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暮夕把柳泊箫送回珑湖苑后,就离开了,接下来还有一堆的事儿要做,盯紧秦家和曲家,以防他们后续会有什么报复手段。
    还有网上针对东方靖的打击已经开始,他也得坐镇指挥,如果没有东方家这层关系,事情会简单的多,如今做起来嘛,就有些掣肘,需要多方思量。
    最初的消息自然是从合众传媒发出去的,之前董云采访柳泊箫写的那个采访成了爆款文,合众传媒一时活跃的风头无两,如今,因为又最先爆出了东方靖的八卦,于是,更火的一塌糊涂,股票噌噌的上涨,力压了风华娱乐旗下的媒体部门一头,也让宴暮夕才收购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爆出的消息,用的措辞很公事公办,这样才更有说服力,而不会沦为娱乐意淫出来的东西,名字,日期,都写的很清楚,但柳絮的一切没提及。
    这也是保护她。
    可东方靖如何骗心骗身骗人家的厨艺之事,交代的明明白白,还附上了证据,这让围观的众人想怀疑都难,最后,东方蒲还亲自站出来承认了,且表达了他内心十分失望、痛心、愧疚的情绪,他公开致歉,说他没教育好自己的兄弟,也会行使家主之权,撤销兄弟在东方食府的一切职务,又强烈自责了一番,说会引以为戒,以后绝不会再让东方家的子孙办出这等卑鄙之事。
    网上一片哗然之声,说什么的都有,但在合众传媒不动声色的引导下,主流声音都是正面的,大体就是,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东方家这传承这么多年,有那么几个不孝子孙也是难免的,东方家主不包庇、不遮掩,还大义灭亲,就是好样的,他们佩服,也不会因为东方靖这一颗老鼠屎就质疑整个东方家的品性和操守,他们依然信任和支持东方食府,不会抛弃的。
    当然,也有质疑声,质疑这件事是不是另有什么玄机,毕竟都过去二十年了,早不追究、晚不追究,偏偏是现在,众所周知,再过几个月就是东方家内部选定接班人的比赛了,这会儿爆出这等事儿,不是给自家脸上抹黑吗?这不合常理啊。
    再说了,这种事完全可以私下悄悄解决,至于搬到明面上这么大张旗鼓的搞?搞得人尽皆知了,对东方家有什么好处?
    还有,东方靖这些年在外面经营的形象实在很成功,不但厨艺精湛,为人处事都没得挑,人缘极佳,跟秦可卿伉俪情深的画面也极为深入人心,谁能想到他会玩弄女人?
    于是,网上也有小部分人在为他发声申辩,不信他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甚至暗暗影射是有人别有用心在打击他、抹黑他,目的嘛,不言而喻,想要大权独揽。
    甚至,连东方家内部都有了质疑声,旁支里不少人给东方蒲打电话问,东方蒲谁的电话也不接,他们上门找,一律不见。
    直到他们急眼了,都堵到东方雍那儿,气急败坏的要个明白说法,都是东方家的子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东方靖被冠上渣男的恶名,他们也跟着丢脸呢,要个说法不过分吧?
    东方雍……也没说,哪怕心里对长子的做法气的要死,可他还没糊涂到底,知道这时候他若是挑事,东方家必乱,况且,小儿子做的那些事都属实,他也没脸说。
    于是称病,闭门谢客。
    最后,还是东方将白站出来了,他平时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温润模样,见人三分笑,如沐春风,谁都喜欢与他相处,却也少了几分威严,但现在,那股气势就出来了,不需要拿架子、摆谱,嫡长孙的姿态就浑然天成的让来要说法的人都不敢小觑了。
    “合众传媒发出的那篇文章便是事实,你们不信可自行去查,或者直接问二叔,他会承认的,至于撤销他的职务,也并非我爸要打压他,更没有独吞东方家的野心,无他,只是依着祖宗定下的规矩惩罚而已,他违背了祖训,难道就轻轻的揭过去?那才是毁了我们东方家二百多年的根基和名声。”
    有人不服气,“好,就算你说的都对,二爷犯了错,罚就罚,我们也不是非得替他求情,但是有必要闹得这么轰轰烈烈?咱东方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东方将白冷笑以对,“那不然呢?偷偷摸摸的解决?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瞒不过众人的眼睛,与其被别人爆出来变成打击我东方家的利器,不若我们自曝其短,坦坦荡荡、迎面直上,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态度。”
    “可这样做对东方家的影响,你想过吗?你爸是家主没错,但东方家也不是你们一家的啊,这事儿总得问问我们的意见吗?你们父子俩什么也不说,就给决定了,你们置我们与何地?”
    这话问出太多人的心声,他们是旁支没错,但对嫡系这一脉的觊觎、嫉妒就从来没消停过,大事上做不了主,可酸话不少说。
    一时间,附和声不绝于耳,还有那仗着年纪说落东方将白,总之就是给他压力,看他如何应对。
    东方将白会怕才怪了,气定神闲的听着,等他们说的口干舌燥了,才甩出一句话,“这件事处理时,请了赵老出面,处理结果,更是赵老点头许可的,问你们的意见?抱歉,我当时在场,都没机会开口说话,你们若是还不服,就去跟赵老要说法吧。”
    这话出,鸦雀无声。
    二更 想到宴暮夕这里了
    赵南笙是谁?帝都人就没有不知道的,他说话一言九鼎,谁敢去质疑他的决定?东方家那些旁支,来时抱着各种心思、气势熊熊,走时,灰头土脸,都老实了。
    东方家这边消停了,网上却还在如火如荼中。
    东方靖渣男的帽子是戴的妥妥的了,以往的好形象被扒的干干净净,有时候,毁一个人就是这么容易,苦心经营二十年,不及一桩丑闻。
    东方靖算是被身败名裂,被踩到泥里去了。
    当然,事情发展到这样的结果,主要是因为合众传媒的运作,东方靖也不是没找人挽救努力,但他的人,完全不是宴暮夕的对手。
    天才就是天才,哪怕才接手这种业务,也玩的很溜,发帖,炒作,引导,各种怼、各种撕,做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跌宕起伏。
    于是,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东方靖渣男几个大字就占据了各大平台的头条位置,横扫更大热门榜首,就连不爱上网刷新闻的人都关注到了。
    宴暮夕的手机也快被打爆了。
    楚长歌对这种事儿最敏感,娱乐圈的人嘛,没事儿就盯着网上,谁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八卦冒出来,他们都盯紧了,好蹭热度。
    楚长歌的人气完全不需要这样玩儿了,但抵不过他八卦啊,所以就第一时间看到了,第一反应就是谁在搞东方靖,后来眼瞅着这把火越烧越猛,东方蒲都站出来了,不是澄清,而是承认,他懵了,不该是这个套路啊,这么打脸的事儿怎么不遮掩着点呢?
    就算东方家遮不住了,还有暮夕啊,依着暮夕跟东方家的关系,势必要拉一把的,就他跟那家的关系,也不能坐视不理啊,要知道,东方靖可是他姨夫,亲姨夫哪。
    好在,他没太冲动,而是先给东方靖打电话,然而,电话关机,又给自己小姨打,也是关机状态,他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于是问了东方将白。
    东方将白跟他关系不错,但眼下,立场却有点尴尬,于是,就把锅甩给了宴暮夕,说这事儿,宴暮夕一手主导,想问什么找他就行。
    楚长歌闻言都心惊了,难道他姨夫是得罪暮夕了?还是姨夫骗的那个女人更暮夕有关?他马不停蹄的又给宴暮夕打过电话去,听到他说完事情的真相,被震的久久无语。
    原来,姨夫当年欺骗的那个女人是柳泊箫的母亲,怎么就这么狗血呢?柳泊箫是暮夕的女朋友,暮夕为她母亲讨公道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依着暮夕的脾性,只是让他姨夫身败名裂、落个渣男的帽子,也是手下留情了,原因嘛,他并不知道是因为柳泊箫也姓东方的关系,以为是看东方蒲和东方将白的面子,这才不赶尽杀绝。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他惊的,最惊的是他小姨干的那些事儿,都够死罪了好吗?他第一反应是不信,因为在他记忆里,小姨完全跟心狠手辣不沾边,相反,聪明大气,还有慈悲悯人的情怀,怎么可能会逼着别人吃毒药?就算嫉妒,也不能疯到这份上吧?
    都丧心病狂了好么?
    但这事,是宴暮夕说的,他想哄自己这是假的都不行,暮夕从不说谎,他既然说了,那定是证据确凿,而且,秦家也认了,小姨也被处罚了,废一只手,逐出家门,这惩罚,不能说不狠,对小姨那等心高气傲的人来说堪称是灭顶之灾,但对比柳泊箫母亲受的罪,似乎又是轻的了。
    毕竟人家差点连命都没了,就算遇上神医保住了命,却容貌尽毁,比较下来,他小姨只是废手,也算是留情了,当然,他没自作多情的以为,这是暮夕在看他的脸面,他知道,是因为秦家答应拿出传家宝为柳泊箫的母亲治病,当作赎罪。
    心里一阵天翻地覆后,楚长歌干巴巴的问,“暮夕,你以后不会讨厌我吧?我身上也流着半分秦家的血……”
    宴暮夕轻哼,“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妈还是我舅妈呢,别说你现在姓楚,就是你舅舅、你表哥秦观潮,我都不怨他们,一码是一码,我恩怨分明的很。”
    “真的?”楚长歌那个感动啊,“暮夕,你真好。”
    “少说好听的话,你在哪儿?赶紧回家去,舅妈若知道这事儿,受的打击不会比你小,我就不跟她解释了,你来说吧。”
    楚长歌没有不答应,“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我妈也不是那拎不清的,她要是知道,心里也只会有愧疚,咱两家,该如何处还是如何处。”
    “废话,难道还能有别的处法儿?”
    “嘿嘿……”
    被怼了,楚长歌的心里却是轻松熨帖的,他知道,这事儿,并没在两家人心里留下嫌隙,他自己也没有因为是秦家的外甥而被暮夕膈应,他们还是好兄弟,这就够了。
    之后,还有其他人陆陆续续的给宴暮夕打电话问,比如他姐,何逸川,宴鸣赫,虽然一开始不知道其中详情,但看到网上这么搞东方靖,哪会不起疑?
    而且,还都想到宴暮夕这里了,一问,果不其然,还真是他的手笔,且还听了个猛料,把他们震了震,当然,这三位都是见惯风浪的人,没有楚长歌反应强烈,不过讶异还是有的,且很快脑子就想到以后的各种利益关系的纠葛上,经此一回,宴暮夕可算是把那两口子给得罪彻底了。
    说是反目成仇也不为过。
    所以,问题来了,以后怎么站队呢?
    三更 多方考量
    宴明珠没什么好考量的,宴暮夕是她亲弟弟,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义无反顾的站他这边,至于东方靖和秦可卿,她不会放在眼里,她还赞了声,这事儿办的漂亮。
    何逸川也没多少可纠结的,他跟宴暮夕是亲姑表兄弟,自然是一条战线上的,东方家那边有东方蒲当家作主,关系也不会闹僵,秦家嘛,就得适度保持些距离了,不过,秦长风的为人还是可圈可点的,应该不会迁怒,就是他们背后的曲家,有点麻烦。
    宴鸣赫想的正是这一点,他也担心曲家,毕竟,在官场上,他跟曲家还是有些来往的,且关系也保持的不错,谁还没有用得着谁的时候呢,尤其他跟曲家嫡长孙曲家睿,走的更是近,秦可卿是曲凌馨的小姑子,俩人除了明面上的这点关系,私交也好,这事儿他是清楚的,所以,秦可卿吃了这么大亏,曲凌馨不可能没点想法,就算秦家老爷子压着,但老爷子管不了曲家人的手啊。
    所以,他想的最多。
    “暮夕,你跟我说实话,你以后会跟曲家对上吗?”想来想去,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宴暮夕淡淡的反问,“你觉得呢?”
    宴鸣赫滞了下,复杂道,“曲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里面千丝万缕的关系多了,你就算不关注这些,也该猜到几分。”
    “那又如何?”宴暮夕嗤了声,“我会怕?”
    宴鸣赫好脾气的道,“我知道你不怕,但是,有些东西你得顾忌下啊,我也不瞒你什么,我爸,我,都跟曲家有些牵扯,我跟曲家睿关系还不错,你说,你要是将来跟他们对上了,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宴鸣赫气笑,却也知道这就是宴暮夕的真性情使然,拿他当自己人才会如此,于是叹道,“好吧,朋友再亲,也亲不过兄弟,暮夕,我挺你,但你可别坑我啊,我爸对我寄予厚望,你不会让我年纪轻轻还壮志未酬就在这把椅子上养老吧?”
    宴暮夕哼笑,“瞧你那点出息?往上爬有什么好?整天跟那些个假面人说着虚伪的话,满嘴都是机锋,满脑子里都是阴谋诡计,你累不累?”
    闻言,宴鸣赫笑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我俗也好,势利也罢,我还真就是喜欢这一口,每朝着山巅进一步,我就有种莫大的成就感,我也没想着什么君临天下,只要位极人臣就满足了。”
    宴暮夕呵呵一声,“说的好像位极人臣伸手就能够着一样。”
    宴鸣赫被怼也不恼,他从来都很坦诚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当然,只在几个人面前,宴暮夕便是一个,“暮夕,走上这条路,哪能没个目标呢,万一就实现了呢?”
    “你跟逸川不一样。”
    “嗯,是不一样,何逸川也想往上走,但他的动力不是贪恋权势,而是纯粹的想要强大,想要征服,我呢,我喜欢手握大权、翻云覆雨的快感,人各有志,也没什么对错,你说呢?”
    宴暮夕没说话。
    宴鸣赫又感慨道,“你境界最高,什么都不争,便没人能跟你争,而天下还是你的,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要有你那本事,或许我……”
    宴暮夕接过话去,“你只会野心更大。”
    宴鸣赫默了下,自嘲笑道,“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呐,权利这个东西,就像是海水,总是越喝越渴,永远不会满足,所以,暮夕,你很好,你从小就能掌控自己的欲望,不被任何诱惑左右驱使,我羡慕,却做不到,在你心里,是不是很瞧不上我这般汲汲营营的庸碌之人?”
    宴暮夕没再取笑他,很诚挚的道,“没有。”
    “真的?”
    “嗯,不过,你往上爬没有错,但别忘了底线,更别用错手段。”
    宴鸣赫心里一动,“放心吧,我有数儿,不会给宴家脸上抹黑,再说……”他语气一转,带着几分玩笑道,“有你在,我哪敢呢?我还怕被你大义灭亲了呢。”
    宴暮夕扯了下唇角,敲打完了,给颗糖吃,“我改天要带着女朋友去赵老的山庄玩儿,人少了没意思,你和逸川要是有空,就都过来。”
    宴鸣赫哪会不明白这话背后的深意和好处?跟赵家牵上线,那对他来说,比跟曲家交好还助益大,当即就点头,“好,我一定去,不过,不请自去会唐突吗?”
    “我会跟赵老提的,定好时间再约你。”
    “好,好……”
    两人聊的时间不算短,挂了电话后,他手机立刻就响起来,一看号码,就懒得接,也猜到是为什么事儿,便把詹云熙喊进来,示意他应付。
    詹云熙拿过手机,接通后,还没开口呢,就听那边噼里啪啦的一通训斥,“暮夕,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被美色迷昏脑子了?不然,为什么要干出这种蠢事来?那是东方靖,你以前不是还喊他一声二叔吗?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就算有恩怨,私下不能解决吗?为什么闹的人尽皆知?你不知道丢人二字怎么写了是吧?你让东方家的脸面往哪儿搁?他是做了多么人神共愤的事儿啊、让你这么在网上作贱他?你还逼着东方蒲都站出来道歉,你还真行,真能耐,你这是不打算跟东方家处了啊,想撕破脸对吧?”
    詹云熙把手机挪的远一点,耳朵才没被震聋,等那头宴云山骂累了喘口气的空当,他才有机会干笑着开口,“大爷,是我啊……”
    下午还有三更,嘻嘻,木禾这两天会很勤快滴,也求亲们多多支持,嗯,要正版订阅喔
    四更 男神恋爱了
    “大爷,是我啊……”
    詹云熙这一声坦白的相当不厚道,相当幸灾乐祸,早说也好啊,宴云山哪会浪费这么多口水,现在好了,白骂了,就跟抡圆了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那个心塞心堵啊,好半天缓不过劲儿,“你,是你小子,你刚才嘴巴被缝上了?”
    詹云熙无辜的解释,“您骂的那么起劲儿,我哪敢打断啊?不得让您先发泄个痛快?”
    “你还有理了?”宴云山拔高声音,在那头猛拍桌子,“暮夕呢?把他给我叫来接电话!”
    詹云熙现在撒谎都不用过脑子,张口就来,“少爷在洗澡呢。”
    宴云山气极反笑,“行啊,连敷衍我都不想敷衍了,以前好歹还找几个像样的理由,现在就知道用洗澡来搪塞我是吧?”
    詹云熙笑得特别真诚,“哪能呢?大爷想多了,少爷真的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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