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儿心里,你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她睁眼说瞎话,马屁谁不爱听。
    “贫嘴。”萧夜衡轻斥,神情却漾满着愉悦。
    颜水心起身,主动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
    萧夜衡很自然地圈住她纤细的腰身,仿佛两人这般的亲呢,已经做了很多很多遍般自然。
    颜水心换个姿势,面向着他,双腿张开,长腿环过他的腰身,伸手抚摸起他空空的左眸,“王爷,你那颗假眼珠呢?”
    “本王喜欢你唤夫君。”那样的称呼,几乎能烫得他整颗心都发软。
    “夫君。”她乖乖地唤。
    萧夜衡满意地在她樱嫩的唇上啄一口,“约莫是在崖上的时候就掉了吧。本王派人找过,暂无人找到。那颗义眼逼真,谁拾到,卖了能换些银子。当然,本王已悬赏五百两寻回。谁若拾到不交……”
    威胁的话未出口。
    “你自己掉的,就别杀人了。”她将小脸凑过去,脸贴住他俊美的右颊。
    他浑身一僵,自己竟与她好到这般地步么?
    在他的记忆中,所有关于她的影像,就像一团迷雾。他只记得其它的事。
    “好,听心儿的。”她不让他杀人,他就不杀。反正,他想弄残一个人,有的是办法。
    “没想到,就那一晚,我就怀孕了。”她轻吻着他的脸,“那晚,我都不是排卵期,能中标,真是天意。”
    萧夜衡很想问什么是排卵期,又怕局部失忆的事儿漏馅,只得附和,“心儿有本王的孩子,是天意。”
    “早知道你会中毒,我们就该在牢里时夜夜缠、绵。”她遗憾,“害你一路这么辛苦的忍。”
    “无碍。御医已经给本王诊过脉,虽然本王不能生育,却不影响男人雄风。”
    “可我怀孕了,三个月还差了几天。”她说,“不到孕中期,绝不可行房。”
    “都听你的。”他怀中拥着温香软玉,一颗心都是满足的。
    颜水心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俏皮地在他耳畔问,“夫君,你还记得那晚我们做了几次吗?”
    他浑身一僵。脑子里的记忆,那晚上了大牢值勤室的床上之后,空白一片,又哪会知道几次。
    “怎么了?”颜水心不解。
    “当然记得。”萧夜衡伸手轻抚着她的小脸,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忘。”
    不管如何,她是孕妇,他绝不敢让她知道,他不记得她了。
    心疼、也怕她受刺激。
    “这鬼天气太热了,空调都没有。”颜水心出了汗,抬首看着越来越热的太阳,椅子放在树下,都乘不了凉。
    反正萧夜衡知道她现代的很多事,边上的丫鬟也不懂。
    她抱怨个几句也没事。
    何为空调?萧夜衡完全未听过这是什么。看心儿的神色,好像自己是理解的。
    他想说,派人去帮她找个空调,又怕多说多错,只得安全地道,“委屈心儿了。”锐利的眸光向一旁的两个小丫鬟一扫,“还不快用力打扇?”
    “是。”两个小丫鬟吓得心神一凛,打扇的力道、弧度大多了。
    此时,十几名女仆井然有序地进了听雨轩院子,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个托盘,上摆无一例外的都是叠好的新衣及首饰。
    一行人向萧夜衡与颜水心见礼之后,由为首的中年妇女说,“郡主,这几十套衣衫首饰都是安王命人为您准备的。”
    颜水心瞟了眼托盘上全是精致的女衫,还有那金光闪闪的各色首饰,“放房里去吧。”
    “是。”中年妇主带着一票丫鬟进房,将衣服放进衣柜,装不下,又加了个大柜子。
    颜水心从萧夜衡大腿上下地站起,往房间里走。
    挥退那些丫鬟婆子,她拿起一套新的女衫,首饰,走到屏风后换下,打扮好走出来时,见萧夜衡已经坐在厢房中的红木桌前了。
    萧夜衡看着换下男装的她,一身粉色的华丽长裙,身披同色的水烟薄纱,肩削薄弱,腰细如柳,那雪白得如凝脂般的肌肤富含光泽,轻盈莲步,就像画里头走出的人儿,眸含清波,顾盼生辉。
    好美!
    府丁说她之前为了研药,住在安王府半个多月,都是穿男装。
    萧夜衡失忆后没见过她穿女装的样子,这般绝色佳人,他一时看呆了。
    同样惊艳不已的人,还有刚到厢房外的皇帝萧景。
    想他后宫佳丽三千,不乏绝色美人,竟然没有一人能比得了颜水心的清丽绝尘,却又潋艳无双。
    若非她是夜衡的女人,他一定想办法将她纳为皇后。
    以她高超的医术,绝色的容貌,皇后之位,非她莫属。
    瞥了一眼萧夜衡满是疤痕,少了一只眼眸的左眶,皇帝萧景压下刚起了波澜的心思,轻咳了一声,“升平郡主也在。”
    颜水心不是没注意到皇帝看愣的眼神,只希望皇帝不要跟萧夜衡抢。
    否则,这天下,又得乱。
    “皇上来了。”颜水心已获得特赦不必行礼,只打了个招呼,“想必你们有事要谈,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迈步离开厢房。
    她出,他进,错身而过,萧景几乎闻到了一股从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好闻得诱人。
    萧夜衡深邃的视线几乎粘在颜水心身上,收不回。
    刚才也没看到皇帝的反应,等他朝皇帝看过去,后者已经面色如常。
    “皇兄,何事?”
    萧景神色有点焦急,“朕刚想到,老二萧慎那人向来阴险,难免会派人捉升平郡主威胁你。你还是叮嘱颜水心,近期不要出门。”
    “皇兄放心,臣弟已经安排妥当了,就怕他不捉‘心儿’……”将自己的计划对萧景说了一遍。
    萧景拍了拍萧夜衡的肩膀,“果然好计。”
    第84章
    又与萧夜衡商量了一会儿军国大事, 萧景就走了,路过听雨轩院子,看到颜水心在一颗大树下摆了桌椅乘凉, 桌上还有很精致的糕点、水果。
    庭院环境别雅富丽,美人倾国。
    萧景真的很想与颜水心一道儿坐在桌前品茗、畅谈。
    他发现, 她不光医术了得,就连谈吐都见识颇广, 不卑不亢, 一点儿也没有别的妃嫔宫女之类的人见到他的那种紧张。
    半个多月之前,她说起在牢中与三皇弟的经历,与他也是交谈了几个时辰的。
    说来, 两人还是知音。
    可惜……
    萧景克制住内心的波澜, 迈步离开的脚步未曾停顿, 等出了听雨轩, 眼角的余光看到面容残缺、跛着步的萧夜衡坐到了颜水心对面, 他想坐的那个位置。
    从小,不光他疼爱三皇弟,出事之前,即使前太后梁庆珍那个老女人待三皇弟似乎比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好。
    夜衡从小到大, 从未改变过支持他这个长兄当皇弟的初衷。
    他派遣盯梢前太后梁庆珍的暗探数次回报说,梁庆珍有意无意地教育、指引夜衡支持她儿子晋王萧慎为帝。
    “母妃,我皇兄萧景文承武德、慈而聪颖,学富五车,他才是帝王人选!”
    “母妃, 我兄长萧景有识人之大才,容人之雅量,我虽把您的儿子萧慎也奉为兄。不可否认,儿臣只能接受萧景为未来储君。”
    “母妃,长幼有序,萧景贵为大皇子,以他的才德,下面的兄弟没有一个能同他争,否则,我萧夜衡第一个不答应。”
    萧景脑海中回想起暗探对他说过的话,还模仿得唯妙唯肖,不管梁庆珍怎么怂恿,夜衡都站在他这个哥哥这边。
    当年的梁庆珍还是先帝的梁妃,她只能假着一张笑脸,昧心地说她不反对夜衡的意见。
    何况后来,夜衡失去一只眼、被毁左颊,在老四萧承宇手上用命救了他。
    现在还被晋王排除他身边的羽翼,又断了截腿。
    一思及此,一个女人而已。
    萧景当年就发过誓,他活着一天,就爱护夜衡一天。一个女人而已,即便再心动,他也不会同夜衡争抢颜水心。
    夜衡说得对,在他萧景眼里,没有什么比江山社稷更重要。
    他心里又补上一句,没有什么比夜衡待他的兄弟情谊更深重。
    皇帝萧景抬首望天,晴空万里,一片蔚蓝。
    “传旨,晋王萧慎,大逆不道,拥兵意图造反。捉拿其归案者,赏皇金五百两!”萧景让人张贴皇榜。
    让人放出消息去,全天下人的都知道萧慎不过是个下毒残害皇帝与一干大臣的乱臣贼子。
    解毒之后,晋王萧慎再负隅顽抗,早晚是瓮中之鳖。
    他萧景贵为帝王,即便不能再生育,膝下先前就有四男六女,天下人也不会嫌他子嗣少。
    倒是那些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大臣,尤其有三个年轻的,一个孩子都没有的。
    他下了重赏,让皇室宗亲的子弟过继一个过去。
    三人无不是对帝王感恩戴德。
    可气那贼子萧慎与犯妇梁庆珍,对他下旨捉拿的圣意,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
    听雨轩,颜水心拎起一支竹签,插起面前桌上水果拼盘中的一片削好的西瓜喂萧夜衡。
    他张嘴吃下,浓情密意地看着她,“甜。”
    颜水心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甜,只高兴地说,“夫君,谢谢你送的衣衫首饰,心儿很喜欢。”就是太名贵了。
    “本王的一切,都是你的。”即便失去关于她的记忆,他看着她绝色的眉目,不光因她的美而动心,心中更有深重的感觉,他的心无时不刻地在被她引诱。
    “我想吃龙眼。”颜水心望着水果拼盘里有西瓜、蜜桃、樱桃、香蕉……
    很多种,就是没有龙眼。
    “不行。”萧夜衡一本正经地拒绝,“太医说过,龙眼乃寒凉之物,吃了对胎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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