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未第二天早上赖了床,一觉醒来昨天的种种清晰地在脑中过了一遍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嗷呜”一声一蒙被子自欺欺人地想把昨天的事当做梦,可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抱着小鹿嚎啕大哭的印象,阮暮未根本就骗不了自己,觉得没脸见人她在床上滚了几圈一直赖到大中午,熬不过叫嚣着“饿”的肚子,她这才起了床,洗漱完慢吞吞地走下楼,结果在餐桌前看见某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你怎么来了?”阮暮未坐到了她妈对面皱了皱眉,看桌上大盘子上的鸡,头往后一仰跟厨房区的鹿哥点菜:“小鹿~我想吃三杯鸡!”
    鹿哥看看穿着昂贵职业套装气势冷硬的阮女士再看看穿着卡通睡衣软在椅子上的阮暮未,他默默地端走了鸡,顺手给阮暮未摆上了豆浆和包子。
    “所以……这位是你新找的男朋友?”阮女士看着厨房区的鹿哥拿起了菜刀,开口问。她很阮暮未其实很像,敢放养才初中的女儿心也大,对于所谓的女儿的男朋友没有任何适应不良。
    阮暮未一口豆浆噎嘴里差点喷出来,她注意到身后厨房区那急促激烈的斩肉声。虽说阮暮未当初开玩笑说让鹿哥装作男朋友气气她妈,然而真有一天这话从她妈口中说出来,阮暮未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伴着那有节奏的斩肉声,她寒毛一根接着一根竖起。可即便如此,顶着她妈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阮暮未不自觉地就想反抗,她挑眉,嘴一咧:“是啊!有意见?又要说教?”
    阮女士皱眉,眼神瞥向了厨房:“叫什么名字?几岁?在哪里上学?”
    “鹿迷生是我同学,可不是你以为的不三不四……”阮暮未怼她妈都怼成习惯了,开口几句正要嘲讽,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盘鸡,那斩下来的鸡头正对着她,小眼睛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阮暮未倏忽闭嘴。
    “陆弥声?”阮女士的眼神犹如实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鹿哥,鹿哥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还真没感受过这种嫌弃中含着欣慰欣慰中透着不满不满中杂着庆幸的眼神,复杂得令人发毛,就在鹿哥打算解释下时,阮女士忽而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点了点头道:“小鹿,我家未未脾气不好还要你多担待……”
    鹿哥:“???”exce?担待什么?这副托付女儿的语气是咋回事?你听我解释!
    可惜在鹿哥解释前阮女士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作为总裁,阮女士也是很忙的。
    中二少年欢乐多,看她妈走了阮暮未一副得胜的模样,笑嘻嘻地问鹿哥她妈什么时候来的。
    “比你下楼早几分钟,”鹿哥跳着眉看她。阮女士也是挺奇妙的一人,一进门什么都不问就看着他,鹿哥被看得一脸莫名,在尴尬的气氛中阮暮未终于下楼了,谁料阮女士那误会整得鹿哥越发莫名。
    “小鹿~我想吃番茄炒蛋!”对于阮女士的行为阮暮未习惯了觉得十分平常,转个头还跟鹿哥点菜,那荡漾的声波听得鹿哥抖抖一地的鸡皮疙瘩。
    “哦,想吃三杯鸡?想吃番茄炒蛋?”鹿哥扬眉,默默地掏出手机点开视频,最新的是某人耍酒疯的壮举。眼看着视频中自个儿上下其手,阮暮未一个激灵,想到自个儿昨天耍流氓要摸胸摸屁股,她瞬间不好了,忙跳起来拉他坐下,讨好道:“小鹿我错了!”
    鹿哥斜了眼,坐下了。他也是奇了怪了,阮暮未这什么习惯,哭着哭着就开始动手动脚,就喜欢摸,鹿哥将她挡了,结果她还契而不舍地蹭过来,整到后来鹿哥直接将她两手绑了。
    “小鹿~昨天到视频……”阮暮未蹭蹭,想让鹿哥将视频删了。
    鹿哥哼哼两声,手一指身后的厨房:“我想吃咖喱鸡。”
    “我给你做!”阮暮未捋起袖子就奔厨房区,对着墙上挂着的锅碗瓢盆愣了良久,回了个头:“咖喱鸡怎么做?”
    鹿哥晃了晃手机,页面上十分清楚地印着谷歌。阮暮未忙查菜谱。
    阮暮未从小家中富裕哪里进过厨房,就算在星际时代,那也是营养液当道,如今让她做菜还真难为了她,半小时后,一盆乌漆麻黑的咖喱鸡新鲜出炉,阮暮未还成就满满地拍了照发朋友圈,炸出一群少爷小姐,个个夸赞说好,朋友圈下那吹捧场面看得鹿哥不忍直视。阮暮未自个儿做了盘咖喱鸡十分兴奋,巴巴地看着鹿哥等着他品尝,鹿哥吃了一口,然后……没有然后了,鹿哥为那半只鸡默哀,生前没当好鸡,死后也没当好菜。
    鹿哥那表情太明显,阮暮未当即就炸了,不信邪地自己试了试,那满嘴的酸甜苦辣,她硬吞下去还强撑着说好吃,在鹿哥诡异的眼神中阮暮未吧唧吧唧吃了半盘,剩下的真吃不下了。结果这一吃她把自己吃吐了,傍晚的时候她就开始拉肚子。
    阮暮未有着3s的精神力,平素身体素质很好没怎么生病,家里也没备个药,止泻药还是鹿哥特地去买的。临山古照这小区地方偏,周边没什么店,还是鹿哥骑着小电驴跑附近村卫生院买的,然而用了药也没什么效果,下半夜阮暮未上吐下泻更厉害了,不得已只好跑医院。
    挂急诊验了个血,一说症状医生很有数,刷刷两下就配好了两瓶点滴。
    “急性肠胃炎,这季节晚上来的多是这个,这几天吃得清淡点,”医生在阮暮未病例本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句,看阮暮未趴桌上疼得起不来,他又刷刷两下开了一支针:“先打支针止痛吧。”后半夜的急诊室十分忙碌,看他们好了,后边的人催促着他们走,阮暮未全身无力,她差点用精神力支撑着自己飘了,幸好鹿哥在察觉她身体腾空的那刹将人抱起,否则医院里来个夜半惊魂会吓坏不少人。
    阮暮未的上吐下泻连挂了三天水才好,急性肠胃炎终于好了,结果因为长期拉肚子她痔疮发了,又回到医院的那刻,阮暮未整个人都泛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没脸见人……为什么这个世界还会有痔疮这种病?”阮暮未嗷一声,整张脸惨白惨白地,张嘴开始飘魂,一手还抓着鹿哥的袖子不让他走:“你说我们明明是小说世界为什么还会有痔疮?!”看着肛肠科等候室前的中年男士们,阮暮未嗷一声把帽子压得更低了些。帽子口罩墨镜,阮暮未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了,她怕丢脸不愿意露脸,殊不知她这样反而更引人注目,她用的帽子口罩墨镜都是奢侈品大牌,乍一看还以为她是某位明星。
    “妇科在三楼,”护士站的护士可以说很有“经验”了,可惜是自以为是的经验,一看倆小年轻直接指路三楼,鹿哥都无语了下,阮暮未更炸了,迅速地说了句“痔疮”,可惜隔着口罩含含糊糊对方没听清楚,“啊”了一声。
    “我说痔疮!”阮暮未一急,扒掉口罩说,声音有点大把周围人都引过来了,众目睽睽之下阮暮未一指鹿哥道:“他得了痔疮,我陪他来的!”
    鹿哥:“……”
    其实痔疮是挺平常的病,也没人有什么奇怪的眼色,阮暮未自己脑补补多了。她约的是个女医生,一看她那遮掩模样,非常理解,让她脱裤子指检,一边还念念碎碎:“小姑娘别不好意思,俗话说十女十痔,有病就要治,不要讳疾忌医……”说着说着说到门外的鹿哥,问外边的是不是她哥,一提鹿哥阮暮未越发“生无可恋”了,她还有形象吗?没有!
    “我怀疑我的世界是假言情!”提着一包马应龙回家的阮暮未还在飘魂,平常小说里怎么不见男女主得痔疮,凭啥?阮暮未忿忿不平,鹿哥瞥了一眼,没说话。他也是第一次见人得痔疮,其实很新奇是了,乍看冷着脸,实则憋了笑。从各方面来说,阮暮未过得太接地气了点。
    因为痔疮,阮暮未的度假泡了汤,阮女士关心了下放养的女儿然后为阮暮未雇了个生活助理,被唤做“小周”的生活助理工作的第一天就在本子上密密麻麻写了一串注意事项,三天之后阮暮未受不了凡事包管的生活助理将她解雇了。然后阮女士亲自杀来了别墅,问阮暮未为什么不听生活助理的,对此阮暮未的应对是一声冷“哼”,她表示有小鹿在不需要再雇一个管家婆。
    阮女士同样一声冷“哼”,表示她请的助理研究生毕业有专业营养学执照。
    母女倆针锋相对谁都不让谁,又一次被拖入水的鹿哥一脸无奈地站在风暴中心,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拎起阮暮未将她放沙发上,又请阮女士入座另一边,他泡了茶,然后出了门反锁。鹿哥觉得这母女倆该好好谈谈。
    一小时后,在阮暮未的强烈要求下鹿哥开了门,结果一开门就见一张幽怨的脸扑上来。
    “谈得如何?”鹿哥一把将阮暮未拨开,问。
    “不如何!”阮暮未哼哼两声,还是叫了声“妈咪”。
    阮女士应了一声“嗯”,想了想她又僵硬着脸加了一句“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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