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让学生来这里吃饭?这个就更简单了,回头要找马局长打声招呼。
    想到小豹,唐宋这才想起忘记联系他了,也不知道他的钱准备的怎么样了,那件事情有没有着落,是的,唐宋的小心眼正是体现在这种地方,反正招惹过他的人绝对不能放过,并且此仇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转移。
    看到唐宋没有说话,眼神忽明忽暗,盈姐还以为他是在替自己气不顺,不由伸手推了他一把,咯咯笑道:“好了好了,小饭店虽然生意不好,但是跟别家比起来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不赔钱,每月还有点进账,管你几顿饭不成问题。”
    说着对着柜台喊道:“给我弟弟这边来盘腰果虾仁,记我账上。”
    在这种小饭店里,这是最贵的菜,二十多元在那时不是小数目,工人工资每天才有多少?
    盈姐又掏出二百块钱放到桌上,努努嘴道:“这是你上次的饭钱,赶紧收回去,那天心情乱忘了这茬儿,说了我请客,你掏什么腰包,你做个小中医也不容易,多攒点老婆本比什么都强。”
    唐宋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她真当自己来这儿是吃白饭的了,好像自己混的真有那么落魄儿似的,有心说出自己现在是政府工作人员,吃的是公家的粮饷,又怕她笑话说自己是吹牛,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估计到时候自己的面子肯定下不来。
    “盈姐,你这大鱼大肉的请我,饭店倒闭了我可负不起这责任。”
    唐宋将桌子上的钱又推了回去,话刚说完,便感觉耳朵一痛,盈姐揪着他的耳朵笑骂道:“你个乌鸦嘴,是不是嫌姐姐对你太好了?”
    “哎呀,疼疼!”
    唐宋这个郁闷啊,他这是好心,是真的不想占她太多便宜,谁想会受到这种“粗暴”的待遇,不过心里,又隐隐有种说不清的愉快。
    “好了好了,我收起来。”
    唐宋无奈的将桌子上的钱拿起来,盈姐这才放过他的耳朵。
    唐宋苦兮兮的叹了口气:“唉,算了,这也就是你,要我说你还是多准备一些桌椅板凳的好,没准那些学生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不顾校方的通知,呼啦一下子都跑到你这里来吃饭,别到时候连个招呼客人的地方都没有。”
    看到盈姐疑惑的眼神,唐宋磕巴了一下,摸着鼻子道:“呃,我这个人会看相,八卦易经无所不通,我瞧你印堂由黑转紫,这是苦尽甘来即将大富大贵的迹象,哎哎,不许笑,我说的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咯咯咯咯……真是笑死我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种骗人的本事,哎呀,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疼儿。”
    正好这时候另一桌客人叫盈姐过去,盈姐这才勉强收住笑声,爱怜的拍了拍唐宋的头,起身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离去,留下满心郁闷的他干翻白眼。
    下午一点多,女服务员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吧台后面打着哈欠,耳边忽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接着听到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叫声。
    “老板娘,老板娘,快来看,对面好像有人打架。”
    女服务员这下子精神了,正好看到一群穿着怪异、膀大腰圆的男人,抡起镐把砸着对面饭店的玻璃,盈姐与另一名收拾桌子的男服务员随后跟了出去。
    马路对面,一名相貌凶恶的男人,一边站在旁边拿着牙签剔着牙齿,一边气势汹汹的叫嚷道:“砸,给我狠狠的砸,都砸光了,饭菜里竟然吃出了苍蝇,老子这算是为民除害了。”
    话音刚落,七八个奇装异服的大汉便一切行动听指挥的跑地不见个人影,而这名男人也缩起脖子,经验丰富的往人群里一钻,瞬时之间消失不见,话说,西门县道上凶名赫赫的花脸豹豹哥,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破事儿,实在是怕被熟人看到丢脸。
    豹哥跑出一段距离,接连拐了两个弯,这才在一辆刚刚停靠在马路边上的吉普车前停了下来,利索的上了车,脸上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儿:“唐哥,事情办完了。”
    “嗯。”唐宋边启动车边从鼻子里哼唧一声:“办的不错。”
    豹哥干笑两声,点头哈腰道:“唐哥吩咐的事情,我怎敢不尽心尽力完成,对了,要不要我多找些人马,把那条马路上的所有饭店都清理一遍?”
    唐宋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心中吃味的想,这豹哥真是没脑筋,你把所有饭店都砸得干不下去了,唯独留下一家秋毫无犯,这目的岂不是太过明显些?这不是给盈姐上眼药吗?
    唐宋煞有介事的摆了摆手,微笑道:“嗯,我看这就不用了,主要是我让你们砸的那家饭店违反了职业操守,不按市场规矩出牌,所以我才想适当教训一下的,就这样吧,我们要给人家留下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样才能形成好的良性循环。”
    天可怜见,那家被砸的饭店老板直到现在还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怎么回子事情,只知道一帮不像好人的大汉呼啦一下子走了进来,七八个人点了一盘菜,接着在服务员的眼皮子底下将一只苍蝇塞了进去,随便伸出手指搅合搅合,又用筷子夹了出来,然后一帮人便不依不饶的闹哄起来……
    豹哥趁着唐哥不注意,猛翻了一个白眼,规矩?这年头还有规矩吗?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看来唐哥跟那家老板的关系确实不错,不然也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得儿,等会记得告诉那儿帮在中山街一带混儿的小子,千万别不开眼招惹了那家饭店的老板,没事多去光顾一下,帮着护护场子,千万别让那些不长眼的虾米冲撞着,这也算是变相讨好了唐哥不是。
    豹哥一听,好想哭,不是感动的,是心疼的,是亏待不了,五十万都送出去了,连忙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我明白,我知道,唐哥是大能人,跟着你绝对错不了,呵呵,呵呵,那就谢谢唐哥了。”
    豹哥恰如其分的马屁声,顿时将唐宋拍的心情舒畅,说不得脑袋一热,又送出了一点甜头:“对了,听说你在县局里都挂上号了?档案都有那么厚一沓?这样不好,嗯,回头我找朋友给你消一下吧。”
    哎呦,这下豹哥一听可是真激动了,没准什么时候就被国家当做指标专政了,消除档案的意思不言自明,那样他便可以洗白上岸,重新做人,至少在以后犯事的时候,不会因为屡教不改而罪加一等。
    没想到唐哥在县局里还有熟人,看来自己刚才瞎掰的没错,唐哥果然是“能人”,年纪又这么小,已经是副镇长了吧?潜力够大的,没准什么时候就能一飞冲天……
    呃,唐哥好像还没说对那些照片满意不满意呢?
    并且没有对这种“不用拳头”的方法给出任何评价,必须加把劲了,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一番心血,当然,最重要的是,唐哥也会高兴不是。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不知何时,天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路边行人恍惚之间变成了匆忙的蚂蚁,仓皇失措寻找着四散避难的场所,整个马路上顿时变得空荡荡的,不过时间不长,便又冒出了很多色彩各异的“小花儿”,继续开始了人生的旅程,有心酸,也有无奈,可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唐宋坐在车里发着愣怔,时而迷茫,时而摇头,不知不觉,眼神透过后视镜折向了后座,在那里,一张蜷缩在座椅缝中的报纸格外醒目。
    快到月底了吧?
    这个电话,是打还是不打?
    唐宋手里摆弄着手机,一时之间犹豫未决,心想,他们找自己一定找的很辛苦吧?不然也不会在报纸上整出“征婚启事”这样的怪胎。
    想到这里,唐宋又笑了笑,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般,转身伸手拿过报纸,找到“征婚启事”的那一面,深吸一口气。
    唐宋将手机紧紧贴到耳边,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倾听着自己的心跳,一声、两声、三声……
    依然在那座享誉京城的四合院里,诸葛晓鹰哭丧着一张“祸水”的脸站在一旁,嘴里唠唠叨叨:“姐姐,小蛇在外面等着呢,他说,如果你再不给他一个交待,他便拿着那张报纸跑到老太爷那里告状去,反正你连征婚启事都登出去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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