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奴才该死……”
    “要是因为这事毁了本皇子的大计,你就是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知道吗?”
    “是奴才无能。”
    “狗东西!自己把东西拿回来,把这人处理了,不然该怎么样你自己清楚。”
    “奴才遵命。”
    江也听着耳边的对话声,朦朦胧胧却又睁不开眼,跟做梦似的。随着对话结束,脚步声响起,慢慢靠近了他。
    紧接着,一盆冷水泼在江也脸上。
    江也这才彻底清醒过来,费劲儿地睁开了眼。眼前是那个泥鳅,正坐在他面前,而他身畔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个人。这地方也不知是哪儿,暗得什么都看不真切。见着江也醒来,泥鳅开口道:“醒了?”
    江也没有回答,此刻他后脖子尖锐地疼着,努力回想着之前的情况。肯定是这人打的无疑了,下手挺狠,痛不过一瞬他就失去了意识。但现在去回想这些好像都没了意义,泥鳅见江也不说话,倒是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揭盖细细捋了几下杯沿,再慢条斯理地品上一口,才问:“东西在哪儿?”
    江也不答。
    “你是谁的人?”
    江也还是不答。
    此刻他被吊起在一个木架上,双手被锁着,锁链厚重又粗糙,他只要稍稍动一动手腕就会蹭破。而他的腿也被并在一起绑着。最可怕的是他的脖颈处,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麻绳贴着他的喉结,绑在他脑后的木架上,这也就意味着,要是他昏死过去低下头,就会被这麻绳勒死。
    泥鳅显然是见惯了嘴硬的人,想必审问的功夫没少做。见江也如此不言不语,他手轻轻一挥,旁边两人便同时道:“是。”
    江也看着两人走到暗处,丝毫看不清究竟做了什么,再接着便再走了回来,一左一右站在江也跟前。
    他这才看清楚,一人手里拿的鞭子,一人手里拿着不知装着什么的罐子。
    看样子是免不了严刑拷问了。
    江也想到这里甚至有点想笑,从军这么久,也从未落在敌人手里过,更别说被言行逼供;而现在天子脚边,他却被关在暗室,接受拷问。
    泥鳅淡淡然又问道:“东西在哪儿?”
    江也还是不答,泥鳅耐性倒是足,再补上一句:“你是谁的人?”
    估摸着他也知道江也不会回答,这句问得像例行公事,刚说完,他便“嗯”了一声,两个奴才会意地更走进些了,然后便是一鞭子落在江也的腰间。
    单薄的衣料瞬间就破了,里边渗出血来,江也咬着嘴唇没出声。
    但在场的人,包括江也都知道,那鞭子下去的威力。那并不是寻常兵器鞭,而是为了严刑拷打而特制的长鞭,那鞭子上几乎每隔一寸都会有小根的短刺,抽在身上的滋味,常人根本无法无法承受。
    而江也挨了这一鞭,却是声都不出,一下子就激起了泥鳅的兴趣。
    “哟,还挺能扛。”泥鳅笑着道,“你们两,好生点伺候,不要偷懒。”
    “是。”
    闻言,拿鞭那人抬手,牟足了劲儿朝江也胸前挥去,鞭子有一段还抽到了江也的两颊,霎时脸上便出现一道手指粗的血痕。江也咬着下唇极力忍耐,还没等他熬过最疼那一阵,下一鞭又到了。
    那奴才毫不客气,连着十遍抽在江也身上。
    要说的话,估计也是用刑的老手,这十鞭不仅全部力道满满,他更是恶意对着同一处抽,皮开肉绽的新伤,再补上一鞭,饶是江也意志力惊人也不可能扛得过。他下唇都咬出了血,嘴倒没张,可喉咙里却如野兽嘶吼般,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出了声。
    江也的衣衫完全被抽烂,露出皮肤,上面的血痕狰狞可怕。另一人拿着罐子走过去,轻轻揭开,然后用准备好的湿毛笔,沾着里面的东西,跟画画似的,往江也伤口上抹。
    那罐子装的,是盐。
    毛笔的毛还不怎么服帖,在伤口上抹过,还有硬毛戳进伤口里,随着动作在抽开的皮肉里划过。若是换成没有创口的皮肤,这感觉恐怕充其量能算痒,而现在,在皮肉里游动,带着盐其中作用着,仿佛细小的刀片在创口里割着更深层的肉。
    江也痛得青筋暴起,脖子上的血管突突地跳,眼睛睁得老大,像是随时要瞪出来。这种痛根本无法忍耐,任凭江也想要不吭声,此时此刻也终于控制不住大声喊了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泥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对嘛,这个反应才对。”
    奴才却不管江也叫得如何惨烈,只是认认真真地用毛笔把盐涂在江也的伤口上。
    待到这人停手,那盐在伤口上的作用分毫未减,每一处都像火烧似的剧烈疼着,泥鳅开始了新一轮的审问:“东西,在哪儿。”
    “我干你祖宗!在你娘肚子里给你当弟弟!啊!!!”江也破口大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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