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不敢。”
    凌祈宴话锋一转:“把裤子脱了。”
    温瀛提醒他:“这才刚至酉时。”
    凌祈宴冷眼瞅着他:“天黑了你就肯脱裤子了?不跑了?”
    温瀛闭嘴不言。
    凌祈宴还想教训人,外头有下人匆匆进来禀报,说是刑部和上京府衙门来了人,那刘庆喜死了,他们想进这毓王府庄子里例行调查,还望殿下准许。
    凌祈宴皱眉:“刘庆喜死了?”
    “外头来的官差是这么说的。”
    凌祈宴冷了脸:“让他们进来。”
    温瀛爬起身,立到一旁去,面上波澜不惊。
    带队来的是上京府的府丞,进来先恭恭敬敬地与凌祈宴问安,这才与他说起正事:“礼部左侍郎家中的小郎君刘庆喜昨日晌午被人发现,死在城西郊护城河下游的石滩上,仵作验过,死亡时间已有三日,应当是初六那日夜间落的水,因夏日炎热,尸身已泡发得不成样子,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侍郎府中人说那日他与其他几人一起来了殿下您这庄子里,一直未回去过,下官等已询问过其他同来之人,今日例行来殿下庄子上调查,还望殿下勿怪。”
    凌祈宴有一点漫不经心:“其他人都说了什么?”
    那府丞神色凝重道:“都说不知情。”
    “本王也不知情,他是来了本王庄子里,后头一直没瞧见人影,本王还以为他家里有事,招呼都不打先走了。”
    “还望殿下允许下官等询问庄中其他人,再去那日刘郎君在庄中的住处调查。”
    “可以,但得当着本王的面,本王也想听听有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凌祈宴难得没为难人。
    庄中所有下人都被叫了过来,挨个接受盘问,大多数人都一问三不知,没见过刘庆喜、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没看到可疑之人。
    轮到温瀛,因他是国子监的学生,问话的衙役对他十分客气,温瀛面色沉定,问什么答什么,同样说只那日在饮宴上看到过刘庆喜,后头他陪殿下回屋,就再不知道了。
    问话之人未对他起疑,点点头又去问下一个。
    人群中有婢女哆哆嗦嗦地软倒在地,哭喊道:“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那日只是跟他在林子里亲热了一回就走了,后头的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温瀛看过去,是那晚与刘庆喜在山林中野合的婢女,被人盘问几句就神色慌张地泄了底,哭着喊冤,试图往凌祈宴身前爬:“殿下救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刘郎君被人杀了!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凌祈宴冷着脸将人踢开,那府丞问凌祈宴:“殿下,下官等可否将这婢女带回去审问?”
    “可以,但凡事得讲究证据,她毕竟是本王府上之人,你们可别为了交差,搞屈打成招那一套。”凌祈宴没好气地提醒。
    “那是自然。”对方喏喏应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凌祈宴用完晚膳,一众衙役搜查完刘庆喜那日的住处,和那婢女说的后山林子,回来禀报,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这两日一直在下雨,后山上即便留了什么痕迹,也找不着了。
    不过那后山崖下的深湖,确实连着护城河,或许刘庆喜是从那里掉下,尸身被冲到护城河下游,再被人发现。
    一众官差只得撤了。
    待人离开,凌祈宴放下碗筷,回去里间,温瀛自觉跟上来。
    凌祈宴的神色沉下,吩咐江林带着屋中下人都出去。
    房门阖上,凌祈宴冷声示意温瀛:“跪下。”
    温瀛痛快跪下地。
    “你可知,若是方才本王与他们说,那日夜里你离开本王这正院,单独出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现下你也成了他们怀疑的对象?”凌祈宴一边说,一边打量温瀛的神情。
    温瀛低了头不答话。
    凌祈宴踹他一脚:“说话,刘庆喜的死跟你有无关系?你那夜到底做什么去了?”
    僵持片刻,温瀛抬眼,平静望向凌祈宴:“没有证据,除非屈打成招,学生不会认的。”
    他是国子监的学生,若无证据,刑部与上京府衙绝不可能对他屈打成招,所以他半点不怵。
    凌祈宴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当真是你做的?你好大的胆子!”
    他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越想越恼,又踹了温瀛一脚:“给本王一个理由!”
    温瀛咬紧牙根,不吭声。
    凌祈宴气道:“你非要本王叫人去将那些官差叫回来,才肯说实话是吗?”
    见温瀛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冷硬模样,凌祈宴将更多未出口的骂人话生生咽回,压着怒气勉强放缓声音:“你给本王老实都交代了,本王自会保住你,你既投了本王,就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会护着你。”
    沉默半晌,温瀛终于哑着嗓子开口:“是学生做的。”
    “原因呢?”
    “学生的一个同乡,叫赵熙的,也在国子监念书,学生曾与殿下说过,学生的爹去世后,学生靠着一位老先生资助才能继续念书考试,那位老先生还是学生的启蒙之师,赵熙是老师唯一的孙子,上京之前,学生答应过老师,帮他照顾赵熙。”
    凌祈宴听得不耐烦:“这跟刘庆喜的死有什么关系?”
    温瀛闭了闭眼,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怒气:“刘庆喜带着赵熙去结识权贵,赵熙被卫国公世子和他的一众跟班强了,事后又被刘庆喜带人扔进湖里,溺毙而亡。”
    凌祈宴愕然:“……你早知道这些?”
    “学生只知道赵熙先前通过刘庆喜结识了某位世家子,他的死跟那人脱不了干系,那夜学生回去住处更衣,偶然看到刘庆喜和那婢女进林中偷情,跟了上去,待那婢女走后,劫持了刘庆喜,逼问他赵熙的死因,他照实说了。”
    “所以你就将他扔水里去了?”凌祈宴冷笑,“你可当真本事,本王都看走眼了,还当你是弱不禁风的书生,没曾想你连杀人都敢!你就为了报你老师所谓恩情,冒这么大的险将人杀了,你当真不怕事情败露,你自己也要死无葬身之地?!”
    温瀛冷静反问他:“事情败露了么?”
    凌祈宴一噎。
    确实,那些官差压根没怀疑到这小子身上,哪怕被他们知道这小子那夜独自离开过大半个时辰,他也大可以狡辩自己只是回去如厕沐浴,耽误了,仅凭这一点,根本定不了他的罪。
    凌祈宴的心念电转,忽地问他:“所以你最开始接近刘庆喜,跟着张渊那伙人来本王庄子上,为的只是查那赵熙的死因?”
    温瀛没有否认:“若非在殿下这庄子里,学生根本找不到刘庆喜落单的机会,也没有这么好下手的时机。”
    凌祈宴气结:“你投靠本王,是想要本王帮你?”
    温瀛不答。
    “你是否还曾怀疑过本王?”
    温瀛抿紧唇。
    “啪”的一声,凌祈宴一巴掌扇上他的脸,这一次当真气狠了:“你给本王滚!”
    温瀛爬起身往外退,到门边时又被凌祈宴叫住:“滚回来!”
    温瀛走回来,被凌祈宴伸脚一踹,又跪下地。
    “你知错了吗?!”
    温瀛坦然回视凌祈宴:“杀刘庆喜,学生无错,怀疑殿下、欺瞒殿下、利用殿下,学生错了。”
    凌祈宴举起手,又想扇第二掌,目光触及温瀛皙白面庞上过于显眼的红印子,顿了顿,收了手,一屁股坐回榻上,冷冷瞅着他:“刘庆喜死了,那卫国公世子沈兴曜呢?你难不成还想杀他?这回是你走运,侥幸没被人抓住把柄,你若是敢动沈兴曜,便是本王也保不住你。”
    刘庆喜那人凌祈宴是知道的,既跟着他玩,也会与沈兴曜那伙人卖好,温瀛说是刘庆喜将那个赵熙卖给了沈兴曜,凌祈宴一点不奇怪,但沈兴曜是沈家的长子嫡孙,是沈皇后心里仅排在老二、老六后,比他这个亲生子还亲的宝贝侄子,那小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沈家只怕把上京城的天翻过来,都得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但温瀛这个疯子,凌祈宴觉着,若是给他机会,他或许当真敢做。
    凌祈宴越想越不得劲,他不过就想养个男宠,怎么还摊上这么一摊子烂事,温瀛这小子又不肯让他上,他图什么?
    毓王殿下不由开始思虑,这个惹祸精门客是不是撵走算了,免得日后再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
    温瀛忽然跪着往前挪动两步,手按上凌祈宴的腿,望向他的眸光闪烁,哑声道:“殿下,学生如您所愿,愿意伺候您。”
    第13章 纵欲伤身
    凌祈宴一直是懵的,直到温瀛解下他腰带,拉下他的亵裤,低头含住他软绵绵的秀气茎物,他才如猫踩到尾巴,几要跳起来。
    温瀛压制着他,没让他动,就这么跪在他身前,卖力地帮他吞吐。
    温瀛的嘴上功夫并不怎么样,好几次都差点咬到凌祈宴,磕磕碰碰地用嘴一下一下帮他套弄,再用舌舔舐。
    凌祈宴终于回神,目光下移,落在温瀛的头顶上,再往下,只能看到他侧脸坚毅的线条,因为含着自己的动作,而上下起伏着。
    凌祈宴的脑子里空白一瞬,顿时面红耳赤,下身那一向软趴趴的东西竟在温瀛嘴里,慢慢起了反应,一点一点硬胀起来。
    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又攥住温瀛的头发,也不知是想推开他,还是想按着他更加深入。
    饶是如此,断断续续地甜腻呻吟,依旧从凌祈宴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
    凌祈宴很爽,是从未有过的爽,欲念的滋味原是这样的,脑子里像有烟花在不断绽放,炸得他迷迷糊糊,如坠云端。
    生平第一次,那个地方胀痛到他几乎忍受不了的程度,凌祈宴用力扯着温瀛的头发,不再满足于他套弄的频率,挺起身,主动将自己往温瀛嘴里送,几乎到达深喉。
    凌祈宴没有坚持太久,脑子里最后一响烟花炸开,他也在温瀛嘴中交代了第一次。
    骤然放松后,凌祈宴的身体往后,软倒在榻上。
    静谧的屋中,一时间只有凌祈宴呼吸凌乱的低喘声。
    好半日,他才缓过神,眼珠子缓缓转动,望向温瀛。
    温瀛依旧跪在地上,他的嘴角有沾到的白浊,配上他俊美无俦的脸,又淫靡又滟丽,只是这么看着,凌祈宴就觉着,自己下头才发泄过的地方,又想要了。
    “穷秀才,本王……”凌祈宴的声音软绵绵的,掺杂了情欲,欲语还休。
    温瀛的眼中有转瞬即逝的黯色,面上依旧平静从容,他将凌祈宴射出来的东西尽数咽下,手覆上凌祈宴的性器,继续帮他弄。
    回应他的,只有凌祈宴愈发甜腻撩人的呻吟声。
    凌祈宴失神地倒在榻上,已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眼中朦胧有泪,眼尾发红,一动不动。
    温瀛拿起早就凉透的茶碗猛灌一口,冲淡嘴里咸腥的味道,起身走去门边,拉开一些,示意外头守着的下人:“打盆热水来。”
    江林目露惊恐,一双眼睛圆瞪着温瀛,像是以为他把殿下怎么了。
    温瀛没搭理他,交代完事情,直接阖上门。
    热水送来后,温瀛帮凌祈宴擦拭干净、整理好衣衫,又洗净手,小声与凌祈宴说了句“很晚了,殿下早些歇了吧”,退了下去。
    待到脚步声远去,凌祈宴才陡然回神,猛坐起来,脸上神情不断变幻,好不精彩,江林小心翼翼地挪过来,喊他:“殿下……”
    凌祈宴深吸一口气,平复住心绪:“罢了,伺候本王沐身吧。”
    温瀛的身体完全滑入浴桶中,热水没过头顶,他闭起眼,脑中晃过的,全是凌祈宴情欲泛滥、桃花似水的那张脸。
    骤然起身,跨出浴桶,拽过搭在屏风上的中衣穿上,他的神色已恢复如常,走到桌边,连着灌了三杯凉水,将身体里那股邪火压下,嘴里的味道也彻底淡了。
    第二日清早,温瀛如常去与凌祈宴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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