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到底怎么回事?”沈挚问。
    宋倾城没去看他,只随意说了一句:“问我,不如去问你妻子或岳母。”
    沈挚依旧没放开她。
    “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宋倾城转头,对上他那双温润的黑眸,忽然不想再继续虚与委蛇:“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向别人交代。”说着,她垂眸看向手臂上的男人手:“如果不想你老婆右手腕上也挨一刀,你最好在别人看到之前松手。”
    沈挚缓缓松了力道,他的声音却在头顶响起:“这几年,宋宋,你是不是一直在怨我?”
    “没有。”宋倾城说:“我从来不把感情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那现在谁才是对你重要的人?”
    沈挚问她:“郁庭川么?”
    宋倾城没有接话。
    沈彻看着她沉默无言,视线定格在她白皙的侧脸上:“我说过,让你给我五年时间……”
    他的话被打断。
    宋倾城浅浅的勾唇:“那是你说的,我可从来没点头答应。”
    不去看他的神情,她继续道:“在牢里的那几年,你跟外婆是我急着出去的念想,可是当我真的出去了,我发现一切都变了样。从我懂事的那天起,我就在找一根救命稻草,那时候你出现了,所以我牢牢的抓住你,结果到最后,你差点成为最后压垮我的那根稻草,可惜我命硬,不但活过来,还活出了人样。”
    “我会尽快离婚。”沈彻喉结微动,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苦,我又何尝不是?我从来没想辜负你,娶别人是迫不得已,再多解释的话,我没办法跟你诉说,就算我说了,你也不愿意听是不是?”
    宋倾城:“那就不要说了。”
    “不管你跟郁庭川在一起是不是想气我,现在我回来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身边的事,我已经申请调去a市,到时候你跟我走,孩子……如果你想生下来,我也会把它当自己的孩子。”
    第113章 那个是郁庭川吧?(一更)
    宋倾城听了沈挚的话,浅浅挽起唇角,但下一秒,她就拉开沈挚抓着自己的大手,话也说的轻描淡写:“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拖油瓶。”
    说着,宋倾城叹息的笑了一声,抬眸望向沈挚:“我自己的存在已经够尴尬,不能再让它也遭这份罪。”
    她的表情云淡风轻,哪怕面容明艳依旧,却不复当年羞赧单纯的模样。
    沈挚看着她,一时竟说不上话来。
    “好啦,不说了,我还要去吃午饭。”
    这句结尾,似乎将这场对话归咎为普通的拉家常。
    说完,宋倾城提步离开,拉开消防通道的门,沈挚也跟出来,瞬间拉住她的手腕:“宋宋。”
    “你气我可以,我会等你气消,但是,不要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宋倾城没有回头,也没想再听下去。
    有些人,失去就是失去。
    以前有多喜欢,后来有多难熬,现在就有多不愿意再走回头路。
    失而复得又怎么样?
    说到底,不过是心有不甘。
    宋倾城刚准备挣脱他,听到有人声在过道上响起:“哟,看来咱们打扰到人家了。”
    “……”宋倾城循声回头。
    不远处,赫然是顾政深和穿白大褂的江迟。
    顾政深一脸玩味,视线在宋倾城跟沈挚之间来回,刚才说话的就是他,看了会儿又扭头对江迟说:“以前还真不知道,你们医院的消防过道可以用来谈谈情说说爱。”
    沈挚见势,松开宋倾城,双手插回裤袋看向顾政深两人。
    他不是没眼力,自然听出对方话里有话。
    转头,去瞧旁边的宋倾城。
    沈挚也看出,对方是认识倾城的。
    宋倾城没有上赶着跟顾政深他们打招呼,只是冲江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手术室方向走去。
    “走走,去我办公室。”江迟也把看热闹的顾政深拉走。
    回到楼上办公室。
    江迟合上门,顾政深已经在沙发大刀阔斧的坐下,嘴里说着:“真该把咱们的周幽王叫来,让他亲眼看看这出郎情妾意的戏码。”
    “怎么还扯上周幽王了?”江迟坐到他的对面。
    顾政深啧一声:“有人现在被这个小丫头迷得团团转,还跟我说要去领证,你说他病的重不重?”
    江迟给好友倒了杯水,递过去:“感情这事,旁人还真说不准。”
    “什么准不准,我看他现在是被美色所惑。”
    “那天老郁把人带来医院,我真以为是来流掉孩子的,结果老郁却说要留孩子,我问他留不留大人,他也没有直接回答我。现在照你这么说,他是打算照单全收。”江迟喝了口水,又说:“要是真结婚,咱们得准备好份子钱。”
    顾政深听了,皱眉:“那女的,接近老郁,用心不单纯。”
    江迟笑:“你都看得出来,他自己会不知道?”
    “他已经被陆家这个小丫头哄得,恐怕连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顾政深端起茶杯,翘着交叠的长腿:“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小丫头可不缺男人,一个两个三个……连老赵的娘家外甥都没放过,真要结婚,老郁还得每天防着她坐墙头。”
    江迟把杯子放回去:“具体怎么回事,咱们也不知道,只是刚好看了一眼。”
    顾政深轻笑:“现在社会上,年轻不安分的小姑娘我见的不少,有机会认识大老板就上赶着卖肉,不过陆家的这个,还是有些手段的,你信不信,她现在估计已经在跟老郁打电话,急着解释刚才被咱们看到的那幕,急着说那是个误会啊,那就是个跟她问路的,是咱俩眼瞎冤枉她。”
    “我看倒不至于。”江迟有些不赞同。
    顾政深拿手指了指好友,然后说:“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
    陆锡山的手术结束,已经快下午四点钟。
    期间,许东还是过来了一趟。
    宋倾城知道这是郁庭川的意思,陆锡山怎么受伤的,当时等在别墅外的老赵并不知情,陆韵萱跟葛文娟对此缄口不言,宋倾城也不想刻意再提,只用‘不小心’一笔带过,许东呆了一会儿,确定宋倾城这边真没事,他才放心回公司去。
    许东离开没多久,陆锡山也被医护人员推出手术室。
    人刚送进病房,陆韵萱和葛文娟母女就围上去,宋倾城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又向医生稍稍询问情况,得知陆锡山已经没大碍,她没有继续留在医院。
    从医院出来,宋倾城直接去了沈彻的住处。
    今天是沈彻轮休的日子。
    宋倾城到的时候,沈彻正在换衣服,给倾城开了门,他又把另一条胳臂套进袖子里:“再给我几分钟,马上就好。”
    说着,又跑回房间去。
    宋倾城进屋:“那个专家真住在陵平饭店?”
    “我表嫂给的消息,”沈彻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应该不会有错,她说是跟他们医院心外科的主任打听的。”
    说完这话,他也从房间出来,看着正打量屋子的宋倾城:“你真打算自己去找?”
    宋倾城嗯了一声,收回目光瞅向沈彻:“好了?”
    沈彻拿起自己的车钥匙,两人下楼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开始分析成功率:“你这样去守株待兔,还不知道等不等得到人,就算被你等到,说不说得上话又是个问题,”说着,他瞥了眼默默走在自己身后的宋倾城:“要我说,郁庭川的面子可大多了,如今的南城,谁见他不是三分忌惮。”
    宋倾城没接这话,走到一楼才开口:“那也是他的面子,不是我的。”
    “我可以借他去应对我婶婶,但不想事事都依赖他,过多的依赖会形成习惯,你知道的,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就像吸毒上瘾一样。”
    车里,沈彻听到宋倾城这么说,扭头深深地看她一眼。
    “还是……”宋倾城察觉到沈彻的注视,也转过头来,半开玩笑的道:“你觉得陪我去求人,大庭广众的,很丢脸?”
    沈彻朝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提醒:“系好安全带!”
    ……
    陵平饭店,始建于民国时期,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接待过很多风云人物,很多部队领导都喜欢在这里宴客,按沈彻的话来说,那些专家清高又爱摆架子,选住在陵平,可能是为了提高整体逼格。
    今天,那位教授去南城大学演讲,晚上九点左右回饭店。
    沈彻从表嫂那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转达给宋倾城。
    到了饭店,两人在大堂接待区坐等。
    宋倾城也知道,自己这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大概八点半的时候,沈彻用胳臂肘撞了撞宋倾城:“那个进来的,是不是?”
    宋倾城抬头,门口进来几个人。
    她拿出手机对比照片,认出其中一个就是教授。
    “那快过去!”沈彻拉起她。
    事实上,两个人刚过去,还没说话就被教授身边的助理拦住,至于教授,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乘电梯上楼,显然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沈彻向教授的助理说明来意,对方皱眉,流露出不耐烦:“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一来堵人就答应,我们教授还不忙死,而且这次,教授是来南城做学术交流的,没有给人看病的打算!”
    看着教授助理离开,沈彻转头问倾城:“现在怎么办?”
    很显然,再求也是无用功。
    “算了。”宋倾城收回视线:“先回去吧。”
    正转身要走,沈彻却突然拽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哎,那个是郁庭川吧?”
    宋倾城顺着沈彻手指方向看去,果真看到郁庭川,还是早上所见的那身藏青西装,毫不掩饰男人健硕又精瘦的身材,看着挺拔稳重,十足十的成功人士架势,刚从下行的电梯出来,应该在这边吃饭应酬,正和另外几个年长的男人握手交谈。
    宋倾城没想在这里跟他碰到,扯了扯沈彻的衣服:“走吧。”
    “不打声招呼?”沈彻看她的眼神有不解:“既然郁庭川在这里,择日不如撞日,问问他,跟那位教授搭不搭的上线。”
    不管沈彻怎么劝,宋倾城还是把他拉出饭店。
    在门外站定,沈彻突然说:“都要结婚了,你还这么怕给他带去麻烦?”
    “他可能在谈生意。”宋倾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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