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金川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天!你哪怕叫人给我们捎个口信呢?你病着,我不多说你什么了,可是云错呢?啊?我派青鸟,从山庄到冬洲,成日成夜地找,就怕你们出事!”
    他将视线转到云错身上,恨铁不成钢似的,“你是他的未婚夫婿,往后的道侣!出了什么事,告给我们一声,多难的事,啊?你往后也是要当仙主的人,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多少人想害你!时常给我们抱个平安,有什么不可以的,啊?”
    云错磕磕巴巴地道:“对不起,师尊。”
    雪怀也道:“姥爷,我错了。”
    慕容金川见他们认错态度良好,便也不再说什么,让他们两个赶紧起来了。雪怀撒谎骗他,心中有愧,特别乖,慕容金川说什么他应和什么,还能够根据慕容金川提出的自省要求发散更多,深刻检讨。
    云错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被雪怀支使过去给慕容金川削水果。
    雪怀则被要求坐下,伸手过来给老爷子诊脉。慕容金川不放心,查出他体虚气弱,但没有到太弱的地步,便问他道:“怎么又被魇住了?你这脉象,不似被阴灵入侵,反而像是历了雷劫,上回你便没恢复好么?”
    雪怀继续胡说八道:“有一点。是我的错,姥爷,我回去路上无聊,想着水灵根可以顺便进益一下,没想到旧病复发。”
    慕容金川皱起眉:“这样不行,往后你绝不能再修水灵根了。但你这病也奇怪,我回头还要多研究研究。”
    雪怀生怕他姥爷又给他搞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药来给他吃,赶紧道:“不要花功夫了!姥爷,我保证,以后都不再用水灵根修行,我会好好的。”
    “也罢,我回去了。”慕容金川站起身来,背手瞅了瞅他们两个,“罚,我也是要罚的,按照门规,云错去打扫七日灵洞。”
    雪怀问道:“我呢?”
    慕容金川瞥他一眼:“寒冰洞闭关三日,去欲修心,你脉象中心火旺盛,气息杂糅,好好祛除。”
    雪怀:“……”
    慕容金川走后,雪怀的脸才慢慢地红了起来。
    云错过来找他:“雪怀?雪怀,我跟你一起进去闭关吧。”
    雪怀小声嘀咕:“不要,你别跟过来,烦死了你。”
    *
    结果云错还是跟了过来。
    雪怀近日有些心浮气躁,他自己也发现了。
    解决了复仇目标,云错放弃了要当仙主的计划,现在看着似乎是可以筹备大婚了——有云错在,他完全不用再担心往后夺位之战波及两家,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样急着提升修为,拼命要学得观心法与一技之长,好保护家人在乱世中立足。
    慕容金川这里也蒙混过了关,也幸好雪宗那边什么都没说,他才得以将事情的真相瞒过老人家。
    他想,若是被他外公外婆知道女儿的死因,那得多难过啊。
    他就懒了下来,跟云错腻腻歪歪,像一只被养刁了的猫。
    他直觉这样不太行,可是又没想出一定不行的道理。云错像一块糖,让人沉迷着久久沉沦不忘,其他一切都抛诸脑后。
    闭关三日,三日辟谷,静心,驱寒。他当天晚上正气行小周天,还没走了一半,便听见自己头顶的山洞裂了个缝隙,卡擦一声,而后一个漆黑的人影直直地跳过来,把他扑倒在地,死死抱住。
    云错蹭他的脸:“雪怀哥,我来陪你了。”
    雪怀一边推开他,一边小声骂道:“谁要你来?我气息都要被你吓岔了,还有这个玄冰洞是我外公从梵天请来的百万颗玄冰石,拆碎后就地重组的,你现在好了,砸个洞出来,我又要写检讨了。”
    云错亲昵地在他耳尖上咬了一口:“不会,让小饕去写。”
    又是啪嗒啪嗒两声落地的声音,多日不见的饕餮鬼和小灰猫齐齐奔来,一起团住雪怀,往他身上扑。雪怀两只手一起抱住他们,勉强承受着两只高兴疯了的小动物的亲昵,还有云错的亲昵——他把雪怀压在地上,缓慢而深重地去吻他每一寸肌肤,细细啮咬、吮吸。
    雪怀笑:“别闹啦!你们都起开,快起开。”
    但这也是说说而已了。
    云错一句话都不说,手里动作却没停,麻利地剥着雪怀的衣裳。雪怀感受到了他蓬勃喷发的欲望与占有欲,正铺天盖地地汹涌而来。
    这欲望唤起了他的理智片刻,稍后又飞快地跌回迷雾中。因为顾虑雪怀的身体,他们压了二十多天,现在方才渴求地寻找着彼此的位置,雪怀被他抱起来抵在冰冷的岩壁上,冷得他全身打颤。
    云错便脱了外袍给他垫在背上,迷蒙间还记得听雪怀的指示,扔出一道封闭五感六识的结界,罩住他们养的两个小东西。
    雪怀吓死了——饕餮鬼和小灰猫都在往他脚边爬,几乎要踩到它们。小灰猫没有灵识,饕餮鬼却灵识半通,“被看着”的感觉清晰而怪异地钉入他的脑海,刺激得他全身通红而不自知。
    云错低笑着在雪怀耳边道:“怕什么,它们不懂。”
    雪怀把整个人都缩起来,将脸埋在云错胸膛前,小声道:“万一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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