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快下车的时候,梁雪然才迷迷糊糊醒过来;魏鹤远把药给她,摸摸她的头发。
    梁母已经睡下了,梁雪然打着哈欠,拿着药回到卧室,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魏鹤远的外套。
    本来想干洗后给他,思考后还是选择放弃。
    魏鹤远那个性格,被她穿过这么长时间的衣服,肯定不会再要了。
    梁雪然把外套小心翼翼地挂到自己房间里的衣柜中。
    加入云裳之后,梁雪然可谓是一举成名。
    她设计的那件小礼裙供不应求,经过公司方考虑,现在已经关闭掉预订通道——
    人们对买不到的东西总是念念不忘,如今预订关闭,丝毫没有影响到人们对这条礼服裙的喜爱,反而乐意出高价去购买。
    而有幸买到现货的一些名媛穿着它出席各大晚会,果真如传闻一样,丝毫不挑身材,各种气质都能完美驾驭。
    甄曼语没有买到裙子,眼巴巴地看到别人对这条裙子的设计剪裁诳吹特吹,吹的她也是心里痒痒;原本还想要给梁雪然打电话问问能不能再给她一件,又实在拉不下这个脸,还是悻悻然放弃。
    而万受瞩目的新生代设计师梁雪然现在仍旧在苦逼的练车。
    驾校那边给她分配了一个新来的女教练,姓孟名月,寸头长靴,英姿飒爽,只是瞧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开心。
    尤其是坐在副驾驶看梁雪然开车的时候。
    总是一脸惆怅,像是悬崖上断翅的老鹰在看天空中飞翔的麻雀,满眼都是“这曾经是朕打下的江山”。
    一直到了第三天,在梁雪然歪歪扭扭准确无误地通过s弯、机器报出合格之后,孟月深深地吸一口气,让梁雪然下车,强制性和梁雪然交换位置——
    孟月带着梁雪然直奔科目三的训练场,在无人的训练场地上,充分地给梁雪然展示了几个完美的漂移。
    等到孟月停车的时候,梁雪然拉开车门,半蹲在旁边,呕的胃都疼了。
    孟月倚着车,点了根烟,斜睨着看梁雪然:“我从小就玩车,未成年前就敢参加黑赛;今年我27岁,拿过十次国际赛车奖金牌,三次银牌,最近的一次是上周,斩获康巴斯方程式赛车冠军。”
    梁雪然被她自爆的光鲜履历惊住了,迟疑开口:“所以,你现在来做教练是……缺钱了?”
    滚烫的烟灰烫到手,孟月把烟丢掉,走过来。
    “我说这些的意思是让你知道,”孟月一个爆栗弹在她头上,咬牙切齿,“我这辈子唯一教过的人就是你,你这次要是还过不了科二,就洗干净脖子等着被我剁成碎块吧!”
    从小生长在法制社会的梁雪然被孟月的形容吓的抖了好几下。
    以至于梁雪然这次真的是拿出吃奶的劲头去考的科二,考完停车的时候,她手里仍是虚汗涔涔。
    90分,擦着边边过了。
    梁雪然差点跪下来歌颂伟大的神了。
    得到梁雪然过科目二消息之后的孟月同样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毕竟,对于一个世界冠军而言,跑去教一个小毛头考科二实在伤自尊啊!
    更伤自尊的是魏鹤远居然还让她继续教梁雪然考完科三!
    孟月快哭了。
    而魏鹤远对此十分满意——他先前精心准备的礼物,终于有了送出去的名头。
    梁雪然依靠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打开了送来的礼盒。
    是安青只为她一人做的裙子,标志的青色,柔软的花瓣裙摆,凉凉的绸缎,干净漂亮,一眼戳中。
    手指停在柔软的绸缎上。
    “祝贺你顺利通过科二,”电话那端,魏鹤远声音蓄着笑意,“科三继续加油,争取一把过。”
    梁雪然应了一声,捏着手机:“谢谢你。”
    想起来那个怀疑人生到用教练车带着她飙车的孟月,梁雪然忍不住问:“让孟教练来教我是不是有点屈才了?”
    从孟月自爆履历之后,梁雪然就知道这多半又是魏鹤远找来的人。
    魏鹤远没承认:“什么孟教练?你新换的教练姓孟?”
    行吧。
    不承认就算了。
    “记得按时吃药,”魏鹤远叮嘱,“有不舒服了及时告诉我。”
    梁雪然说:“你又不是医生哎,我找你有什么用?”
    “安慰作用,”魏鹤远极轻地笑了:“我只是希望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我。”
    “呃……我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九十八的电量啦,回聊,再见。”
    梁雪然匆忙挂断电话,对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小礼裙发回呆,把它和魏鹤远的外套挂在一起。
    她的手按在胸口处,想要缓解一下自己剧烈的心跳。
    而卧室的床边,依旧放着梁雪然形影不离的那几个小布偶,紧挨着一起。
    昨天梁雪然刚刚把它们洗干净晒好。
    好不容易过了科目二,梁雪然扬眉吐气,终于能和舍友们结伴去方薇表哥开的酒吧里去蹦迪——
    一路上,方薇反复叮嘱:“虽然我表哥说工作人员训练严格,保安什么的都在,但是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最好站在工作人员旁边蹦;还有,除了工作人员手里的酒,其他的都不要碰,更不能接陌生人递过来的食物。”
    几个女孩子一直循规守矩的,听到方薇这么说,还有点跃跃欲试:“本来不紧张的,让你这么一说,还有点小担心。”
    “有我表哥在,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啦,”方薇笑着安慰几个小甜心,“紧跟着我,放宽心!”
    既然是要去蹦迪,几个人都特意化了烟熏妆。
    梁雪然的化妆技术得到宿舍人的一致认可,这次理所当然的也由她来主笔。
    而去过几次酒吧的方薇做服装指导,几个人拿来了以前的旧长袖t恤,方薇面不改色,咔嚓咔嚓剪掉袖子下摆,卷着边,里面配上运动文胸,下面裹一条灯笼袖的黑色运动裤,就成了简易蹦迪装。
    本来顾秋白一脸激动的提议穿裙子,但被方薇一口否决:“长裙蹦迪不方便,短裙容易遭咸猪手,还是这样比较好。”
    只是同样的衣服穿在梁雪然的身上就变了味——她身材好,蜂腰长腿,肤白如雪。同样带着缺口的衣服穿到她身上,露着里面莹白的肤,楚楚可怜,愈发动人。
    惹得方薇口干舌燥的,眼睛都移不开:“艹,雪然,你这穿着也太诱人了吧!”
    手蠢蠢欲动的就往梁雪然的小腰上摸了一把,方薇回味无穷:“我要有你这个腰啊,让我半年不吃肉都行。”
    范以彤说:“信女愿吃素两年。”
    顾秋白原本还想跟风发个毒誓,憋了半天:“算了,不吃肉我会死的,还是让我继续快乐地胖着吧。”
    确认装备齐全之后,四个人欢乐无比地踏入酒吧。
    刚进去的时候梁雪然还有些不适应,里面的灯光实在是太太太魔幻了,就像老版西游记里面的妖怪洞一样。
    男男女女都在抽烟,烟雾缭绕,梁雪然不适应地咳了好几声。
    有人领着进去,工作人员认识方薇,笑着让她们坐在最里面的卡座。
    这边音乐声太大,震耳欲聋,说话也必须大着声音才能让对方听见。
    刚坐下,方薇提议:“来这里不喝酒不对味,但喝多了也不好,咱们就尝尝,成不?”
    梁雪然十分赞同。
    四个小姑娘都点了兑果汁的伏特加——十分之三全是果汁,只有那么一点点酒。
    酒上来的时候,梁雪然的手机响了。
    前两遍的时候都没听到,响了一阵后自动结束;一直到了第三遍,梁雪然才注意到,打开看,屏幕上显示着魏鹤远的名字。
    眼皮跳了一下,梁雪然没有戴耳机,接通之后,也听不到他那边在说什么。
    音乐声太大了。
    梁雪然很快意识到这点,挂断之后,他直接发了微信过来:[你在做什么?]
    梁雪然不太满意他这种查岗式的语气,但此时也有种莫名的心虚。
    她回复。
    [我和舍友在看电影呢。]
    这一次,魏鹤远没有再来骚扰她了。
    梁雪然重重的松口气。
    侍应生端了伏特加——更确切的说是果汁上来,梁雪然微微抿了一小口,有点受不了这样怪异的味道,吐吐舌头。
    顾秋白和范以彤还是有点放不开:“你们俩先去跳,我们俩在这守着,免得被人撤走台子。”
    梁雪然没什么忌讳,直接脱掉外套,和方薇一块去了舞池。
    与其他只穿了抹胸、吊带的小姐姐们相比,梁雪然和方薇两个人穿的的确趋于保守。
    但梁雪然的皮肤白啊,嫩生生地亮着,十分扎眼,人也漂亮;不少男人已经蠢蠢欲动开了,眼睛不住地往梁雪然的方向瞟,暗暗地寻思着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过去搭讪。
    梁雪然其实还不太适应这种场合,音乐大到脑袋疼,她觉着自己的心脏也咣咣咣的跟着节奏一起在跳动。
    大部分人跳的其实毫无章法,方薇知道梁雪然招人惦记,就拉着她早早地挨着工作人员,警惕地看着周围,防止有人对好朋友下手。
    梁雪然蹦跶的十分开心。
    而魏鹤远,在收到梁雪然的短信之后,微微蹙眉。
    和舍友看电影?
    如果真的在电影院,她不会接自己的电话。
    而且,刚刚那样嘈杂的音乐,她到底在看什么电影?
    还没想清楚,旁边的魏容与问他:“你看到阿烈了吗?”
    魏鹤远收回手机,摇头:“没有。”
    他们俩人过来,是预备着从这个酒吧里把宋烈捉回去。
    原本也不会干涉宋烈的私人生活,但宋烈这次是和他母亲打架之后跑出来的。
    宋烈的妈妈脾气暴躁,没出嫁之前就出了名的蛮横小公主,嫁人之后仍旧被宠着改不掉这脾气。她和宋烈这个儿子之间冲突不断,这一次千里迢迢回国,不知道两人在哪里产生了矛盾,宋烈的妈妈打了宋烈一巴掌,直接把宋烈惹毛了,气冲冲的出了门。
    还放狠话说只要她在国内一天,他都不会再回去。
    如果宋烈去其他地方也就罢了,偏偏到了鱼龙混杂的酒吧。
    宋烈算是魏家最小的一辈,魏老太太担心这孩子气极之下做坏事,伤了人家姑娘,直接把魏鹤远和魏容与两个人找回来,要求他们把宋烈完完整整的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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