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虽说找不到花花,但人都出来了,不绕去巫疆不就白跑那么远了。”左千川头也不抬的回道,不管花轻柔是不是问冥爚,反正他都得代答就是了。
    “花公子是吧?”花轻柔不善的看了眼慢条斯理吃饭的花铭,他吃饭的样子让她觉得很碍眼,就像她三哥一样,说难听点就是太娘娘腔。
    花倾悦不解的点头,小妹对他的敌意好像很重?花府遭遇了大变故,如今家业怕是两个哥哥担着,听说小妹也嫁给了皇上,只是身为柔妃的她为什么会跑出来,跑出来也没人阻拦?他们兄弟和妹妹多久没聚过了!总感觉花轻柔似乎变了,笑容不再像以前那样干净了!那最疼爱自己的两位哥哥呢?
    “你哑巴不成,本小姐问你话不会开口回答是不是?”花轻柔瞪眼,随手抓起筷子往花倾悦砸去。一个冥爚就气的她半死,导致她看到沉默以对的类型就讨厌。
    花倾悦还没看清花轻柔扔来的东西便被冥爚半途扫落:“花小姐不乐意随时可以走,没人求你去。”重重将筷子放在桌上,冥爚冷眸有些微怒的睨着发大小姐脾气的花轻柔。
    “爚哥哥,你为什么帮他说话,我跟你才是家人。”花轻柔立即撤下满身的刺,换做一脸委屈埋怨的看着冥爚。要么不理她要么直接冷言冷语,她真怀疑他娶她哥到底是不是因为喜欢,喜欢的话不至于这么不待见妹妹的吧!
    花倾悦低头扒饭,努力掩饰通红的眼眶。家人?冥爚跟花轻柔?那他花倾悦又算什么呢?
    左千川挪了下椅子,附在花倾悦耳边小声咬耳:“花公子别往心里去,花小姐脾气大了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无视亦可。”
    “左千川,你跟他在说我什么?别以为我听不见就看不出来。”当她眼瞎不成,她看得见。
    “要跟就别跟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冥爚哼了哼,起身往房间走去。他心里总是会直觉把花铭当花倾悦对待,怕再呆下去他会生气的拧死花轻柔,她可是花花的妹妹,而这个花铭,可能性太低,低到他只能不停找借口骗自己相信。
    “什么,我像鸟一样叽叽喳喳?”花轻柔不可置信抖着手指指着自己,纵使不喜欢她也不至于为了个外人这么说她啊!,从一出生她的身份一直就是尊贵过三个哥哥的,就算两老比较喜欢宠着三哥也会被她变相欺负回来。从没人敢这么说她,不管是身为花小姐还是柔妃。
    左千川起身向花倾悦眨眨眼睛示意他离开,花倾悦一走左千川才假意道:“生那么大气干嘛?老的很快的。你可以想象冥爚是说你的声音像鸟叫一样好听,不是有句话说黄莺出谷,天籁之音什么之类的嘛!总之、你当他赞你就是了!”见好就收,左千川趁花轻柔没回神招来青鸾收场,快速闪人。
    说到底还是鸟……花轻柔回过神转身欲跟左千川理论,只是,空荡荡的餐桌哪里还有人影……恨恨瞪了眼青鸾,花轻柔伸脚将椅子踹倒后气呼呼回房。
    青鸾瞄了眼被踹倒的椅子眼底闪过一丝厌烦,拉开些距离才面无表情跟上。
    新月如钩,挑花栈处于集市中心,纵使夜幕降临也是人来人往,家家户户的商家挂起的灯笼将街道照的通亮,晕黄的光为夜幕增添了一层暖暖的氛围。
    过了今晚就要离开这个西陵城了!花倾悦伸手将刚洗过的发丝抓起,甩了甩水珠后顺齐别在耳后,双眼迷离的对着灯笼发呆。
    “这样甩头发可不会干的,要上来吗?”
    花倾悦吓一跳将头伸出窗口抬头望去,虽看不到人,根据他的直觉肯定是冥爚不会错。他爬屋顶去干嘛?还爬他的头顶这边……
    “要上来吗?”冥爚居高临下的看着半截身子都爬出来的人,估计再出来一节他就会从窗口掉下去了。
    花倾悦犹豫的看了看高度再看看自己的腿,有些失落:“我不能爬也不会飞……”
    “那简单。”冥爚自信的一笑,花倾悦背脊一寒鸡皮疙瘩还没冒出来,下一秒就被飘落的红影伸手从窗口抓住拉了出去。依稀感觉有风迎面扑来,花倾悦闭着眼睛直到肯定脚踩到了实物才张开眼。
    小心翼翼的移动着眼眸,当瞄到倾斜的屋顶花倾悦有种冥爚一放手他绝对会滑下去的错觉:“会不会太高了……”也太倾斜了……
    “会么?风很大,头发一会就会干。”冥爚拉着花倾悦坐在屋顶上,自己躺下。
    花倾悦坐着动也不敢动,双手紧紧撑在瓦上,风将发丝吹乱也不敢放手去拢:“会滑下去的。”
    “放心,本大爷在这,你滑不下去。就算滑下去也只是骨折,死不了。”冥爚轻松的语气在屋顶格外清晰,就好像对方死活也不关他的事,他高兴就成。
    弱弱的瞪了眼事不关己的人,花倾悦沉闷道:“我已经断过一次了,治好了也只能慢行,再骨折神仙都不能治了。”
    冥爚敛起笑,侧过身撑着脑袋看着在月光下像渡了层银光的人:“你穿衣袍比穿劲装好看多了。”气质上比较像他的花花,柔弱沉静,月下谪仙。
    花倾悦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是么?我师父也说劲装不适合我!”说不适合是好听,端木琴笑歪嘴的样子,他至今想起还很无语……
    “哦,师傅?知道圣果山的人这世界上可没有几个,不知花公子师承哪位高人?”冥爚故作随意问的试探着,这个花铭藏掖了很多事谁都看的出来。说是高人一点也不夸张,那内力和医术,他听过的人中莫过端木琴一人。
    “师傅?”花倾悦喃喃自语,想起端木琴嘴里总是挂着的话:出去后别说你是我徒弟。嘴一撇:“端木琴。”他就说,哼!
    “什么,是端木琴?”冥爚直起身,怪物一样盯着眼前毫不起眼的人,想当初端木琴还未传去世时,想入他门下为徒比登天还难,那一条条过分的离谱的条例,这家伙那一项沾上了……
    “很奇怪吗?”花倾悦不解的看着冥爚瞪大赤眸呆愣的样子,突然捂住嘴轻笑。冥爚有时候其实很可爱,当然不包括他杀人的时候。
    “当然,那老家伙很多年前就已经坠崖死翘翘了,没死前想做他徒弟美貌身材、钱财地位都必须达到他的底线。这还不是最令人咂舌的,最过分的是不管男女都要上得台面下的厨房,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不能天生愚钝,教一遍不会立即可以收包袱滚人了。”说到琴棋书画的时候冥爚几乎是头顶冒烟,眼眸还有发怒征兆。
    “有这些条列么?我倒是没听说过,只知道他很令学子尊敬。”原来他比他听说的还牛,怪不得不准说是他的徒弟,有他这样的徒弟对端木琴而言的确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所以说,他没有一个徒弟,就算有也中途被踢掉,顺利出师的没一个。框我也换个人物行不……”冥爚眼白了下连人都不清楚就敢乱报师门的人,双手抱头躺下。
    花倾悦不解:“可是,我师父的确是端木琴啊!”
    “骗人……”
    “我没有。”
    收起玩笑的态度,冥爚冷硬的对着空气喊:“出来,给你们三秒。”
    花倾悦奇怪的看眼四周,只见屋顶另一边走出来两个人,左千川和慕斯岚?“你们也爬上来吹头发吗?”
    左千川嘴角抽了抽,自然风啊!他还是喜欢风筒多一点:“不,你身边的怪人脑子不正常,我得看着,免得他神志不清乱来。”
    脑子不正常?神志不清?花倾悦疑惑的打量着冥爚:“我怎么看不出来,好好的啊?”
    冥爚不悦的拍了下花倾悦的脑袋,瞪了眼左千川:“这么巧,一切起来的?你不会和慕公子看对眼,然后约好在这偷情,只是没想到屋顶早已有人,逮着了还死不承认拿本大爷当借口掩饰自己是来偷情的事实吧!。”
    “咳咳……”慕斯岚被口水呛了下,正往他们那边移步的脚一顿。他是看到花铭跟这个怪异的人呆在一起才上来的好不好,谁知道会遇上像贼一样的爬上来的左千川……
    锐利的扫了眼对面的屋顶,左千川宽袖遮脸,一副女儿态羞涩样揪着慕斯岚:“奴家觉得应该是慕公子爱慕奴家才跟上来的,很遗憾不能接受公子的好意,奴家已经许过人了。”
    慕斯岚震惊的瞪着左千川无言以对,而他们都用了然的眼光看着他。慕斯岚心口冒起一股怒气,不善反驳的尴尬让他白皙的脸蛋瞬间涨红,怎么看都像给说中心事的样子。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不停颤抖,他们故意的,绝对……
    “原来这样啊!慕公子喜欢千川才上来的?”花倾悦笑眯眯的问着慕斯岚,不曾察觉冥爚和左千川微僵的神情。
    “不是,我是……是……”憋了半天,慕斯岚说不任何字来,不是跟踪左千川就是跟踪花铭了,都是男子,他哪有退路……
    左千川回神,继续整慕斯岚:“公子真是害羞,暗恋人家就大方承认嘛!奴家不会吝啬的连暗恋的机会都不给你。”
    “左公子,休得再胡言乱语,不然本公子定会把你从这屋顶推下去弄个骨折,让公子长长教训。”慕斯岚僵硬的挤着笑,大有把左千川丢下去的意思。
    冥爚风骚的撩了下被风扬起的银丝,拍拍看呆了的花倾悦:“咱们下去吧!夜如白昼,他们居然要在屋顶表演推倒如此香艳的戏,也不知道四处有多少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咱们纯洁的视觉可伤不起,还是乖乖的回去睡觉吧!”
    “香艳?”不就是慕公子要跟左千川打架吗?为什么要用香艳这个词?而且,怎么看他们都像在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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