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呀!就好像掉在那悬崖边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实在是心急的很,幸亏他及时来此。
    也好,尽快将她救出于这水火当中,不然,舍子下一刻就要自己跑了。笑盈盈的起身跑向他,好歹也是一老人,搀一搀还是应当的。
    “老树仙,您怎么来了?”舍子边跑边问。
    跑过去之后才发现,老树仙的眼睛,今日居然真开了!
    往日里见他,十有八九都是半眯着眼睛,也对,老白说老树仙爱睡觉,闲来无事便幻作一棵大树,甜蜜蜜的在那沉睡,看来,今日是睡醒了,要不然,这眼睛睁得怎像铜铃一般大。
    老树仙极尽老人之风,拍了拍自个儿手臂上舍子的手,慈祥的道:“我来看看,前几日,小两口不是吵架了吗?君王不在这,我得替他管着,快跟爷爷说,你们两个和好了没有?”
    舍子想也没想,随即回应道:“和好了和好了。”
    老树仙乐呵呵直笑,“凡间有句俗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话说着,已走到小桥头。
    南辰也早已起身站立等候。
    “老仙请坐。”
    南辰以礼相待,招呼老树仙坐下之后,自己才落了坐。
    舍子便挨靠着,坐到了老树仙的旁边,毕竟,这可是一颗“大树”啊!
    “幺,这是什么茶?”老树仙摆了摆那从茶盏里面散发出来的香气,细细闻着。
    “彼岸茶,我泡的。”舍子欣喜的道。
    老树仙指着那茶盏,郑重其事的道:“不错,茶有别香,回头啊给老身也泡一点。”
    舍子稳了稳发抖的身子,不得不给出解释:“那可不成了,我泡这壶茶,足足从我身上拔了七八片花芯儿,总共就那么十几朵花芯儿,拔一片退十年灵力,我拔了这么多!老树仙若是想喝,得等我身上这些花芯,长出来以后,我在泡给老树仙喝。”
    老树仙一听,连连摆手:“哎吆那别了别了,这可不得了,合着这茶很是珍贵啊!都拔光了,岂不是快要了你的命了,拿命泡茶,你可真是舍得。”
    舍子干干一笑,一边赞同老树仙的话,一边又不赞同他的话,舍得是真的,谁让自己得罪了人呢?
    这另一部分就有些夸张了,什么时候成了拿命泡茶了,听着就怪瘆人。
    不过,话虽说到这里,舍子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便顺着老树仙的话,随即说道:“没关系的,无妨,我不止拿命泡茶,我还用鬼魂的头发泡过脚,嘿嘿嘿。”
    “鬼魂的头发!”老树仙瞠目结舌,那张脸似乎就要扭曲了。
    舍子就想,这老树仙许是吓着了?怎的这几个字到了他嘴里,说的那般惊悚。
    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南辰,说道:“她呀!妄想着出了冥界生仙,以为自己身上有鬼气,变着法的喝弱水,去鬼魂身上拔头发,用来泡脚,希望用弱水当中的仙气,和鬼魂身上的凡气,来去掉自己身上的鬼息,当真是愚钝至极。”
    心里刚飘过“的确如此”四个字,忽地又惊醒,“他怎么知道的?”
    在心里把见到他的过程,又反复寻摸了一遍,并没有对他说过此事,怎的他知道的这般详细?
    后来又琢磨了番,他知道也并无什么大惊小怪,毕竟,法力高强嘛!好歹是个神!
    也只有自己这种虎头虎脑的小精灵,才会想不明白。
    想着的这点时间,老树仙和南辰聊的什么也没细听,头脑追上来后,听到的便是老树仙询问:“你俩什么时候能造个娃娃?”
    没等南辰回应呢,舍子忍不住了,好奇的问道:“造娃娃?什么是造娃娃?”
    老树仙如同大姑娘上轿,羞羞一笑,随即四根手指对起来,戳了几下,又神神秘秘的问:“啥时候?”
    舍子学着他的样子,也把四根手指对起来,戳了几下,不明就里:“这就是造娃娃?”
    老树仙脸颊绯红,一甩手,老不正经的道:“姑娘家的不懂。”
    舍子一听,随即明白,是自己理解的意思错了。
    瞧见他又望向南辰,说道:“南辰,你与老身说,什么时候造个娃娃,给老身玩玩?”
    舍子把目光从老树仙身上,又移到了南辰脸上,顿时瞧见,他又黑了半边脸。
    忽地恍然大悟,那“戳手指”不就是打架?两个人扳手打架不就是如此!
    要说这南辰可真是令人费解,不就是打架!有何不能说的?非得欲言又止,弄得仿佛这句话多难说出口似的。
    想到此,舍子立即阻止了老树仙逼问南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不就是造娃娃嘛!我俩造过了,就在前几日,落云还看见了。”
    “你又在说什么?”舍子只瞧着,南辰那一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事还不明白?当真是笨的很,“不就是戳一戳造娃娃吗?我们不是造过吗?是不是?你就别吞吞吐吐了,跟老树仙说了就是了。”
    果然,老树仙一听,乐的眉开眼笑,“哈哈哈,好好好,就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这个……老仙误会!我与她真没有关系!更没有此事!别听她……”
    老树仙突然火冒三丈,把舍子吓了一激灵。
    “又来了不是?没有关系孩子没了?没有关系……人家都成你的人了?你这个小毛孩子,真是越长越失了德!你阿爹对你教导都喂了鸟了?”
    舍子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要说南辰喂的鸟,的确还真是不少!
    眼见老树仙言语甚是激动,南辰干干一笑,生硬的道:“老……老仙别生气,南辰谨记着呢!不敢轻忘。”
    “还不敢轻忘?你岂止轻忘啊?你都藐视了!”
    南辰:“事有误会,您听我细说……”
    “我不听!走了!我还想着来看看怎么样了?又惹一肚子火,真是翅膀硬了管不了了。”
    说着,闷头起身就要走。
    舍子讷讷朝后退了一步,生怕撞着他,再给他点了火,却见老树仙要对自己说话,顿时,吓了一跳,难不成还要对她也发火?
    “丫头啊!再抓点紧。”
    听见他这般温言细语,舍子才松了心。
    不由得看着他的背影,弱弱回道:“嗯,一定抓紧!”
    那南辰许是也被他这般火气惊愕到了,一个字也没说,连他往日里,客气送送老树仙的话,舍子都没有听到。
    刚朝他转了半个头,却见他大手砸下,被他衣袖遮挡着,眼前一黑,额头挨了一敲,“抓你个鬼!”
    舍子心下大惊,难道是鬼息露出来了?
    “我不是鬼!”
    南辰两道眉拧在一起,脸全黑了。
    半晌,他喘了几口气,似噎着那般,又顺过来了,“我现在特别后悔把你带来,你身有一千多年灵力,倒也不负来此一趟,要不,我就送你回冥界吧!”
    “不行!三千河山九天大地我都还未看过!”
    “那我就带你看看,看完了,我就把你送回去,可否?”
    舍子犹豫片刻,嘴里不情不愿挤出几个字,“那是可以的。”
    唉!重重一叹,有低低的道:“是你说的我是你的人就可以出冥界了,说缺书童的是你,非要我走的还是你,合着我就是被你安排的。”
    觅陀又说对了,我们冥花是注定留在冥界的。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对比想想,对比一下,那些从未出过冥界的姐妹,如此,也是值了,是大幸!
    把那手里的香囊,揣着去还给了山菊。
    回到他的居房时,他仍然不在。
    落云走了进来,“南辰呢?”
    舍子懒懒的道:“在药草屋。”
    听完,落云就走了。
    带着那离别难过的小情绪,舍子又去找了老白菜。
    并将此事对他阐明,说了一大堆相见恨晚的离别词,谁知,老白菜张口就问:“那你想走吗?”
    这句话就是放在心底里的闸口,一旦触及立马自动开门,涌出来无数“我不想走,我不想走……”
    堵都堵不住,可是……
    老白见她如此迟疑,也猜到了她的心思,“既然你不想走,那就不用走!”
    舍子:“可是他非要把我送走。”
    老白:“他是他,你是你呀!他有他的想法,你有你的决定,你若就是不走,他能奈你作何?”
    舍子幡然醒悟,顿时,一巴掌将那些悲痛的情绪赶掉,“对呀!我就是不走!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老白菜点了点头,又道:“他若不留你,你就来此找老树仙,这里虽在涂山受他掌管,但是后山,还是老树仙说了算,太子不敢把他怎么样,自立门户。”
    “自立门户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不靠他了,他自然也管不着你了。”
    第16章 菜花组合出道
    老树仙是生着闷气走的。
    舍子便顺道问了一嘴,老白说,老树仙不在,说是好一会儿不见人了,指不定又跑到哪个木头堆里,睡大觉去了。
    人虽然不在,但是呢,老白拿出了一个宝贝。
    那宝贝长得可真是奇丑无比,扔在地上,大概也无人去捡。
    谁能想到,一根黑黝黝弯曲似虫的小棍子,居然可以传音!
    老白说:“若是有事直接对着棍子喊,老树仙便可听到,这叫做有备无患!”
    舍子点了点头,略懂。
    “今儿夜里,咱们白菜地里集合,我好教你个—妙招!”
    “妥。”
    舍子半信半疑的握着那根棍子,又返回了南辰的居房。
    未免被他发现,特意提前藏到了袖口里。
    “你可真是难请,干等了许久才见你影子,真不知道是你回冥界?还是我回冥界?”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随手清理着那种在盆里的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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