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当晚,李伟鹏说酒吧有活动,一些酒水打折,强烈推荐室友们去消遣一下。
    而且,李伟鹏还特别强调,客人送了他一瓶价值千元的洋酒,在酒吧存着,让他们去喝。正因为这样,他的室友们才动心了。
    咱们的人也去酒吧走访过,酒吧老板反应,案发当天李伟鹏的室友的确去过酒吧。
    因为李伟鹏和老板关系不错,而且他特意拜托老板照顾他的朋友,所以酒吧老板还在他们那桌坐了一会儿,还是送了一些酒水。”
    闫思弦又道:“你刚说,有个小姑娘送了李伟鹏价值千元的酒。”
    “酒吧老板也提到这个小姑娘了,怎么说呢……挺迷李伟鹏的,老是去听他唱歌,有时候李伟鹏表演完,两人还坐一张桌上聊会儿天。
    那瓶酒就是那小姑娘送的。”
    “还能坐一块聊天?”闫思弦砸吧着这句话里的意思,又问道:“李伟鹏对所有送酒的客人都这样吗?”
    吴端道:“好像就这么一个送过他酒水的客人。”
    “也就是说,李伟鹏究竟是对这女孩印象不错,还是逢场作戏,我们无从对比判断喽。”
    吴端想了想道:“李伟鹏,平时很少跟客人接触,唱完歌就走,毕竟是刚毕业的学生,用酒吧老板的话来说,就是有点放不开。
    也有酒吧的员工跟李伟鹏八卦,问他对那女孩有没有意思,李伟鹏只说是朋友,不过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大家都觉得那女孩对李伟鹏有意思的。
    因为……看起来那女孩不像很有钱的样子,每次去了只点一杯最便宜的饮料而已,却肯送李伟鹏上千块的洋酒,一个不那么有钱的人,肯为另一个人花钱……那肯定……是吧?”
    吴端没把话说得很具体,闫思弦便自动脑补道:“你这话说的,那我们有钱人活该当冤大头,花钱也不真心是吧?”
    吴端“啧”了一声,“这儿说着案子呢,您把自己代入个什么劲儿的。”
    闫思弦摸摸鼻子,“抱歉,我……自作多情了。”
    貂芳问道:“李伟鹏的室友怎么看待他整容的事儿?还有就是,李伟鹏的取向,他们知道吗?”
    吴端道:“整容的事知道,至于取向,他们表示李伟鹏上大学时有过女朋友。
    他本来长得就不差,再加上唱歌又好听,在学校里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吧,挺多姑娘追的。
    怎么说呢……他的室友听说他可能——不要说跟男人睡了,就光是听说他可能跟男人调情暧昧,都非常诧异,觉得绝对不可能。”
    闫思弦道:“正常,说不定李伟鹏男女通吃呢,只不过他刻意隐瞒了一部分真相,这种情况还挺普遍的。”
    虽然是实话,但他这样描述死者,让吴端不舒服地皱了一下眉头。
    但他也顾不上太多,因为貂芳又追问道:“对李伟鹏整容的事儿,室友们怎么评价的?”
    吴端:“倒是没觉得奇怪,李伟鹏一直挺讲究的,喜欢打扮。
    不过,李伟鹏对室友也是报喜不报忧,只说自己整容,从来不说鼻子感染的事儿,室友们都以为他整得挺成功。
    对他后续的几次假体调整和清创手术,并不知情。”
    “这样啊……”貂芳道:“可能李伟鹏觉得丢人,有意隐瞒吧。”
    吴端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貂芳问道。
    “在年轻人里,整容应该是个挺新奇的话题,比方说,你们谁要是整容了,我就肯定会忍不住问这问那的,比如有没有后遗症啊,是否影响生活啊,鼻子会不会歪啊等等……就算李伟鹏不说,他的室友多少也会暗中观察吧,我不相信他偏偏就碰上了三个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的室友。
    看尸体的脸,他鼻子的问题很严重,鼻翼两侧已经开始溃脓溃烂,肉眼就能看出有问题,可他的室友硬是说不知道,我总觉得有点……牵强……”
    闫思弦接过话头道:“你的意思是,李伟鹏的室友撒谎了?”
    吴端:“感觉是这样,但没证据,而且……他们为什么撒谎?”
    三人已经穿戴上成套的防护服、鞋套、手套、防护帽,进了现场。
    屋内闷热,再加上散发着异味的血迹,三人瞬间就出了汗。
    貂芳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湿巾纸,给两人各发了一张,可以时不时擦擦汗,以免汗水低落污染现场。
    案发现场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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