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曼没有打岔,只是坐到了火把边,听着炎说。
    “那时我回复他说,景霆瑞,你都已经赢了,还想要在我面前逞威风吗?哪知他摇了摇头说,我们都是同一个师父,学的是同一套内功心法。论习武天分不相伯仲,论勤学苦练,我比他还胜了一筹,因为他要忙于公务……”炎缓缓道,“但是我却输给了他,还输得彻彻底底。”
    “我便生气的说,我就是技不如人,怎么了,让他别再啰嗦。景霆瑞突然笑了,说我还是不懂为何输了。”炎看着裤子被火把烤得冒出白白的烟气,往下道,“他最后说,论武功我们根本分不出高下,我是输在心上。”
    “心?”
    “嗯。我虽然发兵攻入长春宫,誓要铲除景霆瑞这个逆臣,可是我心里也知道,我这么做无异于‘起兵篡位’,这样会不会伤害到皇兄?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我心底一直抱有疑虑。但景霆瑞说他和我决战时,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哪怕杀了我也要保皇兄江山无虞,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他会赢。”炎感慨道,“我输在心志不坚,他赢在毫无动摇。”
    “原来是这样。”乌斯曼终于明白为何炎会输给景霆瑞了,起初他以为是景霆瑞兵力更多的关系,后来得知,景霆瑞和炎是单打独斗的比拼,就很疑惑炎为何会输。
    “我回答完了,轮到我问了。”炎很快说道,“乌斯曼,你屡次遇险,为什么都不用武功自保?难道是想在我面前隐藏实力,好继续扮猪吃老虎?”
    “啊?”乌斯曼露出一副不知如何作答的表情。
    “刚才说好的,一人一个问题,你不能不回答。”炎好奇极了,之前邬桑行刺之时,乌斯曼可以用“反应迟钝”来形容,根本没有任何自保行为。
    如果没有他和霜牙,乌斯曼可真的会死在刺客手下。
    “我不会武功。”乌斯曼一脸正经道,“从小到大都未曾学过。”
    “什么?!”炎差点惊掉下巴,“你身为西凉国君,竟然不习武?!”
    即便是从小体弱的皇兄,那也会一些功夫啊。炎还没见过完全不懂武功的君主。
    “我从小生活在玥琅宫的高塔之中,所有的老师都由祭司塔负责。”乌斯曼微笑道,“从我记事开始,就苦学各国各部落的语言,钻研天文地理、算术测绘、还有礼法、兵法、古乐器,甚至连古物宝鉴、衍生之道等等五花八门的都学了,唯独没有学武功。”
    “这不可能!”炎全然不信,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知道你是武学高手。”
    “何以见得?”
    “这……”炎往深处一想,第一次见到乌斯曼时,就被他惊为天人的容貌给吸引,加上他孤身一人在野外泡温泉,他便先入为主地认为乌斯曼一定有防身之技。
    但事实上在之后的几次碰面中,他都没见到乌斯曼与任何人交过手。
    “难道是因为直觉?”乌斯曼替炎回答。
    “不只是直觉。”炎较真地打量着乌斯曼,“还有感觉,一个人有没有武功,有没有深厚的内力,对于常年习武的我来说,总能感觉到一二。我一直以为你是养尊处优惯了,懒得出手罢了,并非是不会武功。”
    “可是炎炎,事实如此呀。”乌斯曼摊开手道,“本王娇弱得很。”
    第59章非礼勿视
    “娇弱个鬼。”炎不觉爆粗口了,“你的手劲比我还大。”
    就像之前那个吻,不是他不想挣开乌斯曼这登徒子,而是挣脱不了。
    话说回来,乌斯曼野蛮的力气和他高壮的个头倒是成正比。
    “我本就不懂武功,若再不练点力气什么的,将来怎么抱媳妇。”
    “那是你的事,不用和我说。”
    “最先问的可是你……”乌斯曼小声叨叨,“干嘛这么凶。”
    炎扭过身,不理他。不过,一想到乌斯曼没有内力护体,还在掉下来的时候竭力保护了他,便觉得乌斯曼也挺不容易的。
    “等等!我怎么可以心软?”炎很快刹住自己的想法,并提高警戒道,“乌斯曼这家伙十句话里有一句是真话就很了不起了,何况他说没武功就真的没有吗?我看人或许不是很精准,但是探查人的功夫内力还是很有把握的。乌斯曼明明强到让我一眼就能感觉到与众不同,怎么可能会没有武功?”
    “难道说他是被人骗了?以为自己没武功?可是这种要怎么骗啊,有没有武功,自己怎么会不清楚……”炎出神地思考着,“那祭司塔又安的什么心,明知乌斯曼总是被人加害,却不教他习武自保?对了,那祭司塔是不是就和大燕的道观差不多?不对,听伊利亚说过的什么鸦灵术士,更像是巫医一类呀……”
    “炎、炎炎。”乌斯曼忽然叫道。
    “别吵!”炎正丝丝入扣地分析着他所知道的一切。
    “你、你手里的裤子……”乌斯曼指着炎手里烤得半干的裤子,火苗已经熏黑了裤腿,且冒出缕缕青烟。
    “哎呀!”炎这才瞅见裤腿已经着火,明晃晃得刺眼,他急忙把裤子一团,扔到一旁的水池里去灭火。
    一团黑烟起来,炎从水里捞起皱巴巴的裤子,打开一看,裤管烧掉了一只,变成长短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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