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近期末五校联考,我踏下心来听课,披星戴月去早自习上背英语和诗词,晚上回来我哥会帮我补习从前落下的东西。我活这么大都没像现在一样渴望睡眠,小时候不爱睡觉总爱去给我哥捣乱,也不让他睡,现在想想我太他妈欠抽,我哥没打死我,他真的好爱我。
    每天晚自习下课,我哥都会在离学校一百多米远的公园卵石路上等我(除非加班晚了才会直接开车过来),我们有时勾肩搭背聊着天溜达回去,有时绕到长长的大理石影壁后边牵着手回家,天色很暗,这里没有路灯,也没有行人,不用担心迎面来人时紧扣着十指来不及松开,我们很安全。
    我问他有没有帮我想个合适的大学专业,我猜想可能选金融、项目管理或者国际贸易这些日后更能帮他的忙,他却让我选自己喜欢的,感兴趣的。
    我想了很久,我没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我只对他感兴趣。
    回家之后我浑身是汗急着洗澡,边脱裤衩边叫我哥给我拿条毛巾,我哥递毛巾进来时整个人都顺势挤进来,双手扣在我腰上,克制着粗重的呼吸吻我。
    “今天打球了?”他哑声问我。
    “对啊,都是汗,别抱我。”
    “撩衣摆擦汗很粗鲁。”他说这话时有点严肃。
    “操,我不一直这么擦吗,从前咱俩打球的时候你也没说过不能这么擦啊。”
    “因为你的腰很细。”他用手掐了掐我的腰,“那帮小男孩小女孩都能看到。”
    “小男孩?呵,你当谁都跟咱俩一样爱搞男的啊,我那帮哥们儿直着呢。你放心,就算有弯的也只有我操他们的份儿。”
    我好像又不小心说了让我哥黑脸的话,他皱起眉:“听话。”
    我只好点头,在我哥面前从善如流。
    我们真正做爱的次数并不多,因为两个人都很忙,从灌肠、前戏到事后清理和爱抚做完一整套要好几个小时,更多时候只是亲吻和口交,段锐的吻体贴又缠绵,在我口中爱抚,或是粘腻地舔我颈侧几根血管。
    洗手池镜子里的我一丝不挂,他的西服衬衣和裤子都还整齐穿在身上,他不笑的时候,天生的冷白色皮肤和高鼻梁显得这张脸禁欲感十足,我想到一个词,衣冠禽兽,我不应该这么形容我哥,但我词汇量有限。
    他从背后抱着我,对着镜子抚摸我的胸和小腹,手指拨开迟迟没长齐的稀疏阴毛,轻轻撸动我的阴茎。
    “毛影响手感,哥给你剃了?”
    “去你妈的,剃光了我在学校怎么上厕所。”
    “润滑剂递给我。”
    “只剩一点了,记得买新的。”
    “嗯。”
    “换个牌子,这个太稀了,不好用。”
    “是有点儿,换一个。这样弄舒服吗。”
    “嗯……哥你过来点儿……脖子,亲脖子这儿……嗯……”
    “屁股别扭,容易蹭出火。”他低声笑,把我的耳垂含进嘴里吮吸,空闲的左手轻轻用指尖摩挲我的奶头。
    他左手落了疤,从中指指根开始,烫伤疤痕蔓延到袖口里,被衣袖盖住了一部分,只有我知道这道疤有多长。我闭上眼不敢看,段锐在我耳边引导我蛊惑我,要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我靠在他怀里任他掌控,听他的话认真看着镜子里正在爱抚我全身的男人,快感十分强烈。
    “哥……”
    “宝贝你能叫我的名字吗。”
    “为什么,想意淫我不是你弟弟吗?”
    “……”
    我觉得我真的很了解我哥,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也在鄙视和哀叹我们之间的血缘。我很疼我哥,别的事我都可以任他乐意,不论种草莓还是叫老公,或者他玩sm的兴致上来折磨得我很疼很疼(甚至有一次在我说了安全词之后他自以为了解我的极限所以仍然不停手),我都让他做,但有时候我坚决不能由着他来,我也有自己的底线。
    “哥。”我依然这么叫他。
    段锐无奈地笑,用鼻尖蹭我脸颊:“怎么这么固执呢。”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我就这么固执。
    他用深吻回答我:嗯,我在。
    段锐把我抱到洗手台上,我双腿挂在他胯骨两侧,搂着他的脖颈与他接吻,激烈缠绵的吻仿佛猛兽互相撕咬来显示亲密,我的脊背几次狠狠撞在水晶马赛克墙壁上。
    “做吗?”他问。
    “做吧。想你。”
    段锐解开一段裤链,在性器上挤了半管润滑液撸了两下,架着腿把我抱起来,让我后背抵着墙,扶着鸡巴寻找能插的小洞,缓缓顶进来。
    这个姿势他可以百分之百控制住我,因为除了背后这堵墙我没有任何其他着力点,身体在重力作用下被我哥插得极深,为了不被肏死我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脖颈,腿夹在他腰间。
    我讨厌这个姿势,感觉肚子要被捅穿了,肩胛骨一下下撞得巨疼。
    “宝宝,叫老公。”
    “……老……公。”
    我以为我听话叫了他就会轻一点,没想到却像按到什么开关一样,我哥开始一顿猛肏,直到我抱着他的脖颈浑身颤抖着把精液射到他的衬衣上,他轻轻从我身体里拔出来,抵着我的肚子撸了几下,温热的精液在我浅浅的腹肌沟壑里流淌,我失神了好一会儿,高潮余韵中脑子一片空白。
    “舒服吗。”他用手指沾了一点自己的精液抹到我嘴唇上,“舔舔。”
    “不舔,腥死了。”
    我哥笑笑,把剩下的精液抹到我脸上。他又冲我露虎牙,真可爱,我扛不住,就算他往我脸上抹屎我都原谅他。
    之后我俩一块洗澡,回到卧室我给他口交,互相抚慰过后搂在一起睡觉。他喜欢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像撸猫那样摩挲我的脑袋,把脸埋在我新洗的头发里乱蹭乱吸,我困,所以懒得打他。
    以前我总觉得我太难了,然而生活一旦步入冷静平淡的正轨,就会发现也没有那么难,最难的还是数学物理和语文卷子上毫无意义的阅读题——说实话作者写篇文章有什么意图我一点儿也不关心,如果今后我也写一篇文章,一定会写我哥,那么作者的意图就是出于爱,我哥是交织稳植的根茎,是叶脉纹路、我盛开之源,是我所热爱之最。
    周一早上我们班几个女生在做校门口值日,两个女孩子抬垃圾桶,我刚好看见,顺手帮她们提过去倒了。
    一起回教室的路上,江雪开玩笑对我说她今天看到我哥送我上学,还说我和我哥长得很像。关于这一点我看不出来,理论上应该是他像妈,我像爸。
    我记得这事儿是爸妈离婚之前,当时我妈在镜子前挑耳环,我在门口问她为什么只带大哥走,她这样告诉我的。这就是她讨厌我的原因。当然也常有人说我们像,我想着毕竟是兄弟,总不能一点儿相似之处都没有。
    我也幻想过我是充话费赠的或者垃圾桶捡的,然后我俩顺利成为一对虽然不被大众接受但至少不人人喊打的同性恋,然而我们在医院验过货,确实亲得不行。
    今天原本可以平平无奇地度过——上课,写作业,放学,和我哥在床上腻歪一会儿,亲亲嘴,互相打一发然后搂在一起睡觉,没想到中午下课后我哥给我打了个电话,感觉他那边好像有什么急事,只在电话里匆忙嘱咐我今晚在学校宿舍住,他要出差。
    即使他出差,也可以让阿姨住下陪我,我一直申请走读,已经很久没在学校宿舍过夜了,这很反常。我哥在工作上是个非常稳重的人,以我对他的了解而言即使公司破产他也不会这样急躁。
    但是没关系,我哥有能力处理好一切,我对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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