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苗从殊没有继续追问。既然武要离不想说,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代表他能独立解决,而且说不定表面的闹别扭都是为了晚上的亲亲我我。
    与其管别人家事,不如喝奶茶。
    这时,门外有侍从进来说:“太玄宗徐少宗主求见。”
    武要离:“他地位和修为比我高,‘求见’的人应该不是我。”他瞥向苗从殊:“徐负雪余情未了,不肯死心,你这会刚到昆仑宫,他后脚立刻赶过来。啧,挖神主墙角,我佩服他的勇气。”
    苗从殊瘫在椅子上,懒懒地表示他不想见。
    武要离:“一次不见,还有下次。徐负雪当年死过一次,活过来后整个人大变样。以前是表面光风霁月,好歹看得出些许意气风发,现在死气沉沉、冰冷锋利,伤人伤己。”
    苗从殊:“你劝我原谅他?”
    “请和我心有灵犀,我的苗兄弟。”武要离:“我怕他偏执成狂,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神主再牛逼,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过往的情缘、过往的人和事,趁神主不在,你就赶紧断干净,统统断得根都不剩。”
    苗从殊放下茶杯,跳下太师椅,竖起两只前蹄向外走:“我亲自去见见。”
    武要离目送他远行的背影,不知是否该提醒他,他现在是只羊驼。
    身后的越青光按住心口:“名为‘羊驼’的神兽如此可爱吗?我想养。”
    其他人也想,但不知到哪里找神兽。
    徐负雪在高楼云台上面,负手而立,背影高大,褪去曾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青涩,已然成长为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日见过面,可苗从殊没有记忆,现在再见面却发现徐负雪有了白发。
    苗从殊一怔,徐负雪不才三十岁?而且他是修士,怎么也会衰老?
    “徐负雪。”
    徐负雪回头,本有些激动的情绪在见到苗羊驼时,瞬间冰冻:“……”不过很快就解冻,他撩开衣袍蹲下来,同苗从殊平视,轻而易举的显露他此刻的欣喜和想念:“阿殊,好久不见。”
    曾经每个前任和他说的开头语就是‘好久不见’,可他并不想念,还不如不见。
    苗从殊:“有事吗?”
    徐负雪:“我喜欢你。”
    苗从殊点头:“我知道了。”
    徐负雪:“对不起。”
    苗从殊惊讶了一下,“如果你是为了曾经的不孝而道歉,那么我接受。”哪个当爹的不会原谅知错就改的孩子?但也到此为止。
    徐负雪:“我能不能抱抱你?”
    苗从殊:“不能。”
    徐负雪苦笑:“因为神主不喜欢?”
    苗从殊心想何止不喜欢,真抱了,下面花田就是徐负雪的葬身之所。
    徐负雪欲言又止,定定的望着苗从殊,好似能透过躯体看穿灵魂。
    苗从殊:“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徐负雪:“如果我说我从未喜欢过温锦程,你大概不会相信。”他顿了顿,又说道:“但也不重要了。我想给你一样东西。”
    没等苗从殊拒绝,徐负雪就祭出他的本命剑。他的本命剑通体乌黑、冰凉,剑身从中断裂,断口整齐。断剑不声不响悬在半空,却散发着令人莫名惶恐不安的气息。
    “它在十年前那场灾祸中断裂,被污染成现在这样。”徐负雪的食指动了动,控制着本命剑送到苗从殊跟前。“我已经把它和我剥离,它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有用。”
    苗从殊皱眉,本命剑对剑修而言不亚于半条命,强行剥离本命剑等于活生生切割神魂,其中痛苦应当生不如死。怪不得徐负雪年纪轻轻,看上去却颇为沧桑,连白发都生了不少。
    “为什么给我?”苗从殊不觉得徐负雪会平白无故送他断裂的本命剑。
    徐负雪:“我死亡后看过一些秘密,那些秘密我现在无法说出来。还有,你小心蓬莱仙宗和薛听潮,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别信。”
    苗从殊:“他们怎么了?”
    徐负雪摇摇头,答非所问:“阿殊,如果我们都能回到过去就好了。”言罢,他自嘲的笑了笑,起身说道:“以前我患得患失,总是害怕你突然玩腻了、不耐烦再陪着我这样完全不讨喜的人而跑了。后来以为只要我不喜欢你就不用害怕,渐渐连自己都骗过去。”
    苗从殊刚把徐负雪的本命剑塞进芥子空间,闻言不解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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