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心底打定主意。
    这个孩子她还真要留下来不可!
    再过段时日,等她父亲凯旋归来,一定会有办法的,季耀也能朝日登上皇位。
    她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可,事情并不像她预料的那般顺利。
    莫韩带了五万大军,与匈奴两万大军对打,却因严重失误而导致军中战士损失惨重。
    皇上大怒,莫韩请求戴罪立功。
    而后,获得准许。
    莫家上上下下提心吊胆,莫老夫人则是日日求佛,祈祷莫韩能扭转局面。
    莫恬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也跟着往下沉。
    晚间,显王府。
    季洋正坐在书桌上,面前是放大的一张地形图,插着不同的颜色的旗子。
    他双手撑着两侧,眯了眯眼,看得入神。
    椅子很大,凌妤就坐在他身边,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眼底染上一层水雾。
    “困了?”季洋没转头,将旗子换了个地方,询问出言。
    “妾身不困。”凌妤怕打扰到他,又不补充道,“妾身还没喝药,要等奶娘熬制好端过来,还要等一会。”
    “怎么又喝药了?”他看向她,蹙了蹙眉。
    “太医说妾身身子还是要补补,调理调理。”凌妤笑,往他身边凑了凑,“这回的药不苦,不过是有点麻辣麻辣的。”
    “那是什么?”季洋把她往身上抱,圈着她的腰。
    “太医说,加了好几种药材,妾身还特意问了问……”凌妤躲在他怀里,掰着手指在回忆。
    此时。
    后院厨房。
    夏荷边打瞌睡边拿着扇子扇风,她的面前熬着药。
    门被推开,秋雨走了进来,说着要去拿她的扇子,“我来吧,你回去歇着。”
    “不用,这药我要看着。”夏荷不肯撒手。
    凌妤的药,她不敢含糊。
    “这一次我肯定能看好,绝对不给你惹麻烦。”秋雨保证,又低声道,“我才从洗衣房回来,也是想好好表现,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求求你了。”
    “小姐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你好好磨磨性子,不然会吃亏。”夏荷语气也软了。
    秋雨再怎么也是和她们一起过来的,在相府也一起那么长时间。
    感情总有点。
    “我知道,这一次不是也想着让小姐对我改观吗?好夏荷,你就去歇着吧,我一会守夜,顺便端过去。”
    “去吧去吧,我会念着你的好。”
    ……
    秋雨这么一磨,夏荷也心软,也就应下,走前还嘱咐了好几下。
    夏荷关门走远。
    砂罐里的药还在沸腾,秋雨手上捏着一包药,她盯着不断往外渗的药汁,神情变幻。
    她伸手掀开盖子,又死死攥着手,指尖都扣进手心里去。
    张姨娘给她的药已经用了一次,被季洋打翻,那是慢性毒药,吃了能让胎儿自然流掉。
    还有一包就是能让凌妤不孕的药,那包药已经没了作用,而这个药……
    她深吸了一口气,快速把药倒了进去,拿过一边的勺子搅拌,然后把盖子合上。
    还未松一口气,脖子上传来一阵凉意。
    秋雨身子猛地一僵,脸上倏然惨白,毫无血色,神情也呆滞,低头看着脖子上的剑。
    “季,季护卫……”
    “起来,王爷要见你。”季春冷着声。
    秋雨面如死灰,哆嗦着跪下来,“我,我是被逼的,王爷明鉴,王爷明鉴啊。”
    “有什么话,见到王爷了再说。”季春的剑继续指着她,又逼近了一点,仿佛只要再用些力,就能插进她的脖子,“起来!”
    秋雨见到季洋的时候,浑身冰冷,对方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薄凉的声线传来,“下的是何药?”
    “小剂量的……滑……胎药。”秋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断求饶,还要往季洋那头爬,“奴婢是受人威胁,不得不这样做的啊王爷,不然会性命不保,王爷看在王妃的面子上,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
    次药若是分量足,一次也使胎儿不保,但若是一点点下,则会先微量出血,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让胎儿死去。
    造成自然滑胎的现象。
    “还好意思提王妃。”季春冷哼,剑抵着她的脖子,“给我老实点,刀剑可不长眼。”
    秋雨哆哆嗦嗦不敢动。
    “既然是受人指使,那就情有可原。”季洋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闻言,她燃起一线希望。
    “本是死罪,既然想活,那就按我说的做。”
    “奴婢一定听王爷的,王爷怎么说奴婢怎么做,都听王爷的。”秋雨毫不犹豫出口。
    “你手中所剩的药,我要你一次性,丝毫不剩……”季洋看着她,缓缓出言,眼神更是冷厉。
    秋雨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唰一下又白了,“王爷……”
    “我不是同你商量,若是不愿……”季洋宛如看死物一般,“季春,处理得干净一点!”
    *
    月中旬。
    季耀大婚,迎娶了贝定候的嫡女为妻,十里红妆,场面十分壮观。
    同天,怀孕只有七个多月的莫贵妃突然要临盆,直接难产,九死一生产下一名男婴。
    只有莫恬知道,早产不是意外。
    她满脸大汗,嘴唇苍白,看着跪在地上的秋雨,眼底露出杀意,虚弱开口,“若本宫告诉皇上,你绝对你会怎么样?说,你是谁的丫鬟!”
    季亦尘此时不在宫中,恰逢先皇忌日,他与太后去了皇陵,明日才能回来。
    “奴婢是显王妃的丫鬟,伺候王爷。”秋雨说着一副慌张的神情,“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不过是随王妃入宫,迷了路,所以……”
    “大胆,现在还敢说谎。”采莲上前就狠狠扇了一巴掌,莫恬一个眼神看过去,她就把刑具搬上来,“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奴婢是伺候显王爷的,奴婢冤枉。”秋雨不断在说,被针扎了好几下,瘫在地上,“奴婢,奴婢……”
    她不断说着,撑不下去的时候眼底一闪,伸手掏出自己身上的药丸。
    采莲手疾眼快,直接抢过来,“娘娘,是毒药,她要寻死。”
    莫恬眯了眯眼,直接排除了季洋。
    在她看来,凌妤唯唯诺诺,没那个胆子,至于季洋,根本没有这个可能性,丫鬟又偏偏说是季洋。
    不对。
    有猫腻。
    莫恬心虚,疑心更重,脑海里出现一个人,心当下就沉了沉,看向秋雨,“若是再不说实话,本宫就等皇上回来,到时候,让你求死都不能!”
    “奴婢既然被抓住,生死由娘娘决定,但,奴婢希望娘娘不要告诉皇上。”秋雨挺直腰板,看向床上的她,一字一顿道,“至于奴婢幕后的主子是谁,娘娘应该猜到了。”
    “本宫要见他!”莫恬十分激动,吼了一声。
    “今日不是普通日子,娘娘还是不要……”
    “滚!给本宫滚!”莫恬大口喘气,身下又在不断流血。
    秋雨撑着身子,说完起身,“奴婢告退。”
    她没走多远,宫内乱成一团。
    “贵妃娘娘。”
    “来人啊。”
    “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第395章 不受宠的王妃(26)
    大抵莫恬身上有太多怨气,阎王爷都不收,再一次大出血后,还是保住了性命。
    宫内都是血腥味,她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吊着,眼窝都凹进去,面色紫青,难看至极。
    便生这时候,她还睁着眼,看着上方的床帐,双目无神,若不是还喘着气,都把进来的宫女吓得腿软。
    “娘娘,采莲姑姑回来了。”宫女咽了咽口水,朝她说。
    莫恬慢慢转动头,盯着宫女没说话,就跟索命鬼差不多,宫女直接被吓得腿软,颤抖着跪下来,哆嗦着。
    “娘娘。”采莲走了进来,让宫女出去。
    莫恬视线落在她身上,也没说话。
    “奴婢去查了,秋雨在显王府表现并不异常,自从上次弄倒王妃药物就被发配去别院,只是绪王那边……奴婢查到了一点别的消息,月初,张恒曾去找过一个赤脚医生,张恒是张横的一个手下,而张横……就是绪王的手下,在前些日子,有人看到张横曾见过秋雨。”
    “张横与秋雨老家在同一处,而且,两人好像还有点联系。”
    采莲说完,顿了顿,“娘娘,秋雨……再出宫不久突然暴毙,死状与李婵婵相似。”
    莫恬收回视线,慢慢就笑起来,笑出了声,声音虚得显沧桑,“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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