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乐阳没好气地弹弹傻弟弟脑门:“你放心,只要咱爹不是去喝花酒的,娘就没有不放心的,你可记住了,以后你也一样,喝酒可以,就是花酒不能喝。”
    简文远顿时闹得满脸通红,让简乐阳看得稀奇不已,哟,这小子才多大,居然也知道喝花酒的意思了。
    看他光顾着害羞不回话,简乐阳伸手要再敲,简文远连忙捂脑袋躲:“哥,我知道了!”转身又嘀咕道,“有哥在,我敢去喝那啥酒吗?”他再好奇也怕被他哥揭下一层皮。”
    终于又找了放榜的日子,李秀才三人一起过来找简爹去看榜,三人上回通过院试就觉得侥幸得很,这一次纯粹是来走个过场的,所以表现得很轻松,这一次就算是走运也没可能考中的,倒是对简爹期待挺高的。
    这次看榜的人比去年院试时人更多,贡院外面到处是人,茶楼里更是早早被人占了位置,李秀才见状摇头叹息:“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看榜时的情况,早知道应该提前订个位置。
    “离放榜还有一段时间呢,不如先找地方坐坐。”简爹提议道,离得稍远一些的还有空的地方。
    “也好,听简兄的。”
    一行人没走多远就被人叫住了,是一个小伙计,朝对面的酒楼指了指,简乐阳抬头一看,吆喝,站在窗前摇着扇子的人不正是华笳么。
    看到是华家酒楼的小伙计,楼上又是华笳,简爹先下意识地看向自家阳哥儿,这下见面会曝露自家哥儿的身份吧?简乐阳冲他爹笑了笑,没关系的,就算曝露了也没什么关系,难不成华大少爷还能到处嚷嚷?华笳看中的谢文意还在他手里捏着呢,他相信自己在谢文意面前的一句话比华笳的十句话还顶用。
    见阳哥儿不在意,简爹问过李秀才三人的意思后,就带人随小伙计一起过去了,并向李秀才三人介绍了楼上向他们这里招手示意的华笳身份,李秀才三人晃了下眼,没想到竟是皇商华家,而且这华家大少爷与简爹关系似乎挺近。
    简文远和简乐阳落在最后面,简文远一脸古怪地跟他哥说悄悄话,简乐阳则一脸淡定姿态悠闲得很,反正到时候被吓到的也不会是他。
    “哥,你真的不回避一下?”简文远瞄瞄楼上耍帅的某人,又瞄瞄他哥。
    “回避什么?你哥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简乐阳瞥了他一眼,“再说你这一脸的幸灾乐祸的模样,也不像是正经劝我回避的。”
    简文远黑线,哥能不能不要这么快揭穿他啊。
    华笳微笑看着简爹一行人走来,身边是酒楼的掌柜,向华笳说着此次乡试的情况,以及可能高中的考生,华笳挑眉问:“怎么,你们都不看中简秀才?”
    “这……”掌柜的擦汘,简冬简秀才的情况实在不好说,这次他参加乡试又有人提起他以前诡异的运气,再加上这回有不少原先传出名气的才子来赶考,所以这简冬放进这些人里就显得不起眼了。
    “算了,我就这么一说,反正很快就放榜公布这次乡试的结果了,放榜前说什么都没用。”
    华笳轻笑,每回乡试和之后的会试,都会有一些才子高调地出现,可这些才子又有多少是能成为举人进士的?
    华笳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下面一个个表情丰富的考生,最后又落回简冬这一行人身上,当他看清最后两人时眉心不禁跳了几下,差点一个称呼叫出口,可再仔细看,那张脸却是不样的。
    “哥,他在看你。”简文远发现了,小声跟他哥咬耳朵。
    简乐阳挑了挑眉,对投到身上的视线当作不存在一样虽然脸长得不一样,可其他方面太像了,当人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华笳差点要转身下楼可马上意识到这行人很快就会被人领到这儿。
    华笳收起折扇,按按自己依旧在跳动的眉心,刚刚外面的应该就是简夫子传说中的怪力哥儿吧,……可能和乐帮主是同一个人?乐帮主分明是男儿身啊。
    可除了那张脸,其他的一切,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那都是活脱脱的乐阳帮主,看他与简文远说话的神情,要让他怎么才能相信那不是乐帮主?
    华笳艰难地消化着这一匪夷所思的消息,还拿不定主意待会儿是亲口确认一下还是端着其他的什么态度,上楼的脚步声已经响起来了,正是冲着他这个包间来的,华笳抹了把脸,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倘若那哥儿当真是仓河帮帮主,那就不能在外人面前泄露了身份,除非他想与仓河帮交恶。
    刚摆出一本正经地神情,敲门声响起,跟在他身边的掌柜在华笳示意下忙过去开门,将一行人请进来。
    华笳的目光在最后面的简乐阳身上飘移了一下,发现这家伙正好也向他看过来,目光一接触便朝他露岀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华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多年的镇定功夫,也差点在这一天破裂了。
    “简夫子是在看榜的吧,不如就在我这包间里稍等些时候,华某相信简夫子一定会榜上有名的。”华笳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飘移,集中在简爹和同来的三个书生身上,刚刚简乐阳的表情让他更加确定,那就是乐阳帮主,他认真地看了下简夫子的表情,有些无法想像,看上去斯文温和的简夫子,怎会同意让自己的哥儿带着一大帮粗鲁的汉子干起河运买卖的,而且他看得出,这一家子的感情非常好。
    简爹汘颜:“华少爷过奖了,但愿如华少爷所说。”又将自己的三个友人介绍给华笳。
    大家互相认识过后,华笳就坐不住了,不自在地扭了两下,起身说:“华某另有事情,这里的包间简夫子和各位放心使用,有什么需要,尽管让掌柜的去办,等下放榜,会有伙计替简夫子你们去看榜。”
    “多谢!”简爹感激道。
    华笳跟几人客套了一番,便抱拳先退出去,简乐阳就在门边,朝弟弟以及爹娘使了个眼色,不着痕迹地退了出去,跟在了华笳身后,华笳仿佛未察觉一般,去了另一个隐蔽的包间,简乐阳大大咧咧地跟了进去。
    虽然华笳也有单独询问简乐阳的意思,但看到简乐阳以一个哥儿的身份就这么跟过来了,不由地又抽了抽嘴角,……真的是哥儿吗?也难怪文意和他相处的时候一点避讳都没有,他还曾经小心眼地观察怀疑过,现下的情景才让他明白,文意肯定是一早知道简乐阳身份的,也正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没有任何犹豫地留在了仓河帮。
    华笳转过身,张嘴:“你……”这张脸比乐阳帮主那张脸出彩得多,如果不是清楚他的性格,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大概……会挺受欢迎的,只是一想到他另一个身份,华笳又觉得这张脸有点辣眼睛,还不如乐阳帮主那张面孔来得顺眼。
    “华少爷哑巴了?居然也会有说不出话来的一天,莫非这张脸有那么重要?”简乐阳反客为主地走到一边坐下,自己动手倒了杯茶,说话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脸。
    第110章 经魁
    要是华笳之前还存在着那么一点点怀疑,在简乐阳开口后就彻底打消了,这位要不是乐阳帮主,他敢把头给砍了当球踢。
    有些绝望地抹了把脸,华笳也不耍帅了,将扇子往后腰上一别,掀起袍摆坐在简乐阳对面老老实实地自己给自己倒茶,灌了一口才开口:“你……我倒宁愿现在成了哑巴。”
    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可等到开口,却又心情复杂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似乎一切都成了多余的,哪怕这人是哥儿,可仓河帮在他带动下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最让华笳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一个哥儿拥有那么彪悍的身手,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能镇得住他吗所以华笳心里是半点生不出旖旎的念头,哪怕这张脸长得再好看,可一想到他的厉害之处便会菱了。
    短短时间内,华笳理清自己的头绪,坐在对面的人,甭管他是什么性别了,因为他早超脱了性别,不能将他当常人看待。
    简乐阳听得噗哧一乐,说笑道:“我以为你会拿着我这身份来要挟什么事呢,比如文意那里。”
    华笳非常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原本就知道你在他那里的份量比我重多了,如今知道你现在这身份,我是更不敢跟你比什么了,我要是敢这么做,文意很可能要将我当仇人看待了。”
    有些东西要别人在乎,才能拿来要挟,可看简乐阳,自从上船后就从没有避讳过什么,现在更是大大咧咧地走到他眼面前,分明是这人没有存心将身份遮掩到底,否则他肯定有一百种方法不让自己识穿,所以这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这么一想华笳又好奇起来:“赵二虎应该知道你身份吧,那其他人呢?还有你之前戴的是人皮面具吧,不得不说那面具做得极好,让我都有兴趣弄一只了。”
    简乐阳笑道:“张哥他们几个都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剩下的,以后再说吧。”
    对外,也许他要一直以乐阳帮主的身份出现,因为他爹他弟弟将来可能都要步入官场,他的身份会让他们受到影响,除非他彻底做大到再没人敢反对他的程度。他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委曲的,当初他走这一条路的时候不就是存着隐藏身份的想法,如果他不能做大,那就想法子将他爹他弟弟捧到足够高的位置,然后,咳,来个官匪勾结,也是很不错的。
    “至于面具的事,还是罢了吧,用的人多了并不是好事。”开玩笑,这东西就是少才显得精贵,而且华大少想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的话,也有一百种方法,华笳真正感兴趣的是他背后的力量吧,从那次运粮就开始了,其实华笳并不知道,简乐阳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当然这是他自己没想去探究的缘故。
    就连他这张脸的背后有些什么,简乐阳也没去弄清楚,尽管只要开口问曲管事也许就能拿到答案,可几次与曲管事碰面他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华笳摊摊手,只得作罢,虽然脸变了,可人还是那个人,仓河帮的帮主并不是多好说话的人,想在他这里讨到便宜?难
    不过华笳说话也变得随性起来,并没有因为简乐阳是个哥儿而有所拘谨收敛,也许是从心底觉得连简乐阳最大的底细都知道了,大家应该属于自己人了吧,他笑道:“要是何曾鸣知道你身份,会是什么感受?”
    从何曾鸣的信里他可以看得出,何曾鸣对简乐阳这人有多推崇,可想而知简乐阳在北丬地边关做过的事有多彪悍,让罗将军都侧目看重,反正华笳是无法想像的,就好比他现在也想像不出何曾鸣会是何种心情,只是一想到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情景就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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