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江湖人如何处置?”
    谢君诺看着这屋子,想了片刻,转身道:“让他们去吧。”
    文玉正要说话,慕容棠制止。
    待到谢君诺率兵离去,文玉问道:“教主,他们这是欲擒故纵?”
    慕容棠摇头,回答道:“想必风城那边已经有了消息,现在卓雅已死,他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他没有必要再冒险与巫教为敌。”
    “可恶!这群倭人和狗贼!”文玉气愤的捶打门框,“白白葬送了卓雅的性命。”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兵器打斗之声,慕容棠听着声音,立刻开门出去,只见倭人不知何时返回,与赶来支援的江柳、尧清打了起来,双方毫不退让。
    倭人首领怒道:“哪里来的猖狂之徒,竟敢与我们为敌!你们可是与那狗官勾结。”
    江柳与尧清互相看着彼此,正要开口,慕容棠打断了他们,“江柳、清儿,你们且停手,朝廷兵马已经撤离。”
    江柳、尧清见慕容棠从屋子里出来,皆是面露喜色,江柳放下兵器,行礼道:“参见教主。”
    尧清正情切时,发现江柳行礼了,立刻学着他的样子,他半跪在慕容棠面前,浅笑道:“教主,有礼了。”
    慕容棠平静的说道:“你们二人起身吧。”
    倭人首领指着慕容棠,质问道:“方才你藏身屋内,为何九军府对你手下留情,早闻你与朝廷勾结,莫非你是他们的爪牙。”
    慕容棠平视下面,他缓缓走下台阶,“我是何立场,与你无关。”然而慕容棠负手道:“现在你是笼中雀,只等着埋骨他乡,不得善终。”
    倭人虽是心有不甘,但他们知道,此次中原之行他们犯下杀戮,又得罪朝廷,想要活着回东瀛,已经不太可能,可是,他们有他们的骨气,就是死,他们也会轰轰烈烈。
    “你巫教虽然横行南疆,可陀谷峰不是你们的地盘。”倭人道:“朝廷已经将这里重重包围,没有我的引路,你们也不能全身而退。”
    慕容棠轻描淡写道:“何时,我们需要倭人来指点?”说罢,慕容棠手中一根细丝出手,只见他们的首领胸口染血,随即倒地不起,此手法与当日褚鹿之死,如出一辙。
    慕容棠冷冷的看向其他倭人,“想活命的,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
    说罢,只见倭人们纷纷遁土逃离。
    “教主,就这么放他们离开!他们重伤了钟英,也杀了成筠。”江柳不服气的低喝道。
    “出不去陀谷峰,他们还是死路一条,杀他们,浪费我们的时间。”慕容棠回首道:“你们怎会来这里?”
    “教主,是我让江堂主来这里,我们担心你会中朝廷的埋伏。”尧清道。
    慕容棠颌首,“既然来了,也无妨。”
    文玉长老知道这件事慕容棠是不能开口,只得他来说,“卓雅,咬舌自尽了。”
    尧清闻言反应不过来,他看了看慕容棠,又看文玉长老,好半天他才敢相信这句话是真的。他沉默了半天,也开不了口。
    慕容棠对文玉和江柳道:“朝廷兵马刚撤离,前方也许还有暗哨,你们先去查探。”
    文玉和江柳立刻识趣的离开。
    尧清看着慕容棠,眼神倔强又可怜,好似在问着,你为什么不救她。
    慕容棠走到尧清面前,轻抚了他的眉头,“江湖人,都会有江湖人的归宿。”
    尧清猛地抱住慕容棠,慕容棠抚摸着尧清的肩膀,安慰道:“清儿,想哭就哭出来。”
    “不,我不想哭,我只是很难过,难过到哭不出来。”尧清抱紧慕容棠,他把脸埋进慕容棠的颈部,“义父,成筠哥哥走了,卓雅也走了,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何错之有,为何……。”
    慕容棠放开尧清,他撩动着尧清额头的碎发,不知不觉,尧清已经长的和他一样高,肩膀也宽厚了不少,从前的少年意气还在,却沾染了不少英气,他的模样依旧是出众,却也有了变化,不似之前那般阴柔。
    “你才入江湖,可知江湖风云莫测,胜败输赢,生死由命。不过,你别怕,就算有凶险,你还有巫教,还有我。”慕容棠道,尧清闻言捧住他的脸,立刻给予一个缠绵温柔的吻,千言万语,这分开的日日夜夜,没有一刻不是思恋,而那些说不出口的话,都在这缠绵的深吻中被倾诉。
    文玉和江柳从门缝里退出来,两人神情皆是担忧,文玉道:“问世间情为何物。”
    江柳转身叹息道:“直教人生死相许。”
    文玉又道:“不忍心伤别离,唉,又是一对苦命鸳鸯。”
    “文玉长老为何会出现在陀谷峰,耶罗人呢?”江柳关心道。
    文玉摇头叹息道:“说来话长,此事,你不如直接去问教主,我想由他来说,你会更容易接受。”
    江柳做出手势让文玉先行一步,江柳随后跟上。
    “文玉长老这番话,倒是让江柳更感兴趣了。”江柳笑道。
    文玉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我不能说。”
    “好吧好吧,你不说便不说吧。”江柳笑道。
    “自古多情人,总被无情伤。”文玉转移话题道:“这慕容,一个无情人,却被多情扰,你说他,是不是明知故犯。”
    江柳负手走道:“慕容教主一向明察秋毫,我相信在尧清的事情上,他自有定夺。”
    “你太高看一个人的定力。”文玉轻笑道:“江柳,你是个不太懂情的人,这人呐,他要是动了心,他就是敲了地府的门。你看尧致远,再看君教主,哪个不是死在情字上,这玩意,害人。”
    “可如今,想尽了法子,他们也还是选择一起,或许,我们真的过问太多。”江柳叹息道。
    “不行,既然尧清不罢手,那我们还是要游说慕容教主。”文玉忧愁道:“尧清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文玉长老,你说……万一他们情变,尧清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江柳担忧道,虽说他是看着尧清长大的,可对于尧清,巫教里没人能读懂,特别是此次雾踪之行后,江柳总觉得尧清变了许多,至于是哪里变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何谓出格?”文玉笑道:“难不成他会动血光。这少年郎嘛,是血气方刚,到时候多开导他,他总能想开。”
    江柳摇头,回忆道:“尧清乃极乐宫之后,尧致远当年与轲雁红那段事,可是颠倒了乾坤。我担忧尧清也会学着尧致远,误了教主。”
    “你说的不无道理,尧清生性活泼,又纯良无害,他对慕容恐怕是极为依赖,突然让他罢手,他如何能甘心。”文玉思考道:“极乐宫人,亦正亦邪,对尧清,还是要多加提防才是。”
    “对这孩子,我也是忧喜参半,不如,你我择日与教主聊聊此事,如何?”江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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