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沾衣?
    什么时候的事?
    魏良亲自请郁清上座,魏沾衣瞥他一眼,坐着不动。
    郁清走到她身前,声音温柔:“沾沾,怎么不告诉我有人欺负你?”
    魏沾衣:“…………”
    戏可以少一点吗?
    “我自己可以解决。”
    “那怎么行,我不放心。”他嗓音温温柔柔的,疼宠之情溢于言表。
    说完,郁清抬眸看向众人,温柔的神色一分分褪去,变成了彻骨的寒。
    “就是你们,想欺负她?”
    所有人噤若寒蝉。
    郁三爷可是个惹不得的人物,关于他是如何铁血手腕坐上家主之位的,就算远在北临,他们也耳闻过的。
    “郁……郁三爷,您怎么在这里?”有人大着胆子问。
    “我怎么在这里?”郁清在魏沾衣身边坐下,十分自然牵住她的手。
    魏沾衣嫌弃地挣开,他也不怒,只看着她温笑,想起那人的问话,他推了一下眼镜,闲适地往后靠:“轮得着你们管?”
    众:“…………”
    魏良吩咐人给郁清上茶。
    魏沾衣有点无语,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人人都怕郁清这倒是事实,他有这么可怕么?
    郁清拨弄着茶杯盖,声音不轻不重:“大抵是沾沾对你们太善良了。”
    他笑了起来:“我总教她不要太善良,可她就是不乖,既然如此,不如我替她管教管教你们,最近铭信在北临的公司要扩建,听说各位手底下有几块地皮不错,我准备抢过来。”
    众:?
    他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们,准备抢他们手底下的东西。
    郁清点着手,漫不经心道:“另外,你们的那几个小破公司,我有点兴趣,想收购过来送给沾沾,就当是聘礼之一。”
    众:???
    郁清点在桌上的手顿住,“想抢她的东西,也要掂量掂量有没有能力。”
    魏沾衣看着刚刚还嚣张的魏家旁支众人在短短几分钟之内个个脸色惨白,再看郁清,由衷觉得。
    他真可怕。
    郁清也转头看她,笑着用手指轻刮她鼻尖:“给你出气。”
    魏沾衣: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恶龙:我的宝宝我自己宠
    ☆、得体败类
    说他卑鄙也是真的卑鄙, 可要论起对魏沾衣的疼宠,又是无人能及。
    郁清对魏沾衣的态度被众人看得清楚, 心中多了份顾忌, 魏良心里也做下一些打算,魏沾衣这样的处境嫁给郁清,自然是如虎添翼,有他在就没人能欺负得起她。
    偏偏魏沾衣不领情, 冷淡的看了眼郁清,站起来:“话,我和我小叔已经向各位说得很清楚了,最后我再说几句,我不怕你们把我身世的事传出去, 你们要是想把魏家的产业从我手里抢走,那也尽管放马过来,我奉陪到底, 只是到时候,各位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不顾一姓同宗的情分。”
    人群一阵静默, 不少人偷瞄低眸品茶的郁清。
    “沾衣啊,这都是误会。”突然有人出声。
    魏沾衣看向说话的人, 魏家旁支一位辈分大的中年男人, 按理来说,她应该喊大伯。
    他笑着说:“我们都是听了一些传言,我们怎么会想要抢走你的产业呢?我们这样做也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决心好好发展魏家, 我们也是用心良苦啊。”
    魏沾衣表情默然,真是见识到了,这人简直将冠冕堂皇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啊。
    有他先开口,其他人也纷纷站出来说话。
    “是啊,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会想害你呢?”
    “都是有人煽风点火的!沾衣啊,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瞧你说的,沾衣向来大人有大量,怎么会记恨我们呢?再说,我们也是被人挑拨的。”
    “是是是,沾衣和郁先生真是良配,今后嫁到郁家了,也不要忘了我们这些长辈才是。”
    “对啊,沾衣,我们知道错了,你跟郁先生说说,咱们家的公司和地皮,还是……不要抢走了吧。”
    魏沾衣面色冷沉,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意识到权势地位的重要性,就因为是郁清,他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就能压制住众人,如果这事放在她的身上,她可能需要花费更多的心力才能做到,她不想和郁清牵扯,可他总一而再再而三的掺杂进来,真令人讨厌。
    魏沾衣冷声:“说这些话你们不觉得恶心吗?以为我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几句话就可以糊弄过去?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么蠢?今天各位的所作所为我记得清清楚楚,今后也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你们旁支魏家和我们主系毫无关系,生意场上公平竞争吧。至于郁清要做什么,不关我的事,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又怎么管得了大名鼎鼎的郁先生。”
    这话说得讽刺。
    郁清眼神看向她。
    魏沾衣撂下这番话转身离开,厅中众人表情讪讪,想向郁清求情,然而他心神已被魏沾衣带走,有些出神地坐在那儿,没人敢打扰。
    魏良猜测这和魏沾衣刚才那几句话有关,“郁先生,我们家沾衣任性,你别往心里去。”
    郁清一笑,“没事。”
    “本就是我的错。”
    后面这句话说得太轻,叫人听不清楚。
    魏良让安保把这群人赶出去,因为郁清在,他们没敢再闹事,临走前还频频回头张望,急切的想要说点什么让郁清手下留情。
    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
    魏良语气抱歉:“让郁先生见笑了。”
    郁清没什么表情:“我去看看沾沾。”
    刚才他的自作主张该是让她心里不舒爽了,他了解她,她定会觉得自己太弱小,得靠着他才能站稳脚跟。
    魏沾衣的确有些郁闷,她向来骄傲不服输,这种时候才知道自己和郁清的差距有多大。
    门被敲响,郁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魏沾衣不予理会。
    她倒头就睡,傍晚被饿醒过来,开门时撞进他胸膛,她惊了一下:“你怎么还不滚?”
    郁清抬手摸她额头,语气十分地温柔怜爱:“别气,你这么聪明,以后接管魏家后,一定可以做得很好,你就当我在为你铺路,尽管可以利用我。”
    并不拐弯抹角的解释,他做事向来目标明确。
    魏沾衣退后保持距离:“哪有人心甘情愿把自己给别人利用?”
    “有,我。”
    “也让别人利用吗?”
    “谁敢?”郁清眼神包容:“只有我的沾沾可以。”
    “郁清,别对我说这种话,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用尽各种各样的手段从你这里得到我想要的?虽然北临和辽城是两个城市,但是商业圈都是一样的,本质上说,我们是竞争关系。我得提醒你,我心肠可不好,指不定哪一天就把你的铭信都抢过来,将你赶出辽城去要饭!”
    郁清牵起唇角,笑了起来。
    他容貌太出众,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总有点蛊惑人心的意味。
    魏沾衣像被人踩住尾巴似的,炸毛的拧起眉:“你笑什么笑!我说真的!你看不起我?”
    郁清倾身,微偏头靠近她耳畔:“沾宝,坏都坏得这么可爱,我爱。”
    魏沾衣气急败坏的抬起手,郁清被她拍了一下,容貌气质没一丝折损,反倒是笑意更甚:“郁家和铭信并不需要你动手来抢,我双手奉上,连同我自己都是你的。”
    “我对你可没兴趣。”
    她推开他:“好狗不挡道。”
    陈嫂给她准备了晚餐,郁清也陪着吃了点,期间他殷切地照顾她,夹到她碗里的菜却都被魏沾衣挑出来扔进垃圾桶,陈嫂在一旁看得不敢吱声。
    郁清神情平静,放下碗筷给她盛汤,“生气也要好好吃饭。”
    魏沾衣把他盛的汤也倒进垃圾桶,郁清看了眼,她任性的嗓音传来:“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手滑了。”
    郁清温柔的笑笑:“没关系,我再给你盛。”
    魏沾衣失去闹腾的兴趣,看着他重新放在自己面前的汤,没去碰,冷淡道:“堂堂辽城郁三爷,竟然在我面前这么卑躬屈膝。”
    “我忍不住回忆你从前,你那时候可真是风光无限啊,何曾会对我这样?”
    “失去过一次,懂得珍惜了?”
    “晚了。”
    “我早就说过了,我浑身上下都是毛病,你趁早离开,不要让我做出更让你没有面子的事。”
    郁清微敛下眼帘:“不会走。”
    “沾沾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那天她跳海时他拼尽全力也没能抓住,这样的事发生一次就让他承受不住,再也不能有第二次。
    郁清见她也没怎么吃,柔声:“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要我带你出去吃?”
    “我怕你谋害我。”
    魏沾衣随便塞了几口饭,自始至终没去碰他盛的汤,吃完了先行离开,郁清也放下筷子,眼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色深沉。
    陈嫂小声劝慰:“郁先生千万别往心里去,自从我们家先生和太太双双去世后,我们小姐的性子就有些变了,她只是想用这副样子来保护自己,其实她内心很柔软,是一个很善良也很可爱的姑娘。”
    “我也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这也不是我该问的,可我看着小姐长大,真心盼着她能好。我能看得出来,我们小姐是喜欢郁先生的,可就是有心结,只要郁先生耐心些,一定能解开的。”
    “那时候郁先生一定能发觉,我们小姐,她是个多么值得爱的姑娘。”
    郁清温声:“不用以后,我一直都知道她值得。”
    **
    魏良在等魏沾衣,叔侄俩聊了一些今天发生的事,魏良有意把家主之位归还魏沾衣,魏沾衣自知现在能力不足,不能服众,贸然去公司只会引起一系列反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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