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哭丧着脸,“没有,齐成他讲得太简略了。而我们太笨,跟不上他的节奏。”
    祁钟点点头,放心了一些,出声打断齐成,“你讲的他们没听懂。”
    齐成停下,皱眉看着底下,“你们听不懂吗?”
    听不懂的学生惭愧地把头底下,结果整个班的人几乎都低下了头。
    和池砚在一起上晚自习的时候,齐成几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在他眼里,这些过程足够简单,只要把几个步骤提取出来就算讲题,至于更详细的,他只会在考试的时候为了步骤分把那些字写上。
    但没想到,其他人竟然听不懂。
    “能再详细一点吗?”前排戴眼镜的男生不好意思的举起手,这是祁钟他们班学习挺好的一位了,“我有些云里雾里,有些感觉听懂了,有些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齐成,“好的。”
    他想了想曾经池砚来他们班讲解物理的画面。
    细节是想不起来了,但当时他一本画册看完,对方才讲了三个题。按照时间来算,真的是详细得不能再详细了。
    齐成悄悄叹口气,擦掉黑板上的东西,从头到脚,再给他们讲上一遍。
    像是考试那样,把数学老师叮嘱过千万次必须写上的繁琐步骤,一步步给写了出来。
    第29章
    一道题对一个人来讲简单无比的话, 一遍遍写下的步骤只是在浪费时间, 甚至会感觉厌烦。
    齐成的声音不高不低, 刚巧全班能听见。
    大题写的琐碎极费板面,把三种可能的方式一一排列,刚刚擦好的黑板上再一次满了。
    齐成写一步,祁钟也低头跟着写一步。
    听着听着一句也没听懂,祁钟又问旁边的女同学, “他是不是又省步骤了?”
    “没有啊, ”女同学, “讲的特别细!”
    行了,这次是他听不懂。
    祁钟的表情变化万千, 但还是闷头把齐成写的所有东西都给抄了下来。
    基础题讲完, 剩下的两题都是变形题。齐成用着当初池砚的速度,一节课45分钟, 他就只讲了这三道题。
    从讲台上往下看, 至少一大半都听的七七八八,处在似懂非懂和懂了也不会独自做的边缘。
    祁钟下课后就搬着凳子拿着纸回到了自己座位,吴游探头一看,祁钟拿过去的纸早已经正反两面记满了东西, 这还不够,他又另外和别人借了一张纸。
    教室里的人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转眼之间, 前面只剩下擦着黑板的齐成。
    祁钟把东西放下, 走到了他身后, 拿起另一个黑板擦跟他一起擦起来。
    他脸上的伤贴上了创可贴,年轻人恢复能力就是强,光看外表还是光鲜亮丽。
    齐成,“我以为你会讨厌我。”
    有时候睡觉前,齐成都会不自觉想起他在医护室门前的那个眼神,和黑云压城时走廊上的那个晦暗不明的表情。
    听他这么说,祁钟的嘴角扯起,“你他妈真是没心没肺。”
    但声音太低了,齐成没听清,他转过头去看祁钟的侧脸,“什么?”
    祁钟没说话,和他继续擦着黑板。
    两人一起从左右往中间擦,距离逐渐靠近,等到手快要碰到手了,祁钟忽的扔掉黑板擦,一把抓住了齐成的手。
    齐成的手指修长,因为做过手模,肤色也刚刚好。
    祁钟的手要比他粗糙,颜色要深,掌心滚烫,还有茧子。
    黑板擦坠地,发出一声响动,白色的粉笔末在四周分散。
    吴游猛得抬头望声源处看去,嘴巴震惊地张大。
    “齐成,”祁钟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齐成的力气比他要大,他刚要抽出自己的手,但祁钟警觉地加大了力气,他侧过脸,黑得发亮的眼睛紧盯着齐成。
    “没有,”齐成看着他的眼睛,还是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没有喜欢的人。”
    “嗯。”祁钟应了一声,但还是看着他。
    这家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外放的狂傲还是外放,只是在某些事情上变得更加敏锐和强势。
    有种一夜成熟,又好似什么都没变的惊艳感。
    吴游没忍住出了声:“你们握着手干嘛呢?”
    齐成抽出了自己的手,再弯腰捡起黑板擦,在手上转了几圈之后放下,“你知道自己是在占我便宜吗?”
    祁钟缓缓放下手,他就这么看着齐成。
    又来了,那种感觉。
    池砚从后门走进来,整理好自己的资料后抬头,“齐成,走吗?”
    齐成拍拍手,错过祁钟下了讲台,朝池砚走去,“走。”
    祁钟维持着刚刚的姿势,直到齐成出了门,跟他们笑眯眯的说了声再见。
    吴游拉开椅子,朝祁钟跑去,“你发病啊你。”
    “你刚才在干什么啊!”
    祁钟终于动了,他摸摸脸上的伤。
    “吴游,”说的话跟流氓一样,“齐成的手怎么那么好看啊。”
    *
    池砚和齐成的东西还放在办公室,两个人拿完东西之后,教学楼的亮着的教室也只有三两个存在。
    齐成出了办公室的时候往楼上看了一眼,4楼的教室已经全部黑了下来。池砚走到他身旁,“走吗?”
    池砚的身材有着少年人的单薄,但却很挺拔。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干净的气质衬托的更加出彩。
    两个人披着月色往宿舍走去,齐成问道:“校庆那天的上午,你是不是需要演讲?”
    池砚点点头,又蹙眉,“老师让我试着带一下隐形眼镜。”
    齐成挑眉。
    池砚余光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你们班的常尧,他……”
    然而从不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学霸顿住了话头,改口道:“他的相机怎么样?”
    “应该没事,”齐成,“要等他开机再看。”
    池砚嗯了一声,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摘下眼镜,揉揉眉心,突然抬头望向齐成,“你觉得我带眼镜合适,还是隐形眼镜合适?”
    都说常年带眼镜的人眼睛会变形,但池砚的眼睛形状却还是很好看,眼尾清淡,泛着淡而散的红晕,泪痣点在眼尾,硬生生给他带去几丝缠绵情意。
    齐成端详着他的五官,“两种都可以。”
    他笑笑,“都很好看。”
    池砚喉结微微滚动,耳侧漫上烫意:“嗯。”
    *
    校庆来临前的几天,整个学校就忙了起来。
    班级内部的班会开了一场又一场,大扫除也一遍又一遍,齐成已经好几次看见邬元带着人在小广场的花坛边憋屈抽烟,眉骨下沉,阴着脸的模样让好多人都不敢往花坛边靠近。
    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因为邬元出不去。
    越临近校庆,学校管理的更严。
    老包更是盯死了邬元。
    齐成远远冲着邬元点了点头,他怀里抱着是班里刚刚交上来的语文作业,徐宁肚子疼,请求他帮忙把作业送给杨老师。
    邬元也看到了他,把烟掐灭,起身往他的方向走来。
    齐成看出他要过来,就站在原地等他。
    邬元过来之后的第一句就是,“那个大明星,他有没有再来找过你。”
    “没有,”齐成笑笑,“郎柏这样的大忙人,哪能经常出现。”
    “你也做过模特,”邬元看不出什么情绪,眼角平平,“以后是不是也打算走这条路?”
    “当然不,”齐成看起来很愉悦,“邬元,手模和模特,区别还是很大的。”
    邬元一愣,原来是手模。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邬元又继续追问之前的问题,“想报什么大学。”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齐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在他眼神下,邬元反而笑了,“不能回答?”
    “怎么突然问这些,”齐成咳了咳,感觉嗓子不怎么舒服,“你要开始计划未来了?”
    邬元随意嗯了一声。
    他停住脚步等在办公室门口,齐成进去交作业。
    等齐成送完作业回到班里,徐宁脸色苍白地和他道了谢,夏立偷偷感叹,“女生真是太辛苦了。”
    齐成捏捏嗓子,皱眉点了点头。
    因为嗓子不舒服,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个下午,等晚上被夏立叫起来的时候,发现齐成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发烧了。
    夏立试了一下温度,烫得收回手,他拍拍齐成的脸,把人从位置拉起来之后齐成才回过神来。
    “我怎么了。”他沙哑地问。
    “你发烧了,”夏立跟朱凡说,“你先带他去医护室,我去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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