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报多日忍耐之仇!
    姜染姝黑线,懒懒散散的斜倚在软榻上,抱着软枕发呆。
    “朕新得了几个竹夫人,都是上好的湘妃竹所制,令妙龄少女日日抚摸,以致釉色光滑为止,你要几个?”
    康熙眉目间隐有嘚瑟,好像得了什么好东西似得。
    “一个便成。”姜染姝兴致缺缺,若是一群翘屁嫩男日日抚摸所制,她可能会感兴趣些。
    “好吧。”看出她的无所谓,康熙皱眉,隐有不解,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说着说着,又捧着书来看,康熙歇眼的时候,就见禧嫔手里捧着《资治通鉴》,不由得诧异:“你看得懂?”
    姜染姝也有些诧异:“嫔妾……为何看不懂?”
    一个脑袋俩眼睛,这就是歧视了。
    康熙抿唇,略有些纠结,此书乃政治、军事的史书,更适合看的人是他,而不是作为妃嫔的她。
    “自己看便罢,莫拿出去跟旁人说。”他细细叮嘱,一个深宫妇人,无人替她解读,能看懂多少。
    捧着厚厚的书,她乖巧地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书往怀里紧了紧,一副我保证不说的模样。
    她压低声音凑过来,低低的问:“可以跟您说吗?”
    被她的态度传染,康熙也压低声音凑过来,轻声道:“自然是可以的。”
    两人凑在一起,能清晰的看到对方脸上绒毛,那鼻间呼出的气息交缠,鼻尖越来越近。
    两片唇黏在一起,春风化雨似的温柔。
    “姝姝。”康熙呢喃着轻唤,明明是简单的名字,却像是情话般缠绵。
    姜染姝耳根发热,眼神躲闪的退开,却又被箍住腰,搂在怀里细细亲吻。
    “麻麻麻麻。”胤祧念经似得拍着门,他立起来还没有门槛高,努力垫着脚去拍门的模样,看的后头跟着的嬷嬷心惊胆战。
    听到他的声音,康熙心中不满,这肚子里的都够烦人了,外头还有一个小烦人精。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快快起身,来到门前先小心翼翼地叩了叩,听见咿咿呀呀的说话声,这才打开门。
    “麻……”胤祧扯开笑容,咿咿呀呀的念经声还未响起,看到来人不是想要的那个人,顿时停住,抓着门槛起身,探头往里头看,看到她后,举起手中的小草,咿咿呀呀的念叨。
    姜染姝理了理仪容,这才缓步走了出来,扶着胤祧进屋,接过他手里的小草,脸上绽放出璀璨的笑容。
    “送给我的吗?”
    胤祧尚听不懂,见她好好的捏在手里,顿时高兴的爬远了。
    他老早就觉得这草好看,如今见她也喜欢,便美滋滋的。
    举着这小草,姜染姝感动的跟什么似得,小心翼翼地夹在手里,那眼神温柔的都要滴出水来。
    康熙左右看看,不过一个沾着灰尘的小草,如何值得她喜笑颜开。
    他送了多少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也未见她这般珍惜,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
    “哼。”他冷哼一声,转脸便走了。
    “呀。”胤祧抬头看了看,见人已经没影了,不感兴趣的低头,继续玩自己的。
    他现在特别爱爬,满屋子的溜达,幸而都铺了地毯,收拾的干干净净。
    姜染姝挠了挠鼻尖,忍不住笑了,这人吃起醋来,那真是不讲道理。
    康熙这一去,便是好几天,估摸着在忙三藩收尾的事,一直不曾入后宫。
    姜染姝日子该怎么过依旧怎么过,只燕贵人替她打抱不平,埋怨道:“还说是宠妃呢,应当夜夜笙歌才是。”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禧嫔,哼笑出声:“你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嘛。”
    她磕着瓜子,间或往嘴里塞一块点心,吃的心满意足之余,啧啧称奇:“以后不骂你妖妃了,噎,不太像。”
    她天天在景仁宫蹦跶来蹦跶去的,不见禧嫔生气不说,也不见康熙来蹦影,看来也不如传说中那么受宠。
    而且她这一派纯洁端庄的样子,哪里有妖妃派头,她是见过院里头的姨娘,那妖妖娆娆的劲头,看着就烦。
    姜染姝眉间含着轻愁,轻轻一声叹息,失落开口:“世人皆以讹传讹,本宫若是盛宠,唉。”
    言下之意不用多说,自然是她也不过如此。
    燕贵人闻言唏嘘,拍着桌子豪迈开口:“成,往后嫔妾罩着你!”
    她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鲜花饼,含糊不清的开口:“你放心。”
    姜染姝眼里噙着泪花,感动万分的点头。
    而百忙之中仍抽空关注禧嫔的康熙,发现关于禧嫔无宠的流言满天飞。
    “到底怎么回事?”他拍着桌子怒道。
    梁九功黑线,当她知道的一瞬间,也是问过的,谁能这么瞎,说禧嫔娘娘无宠,没瞧他都得小心伺候着。
    后来问清楚,黑线就更浓了。
    “回万岁爷的话,是从燕贵人处传出来的话。”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她一心觉得禧嫔日子不容易,明明无宠还得承担这么多诋毁,处处为禧嫔辩驳,说着说着就说漏嘴,说日日去景仁宫,从不见皇上驾临。”
    康熙听罢,表情空白了一瞬,这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神奇的前因后果是怎么回事?
    “无宠便无宠吧。”康熙揉了揉眉心,起身往景仁宫走去。
    等他到的时候,传说中为无宠而悲伤不已的禧嫔正在玩插花,她刚刚学这个,纵然有些天分,瞧着也是惨不忍睹。
    上前一步,从身后揽着她的腰,头搭在她肩膀上,手把手教:“这里高些这里低些,有梳有密有留白,方有意境。”
    经他随意一调,看着是雅致许多。
    “皇上好手艺,臣妾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姜染姝撂开手中的银剪,哀怨开口:“到底是无宠的嫔妃,得见天颜实在荣幸之至。”
    她这么皮,康熙黑线,捏着她的鼻尖笑:“是你捣的鬼?”
    姜染姝点头,“出卖时间出卖色相,引得她打心眼里这么想,也着实不容易。”
    “出卖色相?”康熙敏感的抓住重点,危险的眯起双眸,将不爽暗藏。
    骄矜点头,姜染姝摸了摸自己的脸,悻悻然的瘪嘴:“头一次认真谋划,竟然是为着散发自己无宠的流言,这日子贼苦。”
    她是真觉得苦,这段时日有妃嫔按捺不住,屡屡试探,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这样的流言散播出去,半真半假掺和在一起,比口风一致觉得她盛宠来的好。
    康熙无言以对,吃饱了撑着是什么模样,他面前就有一个实打实的。
    “到时候肚子鼓起来,再结合你的无宠流言,燕贵人怕不是要跳起来。”这是又一个人拿她当枪使。
    姜染姝嘻嘻一笑,促狭道:“她惹我一道,我捉弄她一道,也算是两清了。”
    燕贵人又何尝不明白,愿意陪她唱这出戏,也不过是为赔罪罢了。
    她在权贵窝子里长大,见过的阴谋诡计数不胜数,打小就是这么浸淫长大,凡事路子,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纵然年少轻狂,又何尝不是一种掩盖,比如郭络罗氏的爽利,乌雅氏的楚楚可怜。
    康熙抿唇,委屈巴巴开口:“朕日日耕耘,难得闲两日,就有人说你无宠。”
    无宠。
    无宠。
    那无得不是宠,是临幸。
    他落寞地垂眸,怏怏不乐开口:“都满三个月,可以这样那样了。”
    说完用眼角余光觑着她,有掩盖不住的期盼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
    康康:摩拳擦掌。
    姝姝:惹不起惹不起。
    第110章
    他的眼神炽热,那温度恨不能将她融化。
    姜染姝拒绝的话还未出口,想到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抠着手绢道:“不合适吧。”
    “合适。”
    “真哒?”
    康熙郑重点头,凑到她跟前,强忍住翻涌的欲望,哑着嗓子开口:“今晚上等朕。”
    他说着便有些忍不住,捻了捻手指,落荒而逃。
    姜染姝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异色一闪而过,望着随风微晃的芭蕉叶,她垂眸,看着自己指尖发呆。
    半晌才勾唇轻笑,一切尽数掩盖在精致的眉眼中。
    明明只是上午,偏心里存了事,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嬷嬷,过来。”冲着赖嬷嬷招了招手,看她面带疑惑的过来,姜染姝凑到她耳边,意味深长道:“拿那条茜红的汗巾子来,晚间备香汤。”
    她这话一出,赖嬷嬷就笑开了,细细叮嘱:“且缓着些,莫……”剩下的话有些不好,她便没有接着说,能听懂意思就成。
    姜染姝也有些羞赧,红着脸道:“知道了。”
    有宠总是好的,赖嬷嬷喜滋滋的下去准备,说什么嫔主儿已经失宠,万岁爷一知道,赶紧就来了。
    哼,无知凡人乱传流言。
    纵然知道是嫔主儿的意思,可漫天鄙夷不屑的眼神还是让她心里不痛快,特别是若有若无的嘲笑之意,简直让人怒火攻心。
    “闷声发大财。”她在心里劝自己。
    等一切准备好,赖嬷嬷忍不住又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平日里待客,那是一万个端庄大气都够的,若是两个人私底下,那就是要穿最透的纱裙,涂最艳的胭脂。”
    听她这番纱裙论,姜染姝黑线,看来最近的传言对赖嬷嬷的刺激很大。
    “是,都听嬷嬷的。”
    茜色原本就艳,能做成汗巾子自然要轻薄透气。
    </div>
    </div>

章节目录


清穿之媚宠入骨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阁只为原作者李诗情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李诗情并收藏清穿之媚宠入骨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