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沐笙见他冲至眼前,立刻弃了莫扉,上前一掌拍下,“嚷嚷什么!想看诛心剑的话,就跟小爷我一起去凛赫火山,这把剑被朱莲岛的人给抢去了!”
    费源光揉着被拍痛的肩头,“……这么说,诛心剑要开的宫门在凛赫火山?”
    凌沐笙连连点头,费源光登时眼神一亮,“好好!我去,我去!咱们马上就走!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见费源光转身欲走,凌沐笙一把拽住他领口,将他拖回,“你急什么?路都不认识你要去哪里!”
    费源光这才顿住脚步,摸着后脑嘿嘿直笑。风相悦见状,来到莫扉身前,“莫扉,这二人算是我幽冥谷派出的,若是你不愿与他们同路,分开行事即可,即便途中遇见,你也不必搭理他们。”
    凌沐笙委屈道:“谷主,你怎么可以这样……”
    风相悦一眼瞪来,凌沐笙立即噤声。莫扉听风相悦已说到这个地步,只得勉强应下。而后,风相悦引他来到一间空屋,差人为他布置了房间,便与海镜等人离开。
    回到风相悦所住的铁杉木小屋,海镜推开书房雕了菱花的木门,走进一看不觉惊奇,只因那房中不论是矮榻还是书橱皆是一尘不染,桌案上的纸砚与笔架上的紫毫笔均崭新如初,整个房间窗明几净,极为悦目。
    “没想到我们离开了这么久,这儿还是这么干净啊。”海镜手指往案上一拂,看着毫无尘埃的指尖,不由啧啧咂舌。
    风相悦倚在门边,并未走入,“荀先生每日都会派人来打扫,自然干净。”
    海镜扭头往他,环手靠于桌边,“是么?那真是可惜了,我只在这里住过一夜。”
    风相悦白他一眼,“你想以后都住这间房?那好,今后不许踏进我房间一步。”
    说罢,他衣袖一拂,转身便走。海镜急忙跟出屋外,来到走廊,从后方一把搂了他的腰肢,“我随意说说的,别生气。”
    “我有那么小气?”风相悦一面斜着眼瞧他,一面拉扯他的手臂想要挣出。
    海镜手臂愈发收紧,调笑道:“没有没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了你的君子之腹,谷主千万别与我计较啊。”
    风相悦听得微微一笑,正欲回话,忽觉身子一转,人已面对海镜而立。他下意识探手去推,不防海镜擒了他的手腕,将他猛地压于墙面,俯首便吻了下去。
    后背紧贴墙壁,双手皆被海镜所制,风相悦只觉口中充满海镜的气息,带着些许霸道,却又不失温柔,令他无法逃离,只想沉沦其中。渐渐的,他仰首回应着海镜的亲吻,唇角忍不住溢出嘤软呻吟,身子也越发滚烫。
    海镜见状,眼角一弯,笑意盎然。他双手一抬,忽然将风相悦扛起,推了卧房的门走入。
    双足霍然离地,风相悦一惊,敲着海镜的背叫道:“等、等一下,我想先烧水洗洗身子。”
    海镜拍了拍他的臀部,“昨夜在客栈才洗过,现在着什么急?待会儿我和你一起洗,一定侍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风相悦脸一红,还想说什么,便被房门关闭声打断。不多时,房内便传出一阵衣襟摩挲声,交织着呻吟与喘息,溢满走廊。
    翌日清晨,海镜与风相悦早早便起身准备,带了行李出门。二人来到置了小船的溪边时,莫扉、凌沐笙和费源光早已到达,两方寒暄一番,便各执一条小船,徐徐出谷。
    待到谷外,双方道了离别,便分为两路。海镜与风相悦星夜赶路,数日后终于抵达乌兰山野。此番二人并未再入乌兰村落,越过山林便直奔雪山而去,走了一天一夜才到达乌兰山林最高处。
    此时正值夜晚,前方座座雪山如尖笋拔地而起,崖削崚嶒,巍峨岭峻。茫茫云海在夜色中与白雪融为一体,放眼望去,仿若一片飘渺幻境,却又透出诡异之气。
    风相悦举目望了片刻,对海镜道:“现在天色已黑,贸然行动恐生危险,我们等到明日白天再动身吧。”
    海镜点点头,将包袱中狐皮大氅取出,“此处接近雪山,有些寒冷,先把这个穿上。”
    说着,他将包袱置于地面,抖开大氅,为风相悦穿上。风相悦瞧着他专心的模样,不觉一笑,“我记得上次来这儿时,你也是站在这里,这样给我披上大氅。”
    海镜也展露笑颜,抚了抚风相悦面颊,“今后不论是在哪里,只要你需要,我都会这样给你披上大氅的。”
    风相悦怔了怔,刻意偏开头不看海镜,唇角却止不住翘起。他顿了顿,忽然扭回头将手摊开,“大氅给我。”
    海镜笑了笑,将大氅放在他手中,便见风相悦学着自己模样,将狐皮大氅抖开,双手环过自己肩头,仔细披上,认真系着束带。
    凝眸风相悦专注的神色,海镜面上笑意渐浓,只觉心底像是被阳光普照般灿烂。他趁风相悦不备,探首便在对方眉心一吻。风相悦手一抖,带子打了个死结,忍不住拍了他一把,“你干嘛呢!”
    “没什么,只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而已。”海镜柔声说道,轻轻解开风相悦绑于额上的白绸,露出那道妖艳的朱莲刺青,又在其上落下一个亲吻。
    饶是二人已有过多次亲密接触,风相悦仍是不觉红了脸,夺过白绸抬手绑回额上,“笨蛋!”
    海镜不由失笑,一把将他搂进怀中,却因为力道过大,令二人重心不稳,一同摔下。
    二人相拥在地面一滚,停在一棵大树前,满身皆是断枝碎叶。风相悦又好气又好笑地瞧着海镜,“多大的人了,还整天没个正形。”
    “我也只在你面前没正形啊。再说了,整天绷着脸多累,若是久了,蚊子叮上都得打滑了。”海镜紧拥着他,在他耳畔含笑道。
    “你这样下去,我看打滑的不是蚊子,是你的舌头。”风相悦白他一眼,却并未将他推开。
    海镜噗嗤一笑,在风相悦耳廓轻轻一咬,继而吹出一口热气,以极低的声音道:“我的舌头可不是对着所有人都会打滑的,你说对么?”
    那绵软的语声仿佛一条小蛇,伴着温热气息喷入耳中,风相悦登时缩了缩脖子,耳根一红,一掌拍上海镜肩头,“别胡闹了,明日还要上山,快歇息。”
    “知道了。”海镜委屈撇嘴,又展颜一笑,“你快睡吧,我来守夜。”
    “嗯,半夜你把我叫醒,我换你睡觉。”风相悦心知即便拒绝海镜也不会答应,便闭上双眼,安心地窝在海镜怀中,睡了过去。
    海镜环抱他的双臂微微一收,凝注着那安静睡颜,目中满是柔柔爱意。
    翌日清晨,二人如前次来到雪山一般,施展轻功,沿陡峭山石起起落落,攀沿一阵停歇一阵,最终到达山顶。
    因上次来时正值夜晚,此间景色看得不甚明晰,此刻二人才见眼前广阔雪地不见尽头,映着日光熠熠闪烁,分外刺眼。而其上唯有秃石嶙峋,望不见任何草木,显得冷冷清清,毫无生气。
    看着这般景象,二人也识不出前次道路,便迎风冒雪,踏着厚厚雪花四处搜寻。
    ☆、第167章 乌兰雪山内宫启(1)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二人终于见到一处积雪如碗口般凹陷,风相悦急忙上前,俯身一拂,让其下掩盖的青铜板面现出。
    那青铜板之上刻满繁复花纹,连着一个古朴的青铜大环。风相悦拉住铜环,使劲一拉,却见下方毫无反应,不觉不悦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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