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纪山枝透过后视镜看着正在开车的闫思弦,道:“真是麻烦你了,让你跑一趟。”
    “不要紧。”
    “去我家坐坐,歇歇脚?”
    “好,去坐坐。”
    吴端仿佛感觉到了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气氛微妙,两人好像是杠上了,但又好像是错觉。
    闫思弦明明神色如常,纪山枝……纪山枝的脸就更看不出情绪了。
    一路上,三人都没什么多余的话,只有纪山枝偶尔给闫思弦指个路。
    地方不大,很快就到了纪山枝家。
    他家周围三面是庄稼地,一面是树林。独门独院。
    单从地理位置来看,这里不该有像样的房子,有个看守庄稼的窝棚倒是可以理解。
    偏偏这里就有房子,而且被纪山枝侍弄得有模有样。一个小院,两间瓦房。
    院子一角,一支红梅开得正盛。
    院子里有几口大缸,纪山枝介绍道:“夏天这里是荷花。”
    “不是还有鱼吗?”吴端问道:“你把鱼挪屋里了?”
    “没,死了。”
    “都死了?”
    “都死了。”
    吴端不语,纪山枝道:“可能我身上死气太重,但凡动物,养什么死什么,只能养点花花草草。”
    纪山枝请两人进屋,黑瓦白墙的屋子,檐角翘起,颇有徽派建筑风格。闫思弦注意到,屋前两侧翘起的檐角下垂着两只很有质感的铜风铃。
    进得屋内,闫思弦的第一感觉是冷,屋里屋外一个温度。
    不过,待纪山枝三下两下将炉火拨弄得红彤彤,屋里很快便热乎起来,又热又干燥。
    人在干燥的地方待着,便会想要喝水。
    纪山枝很注重做主人的礼数,侍弄好了炉火便开始煮茶。
    他一个手脚残疾的人,做起这些事来竟然比正常人还要麻利,闫思弦几次想要插手,却又实在不知该从何帮起。
    纪山枝用独眼看了闫思弦一眼,道:“坐着吧,这些活儿你干不惯。”
    闫思弦看着稳坐在矮塌上的吴端,大概能想到吴端也曾如自己这般局促,此刻他淡定地坐着,必然是已经习惯了纪山枝的麻利,并接受了帮忙只会越帮越忙的现实。
    闫思弦便也在矮榻上坐了,打量着屋内。
    屋内的装饰既简单又复古。
    简单的是水泥地和白墙,粗粝,没有任何装饰。虽然粗粝,但很干净。
    复古的是家具,包括两人此刻坐的矮榻,屋里的家具有一样算一样,都是老物件,窗户也是老物件,应该是从古建筑上整体取下来,又镶在了这间房子的墙上。现代人早就不用复杂的榫卯结构去做繁复的镂空雕花了。
    闫思弦开始相信吴端的描述了,这家伙或许真的对古董有些造诣。
    里屋的门开着。
    总共有两间房,显而易见,矮塌既是待客的坐处,也是纪山枝睡觉的地方。
    那里间是干嘛用的?
    注意到闫思弦的探究的目光,纪山枝道:“不用拘束,有兴趣得话可以到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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