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挣扎的幅度小了,吴亥继续上手剥衣。
    只是…也不知道身体上的伤是怎么一种血肉模糊。吴亥想要褪下燕燎衣裳,却遇上了困难…血黏的太紧,竟然脱不下来……
    这一发现让吴亥的心被狠狠一揪。
    沉住气,从袖中掏出短刀,吴亥淡淡说:“燕王忍着点,脱不下来,只能割开了。”
    燕燎几次张口,欲言又止:“你…?”
    瞧见燕燎目中纠结,吴亥清浅一笑:“十年恩怨,若是今日一朝就跟你算清,岂不是无趣?”
    燕燎咬牙:那你想怎样?难不成还想慢慢玩么!
    锋刀划开衣物,就着水,一点点将贴在身上的衣服撕了下来。
    铁链不能动,没了衣物,乌铁直接贴在胳臂肌肤上。
    吴亥把碍事的玄铁往后拿了拿,绕过肩头,贴上了脖颈…
    白肤黑铁,本该是艳色夺人的景象,这若是在梦中,吴亥根本是无法克制住的。
    可现在即便是亲眼看到了,他也没有一点情动的起伏。
    他的眼中全是血色。
    上/身斑驳的伤痕裸/露着,触目惊心,说是皮开肉绽也不为过……
    血色让吴亥的目中浮上了痛色。
    怎么能伤成这样?这么严重?
    可他也不喊一声疼。
    燕燎是从来不会喊疼的人。
    他征战四方,威风凛凛,被奉为漠北战神,受尽众人的畏惧景仰。
    私底下却是一身的伤……
    且这一身的伤,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是因为自己而起的……
    疼吗?
    吴亥没有问。
    所有的旖旎心思早被抛诸脑后,怀抱着诸多复杂情绪,手中的巾帕被染得通红。
    吴亥下手已经小心又小心了,可还是感受到紧紧绷着的皮肉,时不时颤抖着,压抑的嘶声和闷哼也一声一声响在耳边。
    他其实是极疼的吧……
    吴亥抬起头,看向燕燎的脸。
    果然,痛色难掩。额头上的薄汗把乌发浸湿,贴在脸上。
    “每次都会这样吗?”
    “什么?”愣了一下,燕燎反应过来,吴亥是在问,每次揍他都会这样么。
    燕燎避开了审视的目光。
    当然不是。若是每次揍吴亥都这样,燕燎还不得怄死。
    只有愤怒到失去理智,满腔杀心,真正想要把吴亥置之死地的时候,才会伤得这么严重厉害。
    比如,吴亥初去漠北的那年,再之后,发现他练弓的那次…剩下的,不算上这次,就只有王城脚下和琅琊王府那两次了。
    可是吴亥不知道。
    吴亥以为,燕燎这幅神情,是默认了。
    吴亥自嘲地笑了:“…你是不是傻?”
    燕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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