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天天的忙不完的事物,原来当了仙官也不容易啊。”
    “是啊,是啊,我从以前就好想把所有事物全都丢给下面的人干,自己乐的逍遥,但看下面的人一个个也不比我轻松,不忍心压迫啊。”两位仙翁闲庭散步的,听所聊的话题两位应是忙里偷闲出来透口气。
    “唉,都一样,都一样,也只有那谁才会把所有的事物都丢给下面的人干,自己跑出去四处闲游,美其名曰体察民情的。”
    “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他避世百年是不是也该出来了,要不要咱们去看看他,一起叙叙旧。”
    稍年轻一点的穿着墨绿色衣衫的仙翁对看起来年龄稍大点穿着胭脂红衣衫的仙翁的提议感到不可思议:“可别吧,道君,你还没收到消息?他今天该出来的,他这避世百年,小无也就忙惨了百年,好不容易终于要出来了,小无提前两天就带着人去迎他回来,说是迎他回来其实是为了防止他跑了带人堵着。千算万算可还是扑了个空,人在小无到之前就出来了,招呼都不打的就直接下人世了,他是跑了,事物又都得小无处理了,只给小无留了句话,说是避世百年了得先云游四海一番,才能不落与人后。”
    道君对于这个理由直接嗤之以鼻:“得了吧他,就他,避世百年可把他憋坏了吧,这一出来就跑出去玩儿的,还非要给自己弄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谁会信啊。那小无得气坏了吧。”
    “那可不是,要不是其他人拦着,小无都得把他的殿给拆了,让他将来回来了也无家可归。”
    “唉,小无也真是可怜,摊上了个这样的仙君。可惜,可惜啊,要不是现在不允许调换官位了,我真想把小无要过来。”道君说到小无时的语气那是十分惋惜,恨不得立马要去抢人。
    “谁说不是呢,小无那么有能力的,这天上有多少人觊觎着小无想要收到自己麾下啊,他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唉,一切也只能想想了。现在也不允许辞官不干了,要不然小无大概早就撒手不干了。当初他提出不许辞官,不许调官位,估计就是给自己留着的,害怕人都被自己压迫走了,活都得自己干了,没法再像这样不打声招呼的就跑了。”
    “我也这么认为,所以不都说他狡猾吗。唉,桑渊,到你的殿了,那你先进去吧,我们改日再聊。”
    “嗯嗯,好的,我还有事物要忙,那就不请道君进去了,道君得空来我殿一起品茶啊。”桑渊站在自己殿前向道君告别。
    日落将始,麓城双绝之一刚刚开始绽放。霞光迸发,绚丽的色彩绚染过天际,宛若上好的纱织还没有被染制完成就被风吹向了天边,在天边慢慢地漂浮涌动,夕阳迸发出最后的光彩为它印染,增添出了别样的味道。虽已是一天中最后的映照,仍不放弃一丝希望,犹如回光返照般的献上最后的杰作。
    美景当前,正该是慕名而来的旅人驻足欣赏的时候,可这麓城的大街小巷别说是旅人了,连当地人都很是没有几个,街上零零散散的几个也都是行色匆匆,仿若存在什么他们避之不及的东西。
    麓城因为地理位置优越除去美景它也是一个中转站般的存在,对于旅人来说是一个可以短时修整,补充的驿站。正因为旅人聚集,所以麓城的商业特别繁华,街边商铺林立,各色摊贩密布,这其中尤为出众的就是麓城的另一绝,灯火照天,通宵不绝的夜市美景,真真是应了“夜市千灯照碧云”的形容。可本该门庭若市的商铺却大都在忙着闭店,本该通宵不绝的叫卖声也全都消失不见了,摊贩们个个都在忙着收摊回家。
    现在的麓城无处不透着古怪,可这个古怪却正好提起韩薄暮的兴趣。原本只是想来看看人人称道的美景到底有多好看,没想到却碰到古怪之事,这即为有缘,亦不亦快哉。
    韩薄暮本想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奈何路上本不多的行人都在着急忙慌的赶路,一刻都不愿多作停留。唯有一个正在忙着关店的酒肆小二,瞧见了韩薄暮,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又是一个不明所以的旅人,便好心招呼了起来。
    “客官一定是旅人了,这是打算今晚在此处休憩?您看这街上已没有几个商铺还开着了,我这也正急着关店,要不然您今晚在我们这休息一夜,免得露宿街头,天黑之后那可就危险了。”
    韩薄暮看小二很是急着关店,又对他话中的‘天黑后的危险’产生了好奇,便决定今晚就住这家了,随即大步迈入酒肆。再蹊跷的事,一探都可知其因。
    看见韩薄暮进来了,店小二就立马把剩下的店门关上,转身招呼起韩薄暮。
    “客官,您这一路奔波,舟车劳顿的,小人是先给您备点食物呢还是先带您去客房修整一下?”
    “不急,房间先给我备好,我在楼下用完餐就上去,切记,好酒可不能少了。”韩薄暮进门时很快就打量完了这家酒肆的整个大堂。
    这个酒肆不大但胜在比较整洁干净,整个大堂只有一桌人在用餐,一眼就能看出这桌人也绝非是麓城本地人,估计和他一样是投宿在此的旅人。虽是旅人但能看出来这几位已在这逗留了几日,正好坐得近些说不定探听出这麓城是出了什么问题。
    “好的,客官。您先请随便坐,这里的每个地方小人都擦干净了,小人这就去准备,比的也许会差点但我们酒肆的好酒是不会少的,房间我也会备好的。”店小二听完吩咐便去准备了,韩薄暮看似随意其实特意选择了一个既能看清那桌旅人又能听到那桌旅人谈话的角落坐下,开始细细打量。
    那桌共坐了三人,皆是衣着华贵,他们三人说话时虽说的是官话但都带着浓重的地方乡音,口音还各不相同,看来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仔细探听其说话内容,好像互相都不认识,只是闻景而来或路过办事的旅人,恰好都住在了这个酒肆,碰到了这麓城有异,又在这麓城听见了一些传闻,便坐在一起便喝酒便探讨一下。
    “唉,我也真是倒了霉,早听闻麓城双绝多么令人称叹,好不容易来此一趟竟遇到了这事。”穿着黄杉的人首先吐槽起自己多么的倒霉,紧接着穿着黑色衣衫的人也附和起来。
    “谁说不是呢,我今日打听了一下这麓城闹鬼竟已经一月有余了,起初传出闹鬼之事还无人相信,后来越闹越凶,好多人大着胆子去查还查不出原因。”
    “唉,唉,我也打听出来一些,说这鬼闹的有点非同寻常啊。刚开始传闹鬼的时候没有出人命,可闹到中间的时候却是出人命了,然后现在越闹越凶的反而没再有出人命的事发生,看来这鬼还挺挑剔的。”倒是这穿着月牙白衣衫的男子有趣一些,好调侃起了他口中的那只鬼。
    “可我觉得这可能非一只鬼所为啊,我听他们本地人聊天时说,这闹鬼之事刚开始被传出来的时候,鬼的样子是众说纷纭啊,连是男鬼还是女鬼都说不清楚。反而是在闹完那条人命,不再有出人命的事发生之后,这鬼的样子才被统一了,都说是一个身姿欣长,长发飘飘的红衣女鬼。”
    “那谁知道,但也可能是闹出人命之后,这鬼变得更厉害了呗,不都说红衣厉鬼吗,厉鬼岂不是最厉害的。但也无所谓了,反正我明日就启程归家了,熬过了今晚就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也是,不过李兄啊,听闻你家乡那的酒可是让人沉醉其中不愿离开,尝一口都会回味一辈子的那种,可当真如传闻中所说的如此美味。”
    “那是当然,赵兄,孙兄,有空来我家乡玩,我带你们看美人喝好酒。”
    “那就这么说定了,既然我们三个都是明日就离开了,那这最后一夜我们不如畅喝一场,喝个通宵。”
    “好好好,来,我们喝个痛快。”
    韩薄暮听到他们三个扯开了话题,便也失去了兴趣,正巧店小二这时端着菜过来,便吩咐店小二引他回房吧,菜也端到楼上客房去。
    店小二顿时觉得自己被这位身穿深色素服,手执扇子不住扇风的年轻人戏耍了。
    “客官,您这莫不是耍小人吧,这菜刚端过来您就要换地方了,莫不是嫌小人刚才招待有失?”
    韩薄暮看店小二看他的眼神那是一言难尽,笑了笑说:“你想多了,只是我本就一路奔波的有点累了,在这越坐越累,害怕在这下面吃完懒性发作就在这睡了,到时候还要麻烦你,所以想回房了,呐,这点赏银给你了,别叫你家掌柜的看见了收了去。”
    说罢,执扇而起,拱手让店小二带路回房。店小二收了赏银,瞬间神色一变,喜滋滋的端着酒和菜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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