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无论有多急都要忍着。忍得心里凌乱如麻,万蚁噬心。
    “你怎会无依无靠。你不是有我吗?”许雅伦劝道,“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春泥阵阵啜泣:“你怎般管我?让我眼睁睁地看你同小姐白头偕老吗。我才不要受这样的罪,你不如放我去寻找自己的有缘人啦。”春泥作势要挣开他的怀抱,许雅伦一着急,臂弯力气又大了几分。
    “不要去!找什么有缘人,我就是你的有缘人。你放心,我一定会跟奶奶说这件事。让她替我们做主。”
    “你上一次就是这样讲的……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春泥故作哀怨。
    “我,我这两天一定会去!”
    “这两天又是哪两天,没有准数,我不会算。”
    “我现在就去!”许雅伦直起腰杆,两眼明亮,一副信誓旦旦之态。
    春泥一怔窃喜,许雅伦已被她牵着走了。
    “啊,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不想令你难做的,要是你觉得很为难,我做一辈子没名分的人也可……”
    “我怎可让你无出头之日?这样我还是个男人吗。你等着,我立即去找奶奶。”
    许雅伦一副热血满腔的姿态走开了。他似怀有抱负,刻不容缓。许雅伦来到老夫人房前,听下人说老夫人刚刚睡下,他一刻都不想多等了。硬是让下人再回去通报。老夫人生平最为疼爱这个男孙,即便今日疲惫头晕,一听见孙儿有急事寻找,便又连忙起身。
    许雅伦来到老夫人床前,还遣退了所有家仆。然后郑重跪在老夫人跟前,悲腔一唤:“奶奶……”
    老夫人面容凹凸,枯发垂身,头上缠了块黑底红纹的抹额,额上一块翠玉,显得阴绿森森。但是她看许雅伦的眼神确实充满仁爱的。
    “乖孙,发生什么事啊。这么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
    “奶奶,孙儿有一事相求。奶奶一定要应承我啊。”
    “究竟是什么事?”
    “我,我爱上了一位姑娘。我们已经厮守了彼此,只等一个名分冠予。”
    老夫人顿了顿,她慢慢直起身来:“你要纳妾?”
    “求奶奶成全!”
    “唉。这件事我一人说了不算。你要纳妾,赵家那边会同意吗。你又不是不知,书恩娘家那头地位比我们高,犹如公主招驸马,一举一动都要经赵公子点头才行。你要纳的是哪户小姐啊?”
    许雅伦惨淡着脸,不敢回答。
    “你……看上的不会是什么三教九流之辈吧。若是那些什么青楼歌妓,莫说赵家,我都绝对不会应承!你爷爷有训,坚决不可与这些人同流合污。”
    “她不是下九流之辈!”许雅伦激动反驳,“她,她只是无可奈何才卖身入府伺候人家的女子。出身如此,她也不想的。没有人能够决定自己出身。”
    老夫人又是一阵震惊:“你说你看上的人是许府的丫鬟?是哪一个啊?”
    许雅伦连忙摇头。
    “不是许家的?莫非是赵家的?难道是……”老夫人顿然觉悟,“唉,这是什么孽,千算万算,竟没算到这遭。阿伦,你这是想累死我们全家人吗。”
    许雅伦一顿哭诉:“奶奶,我根本就不爱赵小姐。这段姻缘本就不是我愿意。加上这段时日相处,我们也格外不合。奶奶,难道你忍心看我一辈子都陷于痛苦里吗。若是这样,我真不如死了算!”
    “哎哎哎!”老夫人心急劝拦,“死什么死,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你先别急,奶奶想想办法。”老夫人一顿心软,她伸手向许雅伦招了招,许雅伦便如宠物一样在老夫人腿上俯下身子,老夫人怜爱地抚顺这许雅伦的身子,眼珠在眼皮里来回滚动。
    一阵空白,老夫人倏然开眼。
    “有了。”老夫人说道,许雅伦连忙直起身来:“奶奶有办法了?”
    “你赶紧同赵小姐开枝散叶。女人一旦有了孩子,身就永永远远扎在夫家了。到时你纳妾,她也无话可说。”
    “但赵公子那边……”
    老夫人一听,笑着摆摆手:“哎,孩子都生了,赵家难不成还把人要回去?”
    许雅伦豁然开朗:“那就是只要我跟赵小姐生下子嗣,我做什么你们都不会阻拦?”
    一阵疲惫驱使,老夫人打了个哈欠。她点点头:“只要你完成大业。”
    许雅伦喜出望外:“孙儿明白了,那便不打扰奶奶休息。明日我再来请安。”
    从老夫人房中离开,许雅伦一路步伐轻盈,如踏清风。他一口气跑回寝居,赵书恩尚未歇息,如往常一样点着灯等他回来。
    “书恩!我回来了。”今日的许雅伦有些异常,一改往日冷漠。走进房里,他便自觉将门栓上。
    赵书恩半倚在桌边,昏昏欲睡。听许雅伦这番呼叫,她一个激灵清醒,转过头,竟见许雅伦替她斟了一杯茶:“你辛苦了。”
    赵书恩受宠若惊,接过茶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许雅伦顺着赵书恩身旁坐下,手伸向她腰肢,然后往怀里揽去。
    “你身上真香。用的什么香料?”许雅伦将头伏在赵书恩颈间,痴恋地吸附着。赵书恩背脊阵阵发麻,顿顿答道:“就,就是从前那种香料。夫君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哦?但我今日觉得它特别好闻。”许雅伦上下其手。
    “夫君,你今天是怎么了……”赵书恩皱紧眉头挣扎着,许雅伦这副姿态似足那些登徒浪子。即便诉说情话,也变得十分轻佻。
    “书恩,今晚我们不如……”许雅伦话未说完,怀中一阵轻风,然后他便落了空。赵书恩避开了他。
    “很夜了,夫君我们早早就寝吧。”说罢,赵书恩急忙往寝室而去,只听一阵骚乱,许雅伦猴急地从身后又擒了上来。他把赵书恩锁在怀里,令她无处可逃,然后将其抱起,径直送到床上。
    一切都那么仓促,什么“准备”也没有。
    赵书恩被制于床上,许雅伦跪立在她身前,手扯起她腰间那松散的腰带。一顿松落,那新鲜水嫩的肌肤袒露,赵书恩心有羞耻,另过头一阵忸怩。许雅伦欲焰高升,将自己的衣衫剥开丢在地上。
    那坦坦荡荡结实方刚的身形,令赵书恩一阵心悸。
    怎么跟从前看见的不一样?
    这想着,她被用力按住,衣衫一点一点被揭开。赵书恩一顿惊悚,事到临头,她才来惊醒。不,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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