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李佳玉就疯了,社区的也来调解过,打得最严重的时候还报过警呢,不顶用啊,家务事嘛,警察来了也就是……”
    意识到眼前的人也是警察,妇女将难听话咽了下去,改口道:“警察来了也就……劝劝呗,不顶事儿的。
    社区的还想办法把李佳玉往精神病院送了一回,算是曲线救国吧,能护一会儿算一会儿呗。
    不过,谢天谢地啊,她住院的时候,那男的走了。”
    “走了?”
    “就是……该发泄的也发泄了,大概觉得跟疯子过日子没意思吧,反正就走了。”
    “李佳玉这么跟你说的?”
    “她?她自己都不知道吧,那瘪三悄悄走的,谁也没打招呼,她回来还跟我们打听呢,我们哪儿知道啊……反正,就是……再没见着人。”
    闫思弦道:“可我们查到李佳玉和丈夫三年前办过离婚手续……”
    “那个啊,具体的程序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按失踪走的吧……反正就是,男人不见了,李佳玉就离婚了呗。”
    这些情况,来时的路上其实已经核实过。李佳玉是先向法院提交了宣告失踪的申请,走完宣告失踪的程序后,顺利办理了离婚手续。
    之所以还要问一遍,是想从邻居的角度重新了解李佳玉这个人。
    这样的问话的确让闫思弦有了新的收获,最主要有两条:
    其一,李佳玉父亲的死有疑点;
    其二,李佳玉丈夫的失踪有疑点。
    李佳玉的丈夫杳无音信,这就很可疑。
    即便这个男人要离开精神失常的妻子,总没必要与自己的亲戚朋友彻底断了联络。
    所以,他是离开了,还是被疯子团伙干掉了呢?
    眼下,李佳玉已经死了,想要查明她那失踪了三年的丈夫的下落,恐怕没那么容易。
    闫思弦只希望能多打听出带你线索,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问邻居妇女道:“李佳玉的丈夫失踪前有什么反常吗?比如什么陌生人来过他家啊之类的——我知道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还是请您仔细想想。”
    女人面露难色,但还是按闫思弦所说的,仔细想了想。
    可惜,确实时隔太久,她最终只是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闫思弦又问道:“那个小姑娘呢?前几天才到李佳玉家里借宿的小姑娘,您见过吗?”
    “她啊——”女人道:“打过一次照面,那天晚上我搓完麻将回家,那小姑娘好像是刚被李佳玉接回来吧,俩人正进门呢。
    我问她是不是李佳玉的亲戚——那么小年纪,总不会是护工吧,我就想着可能是从来没见过的远房亲戚什么的。
    可人家对我爱搭不理呢——就连平时客客气气的李佳玉也是,怎么说呢,很生分,我也就不多话了呗。”
    “那之后呢?对门有没有再来过什么人?或者什么可疑的动静。”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这两天家里不是就我自个儿吗,怪无聊的,我都没怎么在家呆,一般都在小区门口棋牌室待着,回家也是弄点吃的就睡,就是来人了,估计我也碰不着。”
    闫思弦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了,便起身告辞。
    那妇女似乎也在对门死过人的家里待不下去了,一边跟丈夫打电话,催促丈夫赶紧回来,一边下楼去往棋牌室。
    两条性命,是大案了,纵然市局被北极星组织的事儿搞得焦头烂额,却还是很快又调来了一些人马。有两组人很快展开了对周围邻居的走访工作,不过一天下来,并没有取得更多收获。
    闫思弦打算提前回市局,跟赵局那儿露个脸,以免落一个“小兔崽子非常时期也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又上哪儿野去了”的口实。
    被赵局怼是小事,重要的是露过脸他还要去看吴端呢。
    冯笑香搭闫思弦的车一同回市局,令闫思弦没想到的是,他一下地下停车场,就看到了貂芳。
    貂芳像是在等着他似的,招手示意他停车。
    闫思弦纳闷儿了,自言自语道:“尸检有发现了?”
    冯笑香不接话。貂芳上了车。
    上了车也不说话,只是通过后视镜盯着闫思弦,目光中还有审视的意思,冯笑香则在一旁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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