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战场上奔走的江尚,曾在战壕里听南方的兄弟说过,上海的女人就像是心尖尖上的两寸软肉,既温柔又缠得人心热,每每听他们谈起十里洋场的艳景时,他总会忍不住对那样的女人心生向往。
    不同于北方姑娘的直接爽朗,南方的女人,似乎更多些弯弯绕绕,他自来了上海后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那些歌舞厅里舞女,可她们那套缠着你花钱的俗气劲儿,生生止住了他想要长久包养下去的欲望,或许是因为出自文人世家,他骨子里还是瞧不上那些轻贱的妓女。
    直至,他听人谈起了关于顾知秋的事情,花域大选荣登魁首的女人却在最风光无限的时候跟了个穷学生,拿多年攒下的积蓄倒贴着还是被骗了,落魄到去烟厂做工也不肯再回到欢场争皮肉钱,这种只有在戏文里能听到的桥段,让江尚对顾知秋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一个骨子里有清高的女人,不至于让他生厌,一个被男人欺骗抛弃的女人,应当不会再爱上他,一个花域皇后,有模样有名气,还能让他在哥们面前长长脸面。
    在体验过顾知秋的床上功夫前,他曾以为,这就是顾知秋全部的优点了。
    江尚揽着怀中女人的细腰,不断的挺动着下身,沉重的撞击声像是身体为快感而鼓起的掌声,他凝着眉,滚动的喉结在涨红的皮肤下寻来往复,那蚀骨销魂的呻吟,正在一点点消磨他最后的意志。
    “唔……冤家……我……啊……我不行了……”
    顾知秋伸手扶上他的胳膊,染着蔻丹的指甲不轻不重的蹭过男人的肌肉弧线,那带着酥麻的痛感,让原本就已经在爆发边缘的男人瞬间松开了精关。
    喘息着的两人相拥躺倒在杂乱的床榻上,首次体验到情爱乐趣的江尚更是不舍得将胯下的物件抽出温柔乡,感受着里头湿热的蠕动,他总觉得心底没来由的舒坦。
    “拔出去,”顾知秋嗔怪的用粉拳推搡了一下男人的胸膛,“要给你撑坏了。”
    也不知是因为亲密接触的关系,还是她又拿出了欢场对付客人的那套手段,顾知秋此刻对待江尚的态度,要比起初多了几分情人间的娇态。
    明显对此十分受用的江尚圈住她的身子,死活不肯从了她的愿,二人玩闹了片刻,顾知秋才拿指尖在江尚的胸口划着圈的柔声问道:“不知道,江二少试得还满意吗?”
    江尚半眯着眸子瞧着怀中人眼底闪烁的试探,便知道她方才表现出来的亲昵不过都是些笼络客人的手段,这原本应当是正合他意的,可此刻心底隐隐冒出的失落感,还是让他有些不快。
    “下午我就让周怀把租界的房子买回来,明日收拾好了我们一道搬进去。”
    他刚攥住顾知秋作乱的小手,便因为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放轻了力道,瞧着那指尖刚戳破不久的水泡,江尚有些怜惜的凝起了眉头。
    “这么多活计能做,为什么偏偏去烟厂做女工?”
    顾知秋虽有些意外于他的态度,却还是蹭了蹭他枕在自己脑袋下的胳膊,满眼淡笑着回答道:“上海每天都有饿死的人,能有活计糊口,哪儿到我挑的。”
    她有的选,只是她选择了常人都不能理解的那一边而已。
    正猛的日头透过锦江饭店顶层的琉璃窗,将五彩斑斓的光束映在两具赤裸的酮体上,江尚注视着眼前未施粉黛的美人,只觉得他心尖尖上的那两寸软肉,似乎应该长着这副模样。
    “这么漂亮的手别糟蹋了,”江尚摩挲着她指节上刚冒起的茧子,柔声道:“往后,跟着我只享福。”
    似乎每个男人都会同她将这句话,顾知秋敛去眼底的淡漠,佯装着感动的揽上了江尚的身子,听着他胸膛内微微加速的心跳,她只感叹到这个表面世故的公子哥有些太好哄了。
    江尚闻着她发间传来的幽香,心里又不由得泛起了痒痒,那胯间本来散了情欲的物件,也再次有了抬头之势,顾知秋感受着再次被撑开的私处,刚打算退开身子,便被翻身压上来的男人挡住了退路。
    “这次,换你听我的了。”
    凭着这牲口的耐力由他蛮干,顾知秋就算有三条命也不够他折腾的,何况她才刚刚泄了身子。
    “二少怜惜我吧,再来一次,我这身骨头都得散架了。”
    听着顾知秋娇软的祈求,江尚只觉得身下的物件更加涨大了起来,他箍着女人的身子缓缓的挺动起了下身,随之顾知秋也渐渐跟着哼唧了起来,察觉女人眼底渐起的欲望,他才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开始勾引道:“方才你教的法子我都学会了,我会慢慢来,好好怜惜你。”
    男人对情爱的学习能力似乎总比其他强些,方才还如莽汉般冲撞的江尚已然学会了她吊人胃口的招数,随着私处一阵研磨的酸胀,顾知秋轻咬着下唇,不由得娇喘了起来。
    “再来一回,我就让周怀立刻去收拾南京路的房子。”
    像是算准了女人的弱点般,江尚开出了让顾知秋无法拒绝的价码,她揽着男人的脖子,眸中已经沁满了春情,加之心底的动摇,她只得徐徐点头,允了男人索取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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