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蒙哥……他为什么知道可以从杜健城的关系里查李远他们啊?原本我们在这里焦头烂额的,但舒蒙哥搬出了他们这条线,好像整个事件一下明朗起来了,这 案子如果不知道这么查,绝对要查个十天半个月的。”余非用下巴磕在手臂上,转眼看魏秋岁,“你知道吧?”
    魏秋岁抬手揉了把他的头发:“专心听审讯,做记录,一会我还要汇总给上面。”
    “靠,你不肯说算了。”余非气鼓鼓地转过去。
    “不是不肯说,每个人都该有点自己不想说的事吧。”魏秋岁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先出去了,晚上等我下班。”
    魏秋岁出了审讯室,低低叹了口气。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就看见舒蒙翘着脚坐在里面翻杂志。
    “他们招了吗?”舒蒙没抬头问。
    “嗯,基本都对上了。”魏秋岁道,“还有没有找到的残余尸体部分,他们也基本说清楚方位了。一个杀了一个,另一个杀了六个。”
    “丧心病狂。”舒蒙翻了一页书评价道。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魏秋岁说。
    “帮完你忙了,回去教书育人啊。”舒蒙没有看他,“还能怎么办?”
    魏秋岁拉开椅子坐下来,用手敲了敲桌面:“我好好在问你话。”
    “我也好好在回答你。”舒蒙又翻了一页。
    魏秋岁知道在他嘴里撬不出别的了,对于那天他和李远在房间内究竟说了些什么,舒蒙也只字未提。
    他看了眼手表,对舒蒙道:“六点了。”
    “嗯?”舒蒙把杂志合上,“那我先走了。”
    “外面在下小雪。”魏秋岁道,“你开车去接林濮吗?”
    “对。”舒蒙伸了个懒腰,“他最近要给王志博的案子收尾。”
    “王志博取保候审,基本判无罪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魏秋岁说,“就是林律师辛苦这些日子帮忙一起收集证据,他本身不必要做那么多。”
    舒蒙勾嘴笑笑,把丢在桌上的平光眼镜戴上,对魏秋岁挥手:“替他谢了你的体贴,我走了。”
    “舒蒙。”魏秋岁在他背后说,“你对他好点。”
    舒蒙出了市局,外面在飘小雪。白津从昨天晚上就开始飘雪,冷空气一下来临,但似乎一直没有积起来的意思。
    他穿得不多,但戴了一条黑色的羊绒围巾,脖子足够暖和,哆哆嗦嗦上了车,从市局一直往林濮的律所方向开。
    ——“前方路段施工拥堵。”熟悉的女声从手机导航里传出。
    舒蒙手撑着头抬头看着,车辆因为施工的关系形成了一小股的车流,又因为天气原因,慢慢挪动着。舒蒙目光向上看去,又慢慢回到了路面中央。
    ……
    午间接到了舒蒙回白津的消息。
    林濮因为一直在忙,没有来得及看手机,等看见的时候都快接近下班时间。
    王茹比舒蒙更早带来了案情进展的消息,而所有的新闻版面头条,也纷纷换成了关于七条人命杀人魔落网的消息。何平甚至来和他分享, 说“开膛手舒克”终于被捕了。
    总觉得这个案件近在眼前,好像在舒蒙的办公室里,看见他拿着刀对着自己还是昨天的事,但一晃那么多月过去了,这件艰难的事情,最后还是画了个句号。
    是句号吗?
    林濮自己都不知道。
    他总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这种感觉也应该不是错觉。
    他看着李远和杜健城的新闻,光标点在了“共犯”这个词上。
    办公室外面开始有小小的打招呼的声音,应该是已经到了下班的点,林濮看了看手表,把桌上的东西规整了一下,明日要做的日程用便利贴贴到了电脑上,才背起包下班。
    李远和杜健城落网认罪之后,至少工作能相对轻松一些。
    林濮跟着其他人一起等着电梯,满脑子还是舒蒙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恼什么,烦闷的情绪像藤蔓一般慢慢缠上来,让他不得动弹。
    尤其是,现在还在下班时间的电梯里,寸步难行的时候。一日下来,写字楼里的白领们身上早已不是盛装上班时候的高级香水味,更多的是奇奇怪怪不太好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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