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郑克在安哥拉的防空洞里给他缝衣服偷的针线包。
    谢秋歧的心一酸,出门就去找人。郑克没在刑知非那儿,也没在走廊大堂,他到酒吧里去,寻了一圈没见着人,正撞上帆船手和摩洛哥人走进来。他下意识闪进一旁的柱子边上,没让人看见,只见两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帆船手不时发出笑声。
    ——这两个人怎么在这里?
    如果说摩洛哥人在酒店里,还说得过去。他也没有别的住处,只能在酒店下榻。但帆船手来酒店仅仅为了吃晚饭谈生意,他是本地人,吃完了晚饭就应该回自己的宅邸,就算手下要汇报工作,也应该是去老板的地方汇报工作,哪有老板迁就下属的?美国人这么体贴待下的吗?
    ——除非还有事情让帆船手必须呆在酒店里。
    不远处两个人挑了吧台的角落坐下,向调酒师要了酒。帆船手显然是老顾客了,服务生认识他,他们娴熟地交谈。帆船手轻佻地拉着男服务生的手,服务生借着拿酒的动作避开了。
    谢秋歧望了望酒吧后台,默不作声地进去,顺手将一把切柠檬的水果刀揣进袖口。准备室里面配有洗手间,他借着隔间的门板躲了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那个服务生走进来,毫无防备地被谢秋歧一脚踢上门,他甚至没看清楚袭击者是谁,眼角的余光只略见金属光微闪,细长的水果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抵在墙角不能动弹。
    服务生吓得要叫,谢秋歧及时捂住他的嘴角,低声说:“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老实回答我,今天就不会发生任何事,听清楚了吗?”
    服务生拼命点头。谢秋歧笑了笑:“梅森·麦克阿尔德,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那个帆船手,他和他的手下就在酒吧里。他们说了什么,你都听见了什么,告诉我。”
    “我们……我们不能透漏客人的谈话……他会杀了我。”服务生抽抽搭搭地说。
    刀刃抵着的力道加重:“你不说,我现在也会杀了你。”
    服务生呜咽一声,放弃了:“他们说……我没有听得很清楚,只听他们在说钻石什么的……噢,有一句,梅森说‘今晚能拿到钻石,他就能睡个安稳觉了’。后来还断断续续说了‘那是个新手,不值一提’、‘六百万就当做慈善了’之类的,我……我想不起来了!我在工作,怎么可能都记得!”
    这就够了。谢秋歧放开刀,警告他:“现在,你从这里出去,照常工作。你没有见过任何人,也没有说过任何话。听明白了吗?”
    服务生哆哆嗦嗦抹了把眼睛,逃命似的离开了。
    谢秋歧等了一会儿才从准备室闪出去,一出酒吧大门就给刑知非打电话——
    “老刑,你和牧羊犬带着钻石立刻离开酒店。我去通知郑克。动作要快!”
    刑知非莫名其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谢秋歧没等到电梯,索性从楼梯跑:“帆船手打算黑吃黑,目标就是钻石。我估计晚点他们就该行动了,这个时间了他还在酒店呆着,今晚不拿到钻石他不会离开的。”
    刑知非大骇:“知道了。十分钟后,我们在大堂集合。”
    “不要走大堂,找个侧门等我。我马上就到。”
    郑克的电话打不通,谢秋歧才想起来他离开房间的时候急,也许电话根本没带在身上。
    这时候这小少爷跑到哪里去了呢?要是让帆船手的人找到,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他身上有没有带枪?子弹够不够?能不能防范住敌人?怎么才能通知得上人呢?
    情急之下谢秋歧先回了房间,换身不一样的衣服,将有用的东西稍微收拾一下,拎了个小包就往外头走。
    电梯门一开,郑克正从里头走进来,见谢秋歧拎着个包以为他要走。
    小少爷慌了:“你去哪里?”
    谢秋歧只来得及简短解释:“要想个办法通知奥拉。纽约州估计是待不下去了,这里到处都是帆船手的人,还要找另外一个下家肯接收这颗钻石的。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赶紧把衣服换一下,免得等会儿出去的时候,被人家凭衣服打扮认出来。”
    郑克一边在脑子里搜索几个靠谱的同学朋友的住址一边接过他手里的运动外套,。
    谢秋歧给他把帽子戴上,这时电梯“叮——”一声响了,停在中间层。门正打开,露出几名黑衣身影。郑克脑袋一懵,一只手猛地把他扯过来,将他的脸背对电梯门,温热的嘴唇紧随上来——
    “唔!”他反应过来,搂住谢秋歧的脖子热情地回应,故意发出夸张的吮吸声。
    谢秋歧拎包的手借着郑克的身体挡住,另一只手攀着他的肩膀,煽情而急促地抚摸。
    外头的人愣了,没想到会遇着一对猴急的野鸳鸯。
    为首的杀手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随口骂了句粗话,指挥一部分手下去楼梯口堵人。
    作者有话说:
    秋秋吃醋啦!
    第28章美国朋友不打算罢休
    电梯门再度关上。激烈的吻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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