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鹤远回答:“魏家的子孙那么多,我会挑优秀的培养。”
    魏老太太十分满意他会这么说,颔首:“那你去吧。”
    临走前,又叫住他:“鹤远,我先前说过,只要你自己喜欢,哪怕你选个男人过一辈子都没问题。”
    魏鹤远道歉:“抱歉,奶奶,我误会了。”
    魏老太太摆摆手:“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一个个主意都挺大。但是啊鹤远,你既然选择了这份权利,就得负起相应的责任。”
    魏鹤远答了个是。
    “你去看看雪然吧。”
    他走出去。
    而另一个房间中,梁雪然独自面对宋青芝,还是无法避免的紧张。
    毕竟是魏鹤远的母亲啊。
    宋青芝给她讲了许多魏鹤远小时候的趣事,声情并茂的,梁雪然被她逗的笑起来;只是光说,宋青芝还觉着少了些什么,径直起身去取了魏鹤远从小到大的相册给她看。
    魏鹤远原本还想进去,瞧见两个人聊的正好,也不打扰;刚一转身,被魏容与冷着脸,拉到走廊上。
    魏容与嘴中叼着一只烟,试图点燃,然而一连试了三下,因着手抖,都没有成功。
    最后,还是魏鹤远看不过去,伸手为他拢了一拢风,才成功点着。
    “我明天就去澳洲,”魏容与淡淡地说,“已经同你父亲商量好了。”
    他自愿放弃国内所拥有的一切,退走他乡。
    魏鹤远说:“祝你一路顺风。”
    辣而呛的烟涌入肺中,魏容与咳了好几声,才说:“我尊重雪然决定。”
    “你尊不尊重对她而言也并不重要,容与,”魏鹤远微微侧身,对他说,“以后雪然的丈夫是我,百年之后,我也会和她葬在同一个地方。从始至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魏容与讽刺一笑。
    是啊。
    的确没有任何关系。
    他曾经一眼惊艳、逐步深陷进去的人,是别人的女人。
    魏鹤远淡淡地说:“雪然不喜欢亏欠别人东西,你也没必要做出一副痴情种的模样来。”
    他转身就走,而魏容与仍站在原地。
    直到滚烫的烟灰落在手中,一瞬灼痛。
    魏容与终于明白,他在这场感情追逐中失败的原因。
    魏鹤远找到梁雪然,提醒她该回家了——
    出来之前,梁母千叮嘱万托付,告诉梁雪然,务必要在晚上十一点之前乖乖回家。
    “还没有订婚,就住在男方家中过夜,不太好,”梁母说,“咱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也不能叫人看轻,知道吗?”
    ——要是梁母知道梁雪然如今究竟有多少资产,也不会说出来这种话了。
    梁雪然向她保证,一定会及时地赶回去;而魏鹤远作为她的保证人,现在也开始准备送小姑娘回家了。
    等到二人走后,宋青芝才同魏老太太闲聊:“没想到您这么喜欢雪然。”
    魏老太太叹气:“连曼语那个刁蛮丫头都能心服口服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更何况,鹤远也那样看重,这孩子品行差不到哪里去。”
    魏家的男儿没有一个是草包纨绔,哪怕玩的野了,该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犯混。
    说到这里,魏老太太轻轻笑了:“没想到能一下子倾倒咱们家这三个人。”
    说到这里,魏老太太看向姿态优雅饮茶的宋青芝,回忆起往事,感慨:“当初鹤远他父亲也是为了你和几个好兄弟反目;现在看来,果然只有珠宝才会受人追捧。”
    宋青芝笑吟吟,为魏老太太重新续了一盏茶水。
    而魏鹤远扶着梁雪然,梁雪然肚子胀的厉害,走路也慢;为了让她消消食,两个人并肩走出去。
    途中又经过那两个老太太,其中一个笑着问:“哟,老婆突然回来了?”
    梁雪然脸涨的通红,魏鹤远却主动地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赵老师”。
    被称作赵老师的人摆摆手,调侃:“鹤远,你好福气啊,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转身又对梁雪然说:“鹤远从小性子就冷,年纪小小一副大人模样;现在瞧他和你在一起这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梁雪然脸红的都能烫鸡蛋了,哪里还能记得清她说什么。一直到同人告别,才悄悄地问:“这位赵老师——”
    “我小学时的语文老师,你应该听说过她丈夫的名字。”
    魏鹤远说了一个名字,惊的梁雪然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可算相信了,这边真的是藏龙卧虎,到处都是大人物。
    以后再也不敢再这里撒野了。
    轻云新一个月的报表呈递上来,是一个足以令人骄傲的数字。
    梁雪然倘若有尾巴,现在也必定翘到天上去。
    在她心情愉悦到考虑要不要答应魏鹤远的暗示时,花菱却在这时候约她单独见面。
    梁雪然没答应。
    用脚趾都能够想得出花菱打算做什么鬼东西,以她的脾性,现在叫梁雪然出去,羞辱肯定少不了。
    花菱一连约了五次都失败,最终沉不下气,直直地杀到公司,要求梁雪然同她见面。
    梁雪然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脸皮竟然深厚到这种地步,防止这个女人在公司搞事情,梁雪然颇有些无奈地赴约。
    花菱看她的眼神简直在冒火:“梁雪然,你究竟给张峡灌了什么**汤?”
    果然。
    梁雪然甚至都没问,花菱就主动地提到张峡;她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处于暴怒边缘的花菱的智商显然不够用了。
    梁雪然噙着笑,问:“花小姐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花菱声音尖锐,“你个贱人到底靠的什么手段从张峡那里拿走的版权?”
    “钱。”
    当然不仅仅是钱,但对于花菱的小脑袋瓜而言,说更复杂的只会让她蠢笨的脑袋更不清醒。
    花菱怒了:“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梁雪然忍够了她的无理取闹,双手交握,轻轻搁在桌上,她微笑,“其实也没多少钱,只是刚刚好让我能够清楚地买下来有关花小姐‘作品’的真相而已。”
    花菱脸色微变。
    她笃定张峡绝不会出卖自己。
    张峡是她最忠心的一条狗。
    花菱说:“你没有证据。”
    梁雪然微笑,她轻轻地往后仰,曲线优美的脖颈上,钻石项链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好整以暇地开口:“花小姐可以试一试。”
    梁雪然扬声:“送花小姐出去。”
    花菱反复回想确认,自己如今所有的画作和设计稿,都是出自张峡之手;一开始花菱还会饶有兴趣地以其为母版,延伸出自己的东西;但自从上一个作品,云裳那条新品改动失败之后,花菱再也没有动过张峡递给她的每一幅画作。
    只要张峡稳住,那梁雪然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嗯。
    而梁雪然看着洛柠脖子上的痕迹,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洛柠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脖子,回答:“没什么。”
    压根不用多想。
    在上个周内,钟深来了华城两次。
    而梁雪然被魏鹤远带走的那个晚上,她给洛柠打电话的时候,接通的却是钟深。
    梁雪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钟深洛柠的消息,而钟深也没有告诉梁雪然,如今和洛柠发展进度。
    每个人都有难以翻越的那个槛,如同梁雪然止于魏鹤远,又如洛柠之于钟深。
    洛柠回到自己工位,手机提示有新的短信过来。
    她对着小镜子,仔仔细细地在被钟深吸咬出的痕迹上又铺一层遮瑕;点开手机,看到钟深发来的短信。
    钟深:[晚上去你家还是来我这里?]
    洛柠回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轻云和《溪中菱》第一批联名款成功上市发售,有原著影响力在前,再加上轻云此次出的衣服质量的确优良,不少观望的人终于开始决定下手,却一脸懵逼地发现,找不到渠道可以购买啊啊啊啊!
    实体店和网上的预约人数一经达到一个可怕的数字,而轻云这边深谙供需关系,正式宣布第二批预订名额已满,停止预订。
    这一举令某些黄牛也开始蠢蠢欲动,这套联名款的衣服甚至可以卖出比定价高两到三倍的价格;而部分苦求不得的,转而去看轻云其他款式衣服,惊讶地发现——
    艹!怎么这么好看!
    买买买!
    就在轻云的名声和销售额达到顶值之时,猝不及防爆出来另一个消息。
    是个新闻报道,报道在国家新一批的质检中,轻云的多款衣物被检查出甲醛超标,含有致癌物。
    这个话题出来的两小时后,迅速被买上热搜。
    话题在热搜爆的时候,梁雪然还在陪母亲去医院体检的路上,虽然梁母再三笑着说不用她陪,但她仍旧坚持一块去。
    “从您手术后,我还没好好地陪过您,”梁雪然说,“这一次,您可别再拦我了。”
    梁母无奈地笑。
    快抵达医院的时候,梁雪然接到电话,面色凝重地听完下属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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