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下的人呢却在此时薄唇微扬,勾起一抹锋利弧度,眼底未见笑意,“我只奇怪,你莫非真的以为,我是为了这东西才来找你?”
    “它已在你手中,还有什么可说?”君湛然蛇年==身下轮椅忽然接近,一把夺过南宫苍敖手中之物,扔在地上,挥掌劈过,冷笑道:“它对我毫无作用,对你却是不同!南宫苍敖!你若是再早一些寻到它,就不需要再做这场戏!”
    他大怒,那个卷轴在盛怒之下被掌力劈过,却不碎裂,不知内里藏的手迹到底是什么。书/楿冂第尐腐購買
    “君湛然!”南宫苍敖也冷声唤他,一字一句的说,“我再问你一遍,你想好了再答,你莫非真的以为做特所说所做,都是逢场作戏,都是为了你手里的这幅东西?!”
    “难道不是?”陡然恢复平静,轮椅上的人诡异的安静下来。书/楿冂第尐腐購買
    淡淡注视自己的双手,手上金芒如织,“说什么知己,那不过是你的手段罢了,你也才曾说过起初与我接近便是奉了皇子之命,而后,想必是平康皇又命你取来卷轴,这所谓的先皇手迹,于我无用,与你却是至关重要,如今平康皇逼你入朝,你若不能解决血玉玲珑之案,便必须寻来别的,才好交差,才可继续在江湖逍遥……”
    “够了!”南宫苍敖似是气极,却忽的笑了起来,低低的嗓音无限深沉,“你以为光凭这几个理由,我就能对男人有反应?你若是忘了昨夜,不如让我再来让你回忆回忆——”
    心中升起警兆,轮椅倏然后退,南宫苍敖却是在盛怒之下,身形连闪。
    若是换了往日,他相信君湛然定有办法脱身反击,但在今天,经过昨夜放纵,即便面上毫不显露,那椅上的人动作间恐怕再难做到流畅自如。
    果然,如他所想,君湛然双手微动,坐在椅上的上半身往前探出,就在这刹那之间,微不可觉的微微一顿,就在这个瞬息,南宫苍敖扑身而去,尚未拢起的衣摆划过一道黑影,君湛然眼前一暗,竟然连人带椅翻倒在地。
    椅下的轮轴不停转动,倒翻一侧,君湛然从椅内摔出,方才裹于身上的薄毯顿时散落,南宫苍敖将它按于地上,俯身压制,但此时不同昨夜,君湛然岂会如他所愿,轻易妥协。
    双掌金芒闪现,身上无物,却有暗器可使,南宫苍敖已然觉得,那无形无影的暗器便是君湛然内力所化,气化为劲,如同实质,迫于人体,自然无迹可寻。
    有江湖高手摘花飞叶俱可伤人,随手拈来之物便是武器,但君湛然这番以气化劲,劲如实质,比之更胜一筹。书稥冂第尐.囡
    脑中闪念,动作却不停,南宫苍敖来势汹汹,君湛然更不可能坐以待毙,两人在地上纠缠,呼吸都变得急促,君湛然身上只有薄毯遮蔽,身上痕迹无不述说昨夜种种,如此这般,南宫苍敖又岂会毫无所觉,放过机会——
    利用身下之人腿脚不便,南宫苍敖将他彻底压制,只凭双手之力,要与南宫苍敖相抗,此时境况对君湛然十分不利。
    双手被按在头顶上方,君湛然光裸的身躯被衣物摩擦,生出一片热度,脑后呼吸拂来,南宫苍敖在她颈上吮吸,重重咬下,手掌直冲目标而去,君湛然霎时一僵,骤然反击,但覆于身上之人已占优势,岂会就此罢休。
    没有再点君湛然的要穴,仿佛就是要让她清清楚楚的察觉到他的欲望,南宫苍敖整个人与他紧紧相贴,一手空出,将他按紧,随手拿来梨花酿的酒坛,残酒倾泻,一缕晶莹在君湛然赤裸的背脊上流淌而下,南宫苍敖借着酒液,手指一探。
    一番动作之后,压力骤然迫来。
    身下地面铺着白玉石,君湛然的指尖在石上抓出一道抓痕,呼吸停滞,“南宫苍敖!你敢——”
    “我为何不敢?”如此半强半迫,南宫苍敖也不好受,急促喘息,“你不信我,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相信。湛然,记住,这可是你的错……”
    腰间被紧紧扣住,听到耳边话语,君湛然已无法反驳,因为身后之人的动作而倒抽一口气,地上冰凉的白玉石贴着发烫的胸口,身上的温度却未见降下,昨夜的记忆又被南宫苍敖挑起。
    颈后呼吸发烫,那般高热,让他的身上泛起红潮,仿佛是被传染一般,心脏剧烈狂跳,似乎要跳出胸腔,只隔了一夜,那陌生又熟悉的快意便又迅速袭来。
    酒醉只是借口,当时若非他也有反应,南宫苍敖绝不可能继续下去,那竹塌之上一夜纠缠,要说他们之间一切如旧,只是朋友,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
    但不是朋友,又该是什么?书稥冂第尐.囡購買
    紧闭的口中溢出呻吟,君湛然狠狠抓住南宫苍敖往前环抱的手臂,闭着双目,因为欢愉和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透露出复杂的神情,仍旧残留几分冷然。
    “你不专心。”慢慢退开,南宫苍敖把君湛然从地上抱起,长袖往书桌一扫,将他置于其上。君湛然蓦地一睁眼,混着情欲之色的目中掠过利光,“要是谁在此时进来……”
    “那就让他看看你我的关系。”抬起他无力的双腿,南宫苍敖笑的放肆,他显然怒极,想来潇洒自若,桀骜不驯的人,一旦被惹怒,便如瀚海翻覆,几欲将人灭顶。
    此时只能避其锋芒,君湛然知道大势已去,无论做什么都难改变事实,南宫苍敖还算清醒,没有对他过分,与其徒劳挣扎,不如听之任之。
    见他不再反抗,南宫苍敖的动作更剧,松开按住他的手,在他身上抚弄,贴近唇边,呼吸仿佛发了高热,“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是为了那个卷轴?为了那没用的东西,我就能对一个男人如此?”
    “……谁知道,也许你……本就男女皆可……”君湛然的话音微颤抖,身上火烫,眉宇间竟还能透出几分冷笑漠然。
    “好!你既然这么说,我岂能让你失望!”他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南宫苍敖猛然吻住他的唇,几乎将他整个人弯折,安静的书房内顿时遍布情色暧昧之味。
    “别人看你是孤傲乖僻,我却认为你是谨慎小心……书稥冂第尐.囡你是否谁都不肯相信?”双手将他环抱,南宫苍敖的话音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不稳,君湛然耳边骤然一声轰鸣。
    “……不交朋友便是不信人心,你不信有人会不顾你身上残疾,更不愿以残缺之身与人相交,你在江湖独善其身,你欲超脱尘世无欲无念,将自己隔绝在外,都是为了保全自己,你本该是人中龙凤,叱咤江湖随心所欲,因为残缺却只能被困于这方寸之地,你难道没有不甘?!不曾生怨?!”
    耳边话音隆隆,夹杂着喘息,还有质问,南宫苍敖的话就如他此刻所做的事,硬生生褪去他身上所有,犀利的侵蚀进来,君湛然抓握的手指一紧,氤氲着情欲暗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别样之色,哑声说道:“你错了……”
    南宫苍敖已没有时间再去探究,身下之人脸色紧绷,又因情念蒙上一层红潮,半湿的发覆于胸前,那起伏有致的肌理紧实,触手可及,被日光照射,就连上面的汗水都散发出别样魅力。
    唇上深吻伴随身下狂猛冲击。君湛然紧咬的齿间再也忍耐不住,剧烈喘息,闷声低吟,死死抓着南宫苍敖的肩,攫取口中的舌,一阵吸咬,引得南宫苍敖几近失控。
    满腔怒火随着汗水宣泄,昨夜还可说是酒后乱性,但今日却已是明明白白,不知最终结果会是如何,南宫苍敖已不去考虑,他只知道,唯有君湛然才会令他如此失控。
    若非他的一句话,他也不会放肆至此,竟会对如他这般的人用强。
    酒醉后的一夕之欢,因此而变了味,谁也不能再找理由。
    第四十六章 知而不言
    因为先前曾经说过,早膳无需端来,肖虎也就不曾接近,在外忙着别的事务,安安静静的书房之中只有君湛然和南宫苍敖二人,算上昨夜,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突然,叫人措手不及。
    呼吸紊乱,肢体碰撞,仿佛发了狂一般,在白日之下极尽纠缠,事情本不该如此,他们的关系亦不该如此发展,却不知走岔了哪一步,终于走向未知的方向。
    待云收雨散,南宫苍敖缓缓推开,君湛然还卧于桌案之上,浑身赤裸,披散的黑发垂落肩头和前胸,那身沉着的尊贵,冷然的尊严,都被满身欲望留痕破坏,矛盾的一并存在着。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面上红潮减退,渐生锋芒,褪去欲望之后的眸色聚起风暴,坐起身来,一双手陡然泛金,扼在南宫苍敖的脖间。
    “看来我们已做不成朋友——”冷冷一笑,从齿缝中蹦出的话一字字凝着煞气,手指收紧,几欲将手中之人置于死地。
    南宫苍敖喉间被紧扼,双手一翻,抓握君湛然的翻云手,“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来不及了……”他此刻已彻底冷静下来,也知道覆水难收,“……你就算杀了我也是没用的,难道还能抹杀已发生的事?”
    若是能够杀了,也就好了。君湛然双目微阖,狠狠注视着手里的人。
    南宫苍敖,从一开始便如坠入水中的巨石,乍然出现,掀起一阵浪潮澎湃,至今未能平息,“你可知道,我本来一直欣赏你的为人,甚至还有几分羡慕佩服。”
    他缓缓的说,“我羡慕你的随心所欲,也佩服你敢作敢当。”
    南宫苍敖没料到他会如此坦白的说出这样的话,本该高兴,但此时心里有的却是不祥之感,君湛然的目光向来很淡,他的神情始终有着几分难以揣测的高深莫测,如今,他就用这样的神情看着他,“但我没想到,你的随心所欲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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