。
    比如说做农活的工具。
    有之前的经验在,琥珀很快就明白了乌罗的意思,这让她微微皱起眉头细思片刻,沉吟道“要怎么交换?一个果子换一个果子,如果是特别好的果子,就是两个果子换一个,可是我们没有的药,要用什么来换?”
    “什么都行,陶,骨头,食物。”乌罗对部落里的物品价值基本上有个概念,之前还做过价格比对的表格,只要琥珀不想买车,基本上寻常日用品都能正常交换,也不会对部落的生活造成重大影响,他缓缓道,“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会去找那个人询问他要什么。如果你觉得不值得,也可以不交换,或者换成别的东西。”
    琥珀忍不住皱起眉头,她倒不是对这件事有什么意义,而是听明白了乌罗的言下之意,真奇怪,她以前从来不会想这么多东西的。
    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琥珀模模糊糊地想着,她突然就发现有些话并不是只有说出口这么简单,还意味着其他的东西了。
    她完全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突然事情就开始复杂起来了。
    “他一直待在部落附近吗?”琥珀问道。
    这个问题就大大出乎乌罗的意料了,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琥珀,这句话如果是阎小旺或者阎问出口,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偏偏是琥珀,这就显得很匪夷所思了,缓慢地解释道“不,他会到处走,不过他有自己的办法把需要的东西送过来。”
    虽然这么说很怪异,但是原始人基本上是单线思维,简单来讲,就是说什么是什么,他们能明白的是表面意思,而琥珀能从乌罗随时联系到那个不存在的商人这一点上意识到对方很可能一直呆在部落附近,就需要联想跟一定的推理能力了。
    这种能力对于现代人来讲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可对于琥珀他们而言,完全是一个新的概念。
    “什么办法?”
    乌罗含着笑看向琥珀,轻轻摇摇头道“我没办法回答你,琥珀。”
    这个答复让琥珀多多少少有点丧气,她垂着头想了想,用手敲敲铁盒,有点无可奈何地询问道“那我要这个,要多一点,最好是一个陶罐的药,他要拿什么来换?”
    一个陶罐?您这是要拿来腌酸菜吗?
    在药房里有不少冻疮膏,价格上下浮动,从几块到几十块不等,分软管跟铁盒两种包装,里面也的确存在蛇油,只不过价格相对昂贵,一整瓶就近百了。要是拿蛇油换冻疮膏,那倒是乌罗稳赚不赔的生意,可现在琥珀都把蛇油给用光了,能换的硬通货只有陶器。
    陶器的话……
    “太多了。”乌罗告诉琥珀道,“你买这么多,也是浪费。”
    买。
    琥珀歪着头问他“是我们买了没有用,他有很多很多这个的意思吗?”
    “嗯。”
    嗯?
    乌罗忽然意识到不对,他疑惑地看向琥珀平静的面容,忍不住暗暗咂舌,他刚刚算不算是被琥珀套话了,如果是的话,这样的进化程度是不是快到令人害怕的地步了。
    “那我要两个。”琥珀很快就打断了乌罗的思路,她将空荡荡的铁盒举起,用指甲敲出声音来,认真道,“两个这个。”
    乌罗沉吟片刻道“两个煮水的陶罐,可以换。”
    琥珀利落地站起身来点点头道“底下就有,之前放在你这里的,你拿去换吧,等他来了,把东西给你,你再来找我。”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推门出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琥珀最近变得很不一样了。”乌罗靠在桌子上,勉强将背从黏人的懒人沙发上刮下来,手肘贴着陶碗,若有所思地询问着正躺在床上看书的阎,“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阎没有作答,不过也没有认真地看着书,而是沉思片刻,平静道“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
    “决定部落未来的好戏。”阎仍然埋头在书籍里,声音冷淡得好似凝上一层薄霜,“在那个死人的晚上,默想选择武力去打开部落,而琥珀选择了息事宁人,最后琥珀赢了。”
    每天耍着小皮鞭抽人也叫做息事宁人吗?
    乌罗对阎这么轻描淡写地解释整个过程有点儿敬谢不敏。
    越是原始的社会就越发弱肉强食,文明的另一个证明就是对弱者的同情,乌罗从来没有对琥珀的做法指手画脚过,正是这个原因。他既然选择置身事外,自然也难以意识到部落里的一些改变,因此初闻这个消息,略有些诧异“默?他怎么了,这里面有他什么事?”
    “现在没什么了。”阎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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