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和小白顺着香味跑来,扒拉着他的脚踝讨食,白艾泽居高临下,说:“不许闹。”
    两只狗崽子嗷呜个不停,一副不给吃的就捣蛋的架势,白艾泽摇摇头:“怎么和里头那个小混蛋一样,这么难缠。”
    说着,他从橱柜里拿出一根棒骨磨牙棒,让两个小家伙叼着抢去了。
    尚楚洗完澡,穿了一件老头背心汗衫从浴室出来。
    他这人一贯不讲究,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平时在家穿衣打扮就和胡同里的遛鸟大爷差不多。
    “有粥啊!”尚楚甩了甩湿头发,一屁股坐在餐桌边,“好好好,喝粥好!”
    “吹头。”白艾泽盛了一碗粥放到他面前,皱眉说。
    尚楚捧着碗,一心只想着他的粥,耍赖说:“你帮我吹吹呗!”
    一条干毛巾兜头罩住尚楚,白艾泽说:“自己来。”
    “白sir,小白,”尚楚像掀盖头似的掀起毛巾一角,从底下露出半张脸,眨着眼睛卖乖说,“艾泽,艾泽哥哥,你帮我擦擦好不好?”
    白艾泽心里明白的很,这混账东西就是故意的,但他被这双眼睛一盯,什么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于是叹了口气,任命地帮尚楚擦起头发来。
    尚楚翘着二郎腿喝粥,时不时还指挥白艾泽下手重了,甚至还能拨出点儿功夫逗狗。
    排骨粥喝下去半碗,尚楚突然问:“几点下的雨?”
    白艾泽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九点五十三分。”
    尚楚放下碗,转头定定地盯着白艾泽,看了半响才说:“白sir,我就知道你在等我。”
    白艾泽动作一顿,也不否认,只是抬了抬下巴:“吃完,别半夜嚷嚷肚子饿,我可不管你。”
    尚楚笑得眼睛弯弯,双臂环住白艾泽的腰:“雨一下起来你就在等我了是不是?热水和粥也是早准备着了对不对?”
    他笑得像只狐狸,性子也像狐狸,滑不溜秋的,叫人抓不住,又挠的你心里痒。
    白艾泽一把揉乱他的头发:“多嘴。”
    “白sir,”尚楚晃着脚丫子,放肆又得意地说,“你怎么这么喜欢我啊?”
    白艾泽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下,闷笑了一声,没说话。
    尚楚心情愉悦地喝完了一碗粥,白艾泽用毛巾轻轻擦掉他耳朵里残留的水分。
    “白sir,如果我一直没回来,你会不会去接我啊?”
    “会,”白艾泽说,“抓回来按床上揍一顿。”
    “不是你自己说我可以淋雨的吗?”尚楚轻轻踹了他一脚,“怎么着?反悔了?”
    “阿楚,你可以淋雨,”白艾泽像逗猫似的,挠了挠他的下巴,“但你要让我看到你。”
    第7章楚楚和小白
    一碗热粥进了肚,尚楚总算觉得胃里舒服了点儿,浑身经络都舒展了。
    他满足地揉了几下肚子,翘着脚靠在沙发上。
    小白和楚楚为了抢一根大棒骨头,在地上翻来滚去咬作一团,尚楚笑得乐不可支。
    楚楚是白艾泽花重金买来的一只柯基,两个月大时接回来的,小家伙不仅屁股大,脾气也大,谁要是不理它就生气,气极了还喜欢拿头拱你。白艾泽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楚楚”,尚楚表示抗议,但在白艾泽的高压政策——实际是债务威胁下,反抗无效。楚楚这狗东西越长大越皮,带去宠物店里洗澡,店员都说没见过这么活泼的狗子。
    楚楚八个月大的时候,尚楚在地下车库捡到了小白——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土狗,看模样是博美和田园犬的串。当时小狗崽缩在他的电瓶车前轮边,尚楚起初没注意,险些从它身上碾过去。小家伙脏兮兮的,一条腿带着伤,有个指甲盖那么大的溃烂。尚楚抱着它去宠物医院看病,医生说从骨龄看它还不到三个月。所幸小土狗生命力顽强,治好了病后活蹦乱跳,还很能看人眼色——它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真正当家的,见了白艾泽就摇尾巴撒娇,不要脸的很。
    尚楚把小土狗抱回了家,报复性地起了个名字叫“小白”,白艾泽对此倒没什么异议,只是每次看见小白和楚楚翻滚在一起,眼神都很微妙。
    小白不愧是流浪过的土狗,打架斗殴的水平比贵族犬楚楚高多了,没多久就制服了楚楚,把楚楚压的嗷嗷直叫唤。
    尚楚捧腹,喊道:“白sir,你的狗被我的狗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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