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汤索言听出他声音,问,“哥哥呢?”
    陶淮南顿时就笑了,叫了声“汤哥”,说:“等我叫他。”
    “他忙就不用叫他。”汤索言说。
    “不忙,他拖地。”陶淮南扬声喊着,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才对,就微微侧着头,“哥电话!”
    迟骋在后面说:“哥下楼了。”
    “我哥下楼了,”陶淮南乖乖传话,“等下我让他给你回?汤哥你回来了吗?”
    汤索言说回来了。
    陶淮南很懂事儿,立刻接了句:“那你什么时候下班呢?”
    因为汤索言现在跟陶晓东的关系,陶淮南经常能在电话里跟汤索言对上话,已经很熟了。休息时间还能跟他发微信,之前陶晓东生日陶淮南早早就告诉他了。
    汤索言笑着说:“七八点钟,我提前给他打电话。”
    “好嘞。”陶淮南答应着。
    汤索言跟他说:“现在放假了你们俩也可以搬过来住,反正不用去学校。”
    陶淮南不可能去,他俩才在一起多久啊,两个人在家住正好,人多了不方便。
    汤索言从住院楼下来的时候,又拿了一束花。
    这都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第好几束了。
    陶晓东一看见就笑了,他开着车没法接,让汤索言帮他拿着,说:“我心疼死了。”
    汤索言挑眉:“心疼我?”
    陶晓东:“心疼钱,挣钱多难呢。”
    汤索言都不想搭理他个抠精,但是又忍不住还是笑了,问:“你是不是不知道这花不贵。”
    “贵不贵也太奢侈了。”陶晓东说得一本正经,但又分明是笑着的。
    心里都美坏了,那个美劲儿从眼神里往外洒,就故意逗帅医生笑笑。别说一束花了,东神随手干个小活一百束花都花不了,收花多开心呢。
    以前不是恋人那会儿,分开十天半个月心里也长着草一样的惦记,但比起现在来还是差多了。关系一定,天天在身边看着,这隔一晚没看着都觉得心里空得不行。
    汤索言做菜的时候陶晓东连花都不收拾了,先放一边,就坐餐桌边盯着汤索言看。
    吃完饭才开始收拾今天那束小花,从店里拿了好多空花瓶回来,店里缺小姑娘,没情调,以前花瓶里装的都是假花,后来落灰脏了就都扔了。正好倒出来空瓶给陶晓东装他的扶郎花。
    陶晓东边收拾边想,这名字就起得好,浪漫,舒坦。
    汤索言昨晚一宿没睡,这天早早就睡了,手隔着睡衣放在陶晓东肚子上。
    他是真的太累了,睡得很沉,前几天他一直睡觉轻。
    接下来到过完年,他只会越来越忙,医生的职责在这儿,别人都团圆的时候他们得加班。
    其实这段时间忙点也挺好,陶晓东还挺希望他忙。唐宁上次那一刀到现在陶晓东想起来都替他疼。他们一直没提过唐宁,没什么好提的,这不是能挂在嘴上聊的事。有些事就只能交给时间。
    忙起来就想不起来了。对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讲,能有时间放肆地思考或是琢磨一段旧恋情,抛开主观愿不愿意,单就时间来说都挺奢侈。
    腊月二十八那天,陶晓东自己开车去了趟汤索言爸妈家,送了不少东西。两位老人要留他吃饭,陶晓东说忙。
    真忙,一堆事儿。
    汤索言从这天开始就得在医院值班了,眼外伤眼急伤患者太多,他回不来。陶晓东要串的门一堆,他自己没爸妈,但兄弟们的爸妈家都落不下,该有的礼不能差。
    田毅家他去了好几趟,夏远家他也去了,还有其他几个去外地发展不常回来的兄弟家。有老人的有孩子的,红包和东西都得备上。
    田毅爸妈问陶晓东有没有对象呢,什么时候结婚。
    陶晓东头一年笑着点头说有。
    老人接受不了同性之间的感情,没必要说太多,不过陶晓东这一声“有”,就够让人放心的了。孩子不容易,这么多年带着弟弟,身边连个固定的伴都没有。
    田毅妈妈连声说着“好”,让有空带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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