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扉点头,“记得。”
    “你不是老是问为什么我的大自在剑法和你的不一样吗?”
    “嗯。”这事古扉琢磨了很久,记忆犹新。
    “是因为大自在剑法本就是双人剑,自古以来皇子身边都会有个伴读,这位伴读习的是另一套,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大自在剑法,走吧,一起上!”
    古扉颌首,手腕灵活挽了个剑花,跟着余欢一前一后,一高一低,朝那个人击去。
    他俩武功本就不分上下,合力之后威力更大,且一防一攻,配合默契,经常练招,反应也很快,不过古扉到底是第一次上战场,受了伤速度便会慢下来。
    因为疼,他还小,忍不了这种痛,这点细节被古仁狄发现,将大部分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对余欢只防不攻,所有攻击都在古扉这边。
    古扉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瓶井水,就那么直接喝了下去,没空处理伤口,攻势太猛,他身上添了很多伤。
    余欢为了帮他,也挨了几下,本来铁桶一般的防御,生生在他这边破了,古扉很是懊恼,瓶子朝那厮身上一摔,被他躲了过去,不过躲的时候人肯定会分神,他连忙冲去,提剑帮余欢。
    余欢为了让他处理伤口,给他挤出来一点时间。
    他这边好了,该余欢了,余欢也有井水的,临走前他拿的,虽然只剩下半瓶,但是喝完也会精神一震。
    等俩人伤口都暂时没有问题之后才对视一眼,全力出击,使出了临分别前,最后的那招。
    古扉在空间想了小半个月,但是被余欢一下子破解的那招。
    那需要他的剑配合,没有那把剑不行,方才余欢去处理伤口,并不单单如此,还拿回了他的剑。
    他的剑钉在床上,是与众不同的。
    那把剑全黑,没有一点闪光,在夜晚即便有蜡烛,不小心也会错过它的闪现。
    古扉去吸引那厮的注意力,余欢拿着那把剑,在旁边干扰,还和以前一样,那厮的注意力主要在他,古扉腕上突然一疼,手里的剑被挑飞,他急忙去拿,将背露了出来,空门大开。
    那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时机,他先是微微收腹,准备避开余欢的剑,又长剑朝古扉刺来。
    古扉这个位置,根本躲避不及。
    但是他失误了,腹部突然一疼,有什么刺了进去,余欢的剑突然多出了三寸,这三寸足以要他小命,因为余欢的剑有毒。
    古扉最后一招是故意失误,让余欢以为他空门大开,实际上攻击在脚下,他改装了鞋子,里头可以弹出小几寸的刀子,朝后一踢,余欢就会中招。
    但是那天他没有得逞,因为余欢的剑突然多了三寸,他差点因为乱动被抹了脖子。
    余欢的长剑还想往里头插一插,遇到了阻力,他意识到触觉不对,连忙退了回来。
    果然几根银针随着他甩头朝这边射来。
    方才那么短的距离,如果不是他及时反应,搞不好现在已经被射中了。
    在头发里藏银针,这针肯定有毒,因为普通的银针就算射中也没关系,死不了。
    余欢还沉浸在方才那一剑中,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流血?
    那厮身上有古怪,衣裳被他刺破,他瞧见了里头的一角,闪着银光。
    是软甲!
    方才那一剑并没有刺中,对方身上穿着上等的软甲,挡了他那一剑。
    因着他大意,那厮的剑反而得逞了,削了古扉后背一下,古扉全部注意力都在余欢身上,自己没怎么防备,他鞋里的小刀也没有用上,已经朝一边倒了过去。
    背上火辣辣的疼,古扉抖着手想去摸,又怕碰到伤口,只能呲牙咧嘴,锤地缓解疼痛。
    太疼了!好疼啊!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他没空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捡起地上的剑,急忙应付又一波的攻击。
    余欢从那边绕过来问,“你没事吧。”
    “没事。”古扉强撑着说话。
    那一道口子太长,他能感觉到从他左肩,划到右边腰间,越是往下伤口越深,因为他是弯着腰的状态。
    站着不动便能感觉血在往下流,背后湿答答的。
    古扉喘着粗气竭力跟上进度,本来俩人就不是那厮的对手,他这边一受伤,余欢那边一个人更应付不了,因为那厮身上穿着软甲,从胳膊一直包到大腿,他的致命点只有脖子和头颅。
    只需要护着这两处,然后拖着时间,等着人来救就好。
    比起他,他俩压力大了许多,一旦有人赶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古扉不想拖后腿,继续参与其中反而会连累余欢受伤,索性靠在一边,摸出附近乱七八糟的东西朝那厮砸去,干扰他,给余欢创造机会。
    偶尔还要防着别人的剑,因为这里不止他们几个,还有其他人,一旦他们解决了对手,立马就会过来帮忙,情况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也不知何时,余欢脚腕上挨了一下,他整个人失力,朝下跪去。
    古扉吓了一跳,“余欢!”
    他猛地拿起灯柱,连同灯笼一起朝那人背后砸去,那人躲都未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但他没有在意,反而快走一步,一剑刺中余欢胸口,那剑拔出,鲜血登时溅出,滴在那厮的衣袍上。
    那厮还待补刀,余欢突然笑了,“临死之前能报上仇,老天爷对我还是不错的。”
    古仁狄嗤笑,“又想耍什么花招?”
    古扉要过来,他长剑往前抵了抵,威胁古扉,“别动,万一朕手滑,你的哥哥可就没救了。”
    古扉被迫站在原地,担心的看着余欢。
    余欢给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目光很快从他身上,挪到古仁狄身上。
    “你方才不还很好奇,‘那个’是什么?”他失血过多,面色发白,“那个是剧毒,藏在牙囊里,咬破便会蔓延,现在的我全身都是毒,碰了我会中毒,我的血也有毒,你已经中了毒。”
    不管是不是真的,古仁狄连忙将身上那件沾了血的袍子脱下来。
    “没用的,你早就吸进了体内。”他哈哈大笑,“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冰冷,手脚酸麻?”
    古仁狄陡然从窗户口跳了出去,外面下着雨,会冲刷掉他身上的血迹,也没有了屋里那股子甜腻腻的气息。
    他刚吸入一点,就算是剧毒,只要及时处理,还能活的几率也会大许多。
    不过居然被个小鬼算计,这股子气不出自然不行。
    他抬头瞧了瞧,屋檐下挂着灯笼,长剑一挑,整个灯笼掉了下来,被他丢去屋里。
    屋子是木屋,又挂了许多帘子,这几天除了今天都没下过雨,干燥,屋里登时着了起来。
    古扉慌忙去拉余欢,余欢抬手示意他站住,“别过来,我身上有毒。”
    古扉不听,想了想,拽下一旁的帘子,隔着帘子去扶余欢,俩人一起朝窗外逃去。
    那厮没有堵在窗户口,他很惜命,提着剑朝外跑去,估摸着是想找御医,没跑多久便被一把突然冒出来的板凳绊倒,不等反应,头顶陡然掉下来个庞然大物,躲无可躲,结结实实挨了下来。
    那东西是个柜子,很长很大,也很重,他还没想明白哪来的衣柜,那衣柜突然消失,随后多了一把斧头朝他脑门砍去。
    他一个翻滚避开,那斧子紧跟其后,他再滚,这次身下传来细碎的疼痛,等他撑起身子才发现是钉子,很多的钉子,密密麻麻扎了他一身。
    怎么回事?
    这里怎么会有钉子?
    砰!
    斧头又肆无忌惮砍了下来,他忍着疼,又滚了一圈,然后趁着那人拔斧子,撑着剑半跪下来,手上突然一轻,他整个人趴下,手里的剑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消失不见。
    砰!
    又是一斧子砍下来,这次他没有躲开,整个后背一疼,能听到斧头卡在骨头缝隙的声音。
    那把斧头居然破了软甲,直接砍在他身上,他感觉背上的斧头动了动,那人似乎想将斧头拔出来。
    他疼得厉害,本能想反抗,那人重重踩在他肩头,死死压制住他,上下晃动,将斧子拔了下来,动作慢条斯理,冷血无情,做惯了似的。
    是谁?
    到底是谁?
    他极力朝后看去,可惜眼前阵阵发黑,没有撑住,整个人朝下倒去。
    花溪不放心,又砍了一斧子,下手极狠,那人没有反应,应该说那具尸体。
    她安心了,将斧子拔出,收了地上的钉子,朝窗户口走去,她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古扉着急到快要哭的声音十分明显。
    花溪一跃跳进窗户,一眼瞧见角落里正在躲火的两个人,都受了重伤,尤其是余欢,站不起来,古扉在拉他,他一动,背上的伤便溢出血来,大概是太疼了,拖拖拉拉现在还没出来。
    花溪瞧了一眼四周,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没剩下几个,屋里一片狼藉,大火蔓延的到处都是。
    她走过去,简单检查了一下余欢和古扉的伤口,一个在胸口,前后穿透的大伤,一个在背后,也很长。
    古扉瞧见她又哭又笑,还带着偌大的委屈,“花溪……”
    花溪没说废话,架起余欢朝外走去,这里是危房,不能待,如果在这里进空间,外面塌下来,再出来搞不好会死。
    也许是被木头插死,也许是被什么东西刺死,况且这里还有人,必须出去之后才能进空间。
    余欢受的伤太重,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体无力的朝下滑去。
    他喝的井水太少,没到古扉那种程度,古扉后面伤的那么重,还能活蹦乱跳,他胸口中了一剑,便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花溪加紧时间,陡然将他抱起来,长腿一跨翻过了窗户,古扉自个儿跟上,到了外面藏到一个角落,匆匆进了空间,出现在草屋里。
    花溪一把撕开余欢的衣裳,瞧见了那个刺穿他前后的狰狞伤口。
    只有这个伤,应该不会导致昏迷,“他是不是咬破了牙里的毒囊?”
    古扉刚想起来,“对,那个毒很毒的,余欢说已经蔓延到血管里,不让我碰。”
    他才注意到花溪从刚刚抱余欢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亲力亲为,没有做任何防范。
    “花溪,你也会中毒的!”
    花溪摇头,“我屏住了呼吸,而且没有受伤,那个毒应该奈何不得我。”
    其实是倚仗井水,空间是她的地盘,到处都是灵气。
    空间的水甜,种出的果子比外面的大,肯定不是巧合,是因为有一种东西,能让它们变化,这种东西花溪暂且称它为灵气。
    有灵气在,她会中毒的几率很低。
    “你离远一点,我把他这边处理好,就过来给你弄。”
    “嗯。”古扉没有意见,只有些心慌,“花溪,你说他会不会死?”
    “不会的。”花溪很肯定,“有你和明生等着他,他必须活。”
    说着没有耽误功夫,站起来去外头打水,先喂余欢喝一杯,让古扉也喝点,古扉知道是为他好,乖乖的喝了,担心余欢,也没有走,留在原地看花溪给他清洗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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