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吧,脾气比较直。我喜欢哪怕是有仇有怨,咱们算到明处来,你要捅我一刀要刺我一箭,咱们光明正大地来。这样费尽心思地暗中算计,却是有些令我不齿的。只是我那好友人已经没了,我再去追究那些有的没的,也没有了意义,所以我虽然听见了,却也并未去闹,只是不再喜欢去找王后闲话了。”
    莫央叹了口气:“唉,我总觉得,这宫中啊,不是什么好地方。感觉好似所有的女人一旦入了宫,就变得面目全非了起来。”
    昭阳睨向莫央:“说得就好似你不是在宫中长大的一样?”
    “那不一样的。”仓央瘪了瘪嘴:“唉,罢了罢了,不说她们了。左右不管她们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过是自己的选择罢了。我觉得厌烦,不去看不去问不去管就是了。反正我不过是一个公主,她们再怎么争怎么斗,也牵扯不到我身上来。”
    昭阳回府就吩咐了暗卫,派人紧盯着苏家旁系、祝长林、莫央以及宫中静宜的动静,而后接下来的几日,昭阳都只呆在公主府中没有出门,看看账册,绣绣花儿权当打发时间。
    苏远之回屋就瞧见昭阳正在给孩子做小衣服,眉头一蹙,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
    “你整日里就知道给他们做衣裳。”
    “哪有整日?不过一人做了两件罢了。小孩子的衣服本就小,而且现在是夏天,小的两个都只穿肚兜,做起来也省事儿。三个孩子这么大,我给他们做的衣裳极少,难得有时间,就做两件。”昭阳并未察觉到苏远之的情绪,只笑着解释着。
    苏远之凝眸,想了想,从腰间接下那几乎从未离身的青色锦囊,放到了昭阳面前。
    “嗯?怎么了?你将这个给我做什么?”昭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瞧瞧这锦囊。”苏远之板着脸。
    昭阳虽觉着奇怪,却也认认真真地将那锦囊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锦囊之中除了一些香料,也并未放其他东西呀?难道这些香料有问题?”
    说着,就将那锦囊凑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清心香,有沉香、细辛、蜀椒、白芍、龙脑香、西红花、白芨、桂皮,醒脑清心,并无什么不妥啊?”
    苏远之面色隐隐有些发黑,瞪了昭阳一眼:“我是让你看这锦囊,都已经是你四年前绣与我的了,如今这布都已经褪了色,绣线也有几根已经断裂了,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再重新给我再绣一个吗?”
    昭阳这才恍然大悟了过来:“哦……原来你是再说这个啊……”
    说着,却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眼中溢满了笑意。见苏远之脸色更黑了几分,便连忙道:“好,我待会儿就再重新给你做一个,再亲手给你制两件新衣裳吧。只是你的衣裳马虎不得,做起来耗的时间也会稍稍久些,我就做秋日里穿的,做好的时候,也差不多入秋了,正好能穿。”
    苏远之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昭阳刚将给慕楚的小肚兜做好,就瞧见流苏匆匆忙忙进了屋。
    这几日,暗卫一直盯着那几个人,每日里流苏都会来给昭阳禀报那几个人的动向。昭阳便让棠梨将桌子上的布料针线那些收拾下去,才抬起眼来望向流苏:“今日情形如何?”
    流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看书的苏远之,垂下眸子:“今日祝长林去了百阅楼买书,遇见了同在百阅楼看书的孟志远,同孟志远说了会儿话。”
    “孟志远?”昭阳眉头轻轻蹙了蹙:“祝长林这段时日整日里不是见这个就是见那个的,倒是忙得很,只是,孟志远官职虽然算不得低,却也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和他前几日见的人在朝中的份量,却是相差甚远……”
    昭阳说着,却一下子回过了神来。
    “最近,淳安在做什么?”昭阳问着。
    流苏在知晓祝长林见过孟志远的时候,就猜到昭阳大抵要问这个问题,连忙应道:“淳安长公主自打楚临沐去世的消息传回渭城之后,为了不引人怀疑,便极少出府,只在家看顾孩子,对外只说是身体有疾,许多人都在揣测,淳安长公主是因为楚临沐之死伤心难过所致。”
    “难怪……”昭阳嗤笑了一声:“祝长林只怕是因为见不着淳安,因而才只能选择孟志远,想要通过孟志远,来与淳安接上线。”
    “属下亦是这样想的,主子可要属下派人去暗中保护着淳安长公主及其家人?”
    昭阳沉吟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毕竟是在渭城,祝长林不敢轻举妄动,他不过也只是言语煽动煽动罢了,倒不用担心。若是我们贸贸然派人在淳安身边,反倒会引得有心人怀疑。”
    流苏应了一声,又接着道:“北燕国王后在宫中倒也算得上是安分的,每日里大多数时候都与孩子呆在一同,偶尔会带着孩子去御花园散散步。只是这两日,她也有在散步的时候,状似漫不经心地询问御花园中的宫人一些老宫人的下落。”
    “今日还向人问起了先帝身边一个叫何苏的宫女的下落,属下派人打探了一番,那何苏是先帝身边侍茶的一位宫女,先帝去世之后,她因着已经年满二十五岁,已经放出了宫。”
    昭阳叹了口气:“她果真还是赖不住了。”
    “你将她问起过的人,列个清单与我,将那些人的来历下落都一并写下来就是。”
    流苏应了一声,复又道:“莫央公主今日里去了了空寺,倒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去大殿里面上了一炷香,去抽了一支签,问的是姻缘,抽中的是上上签,解签的和尚说莫央公主能与相爱之人白头偕老,只是中间恐怕会经历一个极大的波折,不过到底也能够经受考验,最后苦尽甘来。莫央公主给了那和尚一百两银子,将那签文买了下来。”
    昭阳浅浅笑着,这几个人也都有些意思,一个明目张胆地到处挑拨离间。一个被关在宫中,处处试探。一个却是没心没肺,玩得无比开心。
    明面上各自相安无事,暗地里却早已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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