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33
    拉文克劳,女生寝室。
    棕发少女的长袍上沾满了透明的液体,原本应该柔顺光亮的秀发,在此时此刻也由于被沾湿了的缘故而耷拉下来。她秀气的眉毛紧紧地蹙着,薄薄的嘴唇向下微抿着,从前在她身上所散发的朝气现下全都消失不见了。
    回到寝室后,薇奥拉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寝室的铁门,可回过头却发现南茜和卢娜实际上都还没有入睡,而是面带好奇的神色上下打量着自己。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南茜见薇奥拉如此狼狈,忍不住主动询问道,“马尔福这是忍不住对你做了什么?”
    “不,这不是德拉——马尔福弄的。”薇奥拉疲倦地说,“总而言之……就是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南茜听完了薇奥拉的回答,聪明的她很快也意识到了什么,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薇奥拉迅速地跑到寝室的盥洗室内洗了把脸,换了一件全新的睡袍后,一言不发地爬上了床铺躺了下来。南茜拿出了魔杖,小声地用它熄灭了寝室内的灯火。
    虽然已经躺下了,可是薇奥拉的脑袋仍旧如同一团乱麻。方才在男生盥洗室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老式放映机那样,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重演。为了平复自己的心绪,她翻了一个身,但显然没有什么效果,无奈之下,她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这个过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寝室内的灯光忽然又被人重新打开了。
    薇奥拉猛地睁开了双眼,正打算带着疑惑的目光朝南茜看去,却发现南茜脸上的困惑丝毫不比她心中的逊色。
    “薇奥拉。”这一次开口的人是卢娜·洛夫古德,“没关系的,你现在出去吧,我和南茜都不会将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的。”
    “什、什么……”薇奥拉张了张嘴,“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卢娜。”
    卢娜却只是会意地冲她笑了笑,那双灰蓝色得到眼睛仿佛真的具有能够看穿一切的能力。她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而是从床边的衣架上将自己干燥的长袍取了下来,接着披到了薇奥拉的身上。
    “快点去吧,薇奥拉。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去看他。”卢娜说,“趁现在还没有到午夜十二点,也许你回来的时候我和南茜还没有彻底入睡。”
    “卢娜,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心里所想的一切呢?
    “好吧。”这一次,薇奥拉终于没有再开口拒绝,而是坦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尽量早些回来的,不过你们两个还是不要等我比较好。”
    “你们真是疯了!”南茜在这时插话道,“你们知道要是你现在这样出去,如果被费尔奇抓到了还会有什么后果吗?”
    “大不了就是关大半个月的禁闭。”薇奥拉耸了耸肩,“或者给我们学院多扣几十个蓝宝石。”
    卢娜听见薇奥拉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不由得朝着她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接着举起了魔杖,在薇奥拉的身上施展了一个幻身咒。
    “这样,走在路上的费尔奇就看不见你了,薇奥拉。”卢娜轻快地说道,“祝你好运。”
    *
    来到走廊后,薇奥拉紧紧地裹着身上的那件长袍,拿出了自己的魔杖,低声对着昏暗的走廊念道:“星星点灯。”
    如今的走廊上空无一人,不出意外的话,费尔奇大概率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城堡的走廊内。而即便费尔奇真的恰巧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卢娜为她施展的那个能够维持半小时的幻身咒也可以保证她免受费尔奇的责罚。
    从拉文克劳塔楼去到校医室的那条路薇奥拉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到十分钟,她就已经站在了医疗翼的大门前。
    薇奥拉猜想,在这个时间点庞弗雷夫人八成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休息了,因为从窗外看过去,医疗翼里头的灯火已经被熄灭了。
    正合我意。
    薇奥拉一面在心里暗暗地庆幸着,一面用魔杖打开了医疗翼的大门。
    与此同时,薇奥拉还不禁在心里小小地自嘲道,弗立维教授要是看见了她此刻的样子,他一定会为她一反常态的施咒高水准而感动到痛哭流涕的。
    大门被打开之后,薇奥拉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医疗翼。
    医疗翼内的气氛安静得近乎诡异,除了那名躺在病床上的病患和薇奥拉之外,整个房间内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薇奥拉很快就发现了德拉科·马尔福所在的床铺,她努力按捺住心中的冲动与不安,快步走到了德拉科的面前。
    面色苍白的金发少年正躺在雪白的床面上静静地熟睡着,窗外的月光透过澄清的玻璃,洒在了他的脸庞上,让他的肌肤变得像雪霜那般洁白。
    薇奥拉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地将它覆盖在了德拉科的额头上。德拉科的额头比她原本预想的还要烫人,意识到了这一点的薇奥拉长叹了一口气,接着慢慢地蹲下身子,半跪在德拉科的床边开始小声地啜泣起来。
    太可怕了。在那个时候,她是真的以为他会死在自己的面前。
    当时,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如果,如果斯内普教授没有及时赶到,之后又会发生些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薇奥拉害怕得连想都不敢想。
    就在这时,薇奥拉突然听见躺在床面上的人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响,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了德拉科,只见德拉科已经睁开了他惺忪的双眼。
    “克里瓦特?”见到卸下了幻神咒的薇奥拉后,德拉科似乎显得有些讶异,“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是说……这只是我出现了错觉?”
    “不……不是错觉——”薇奥拉抽抽搭搭地回答道。
    德拉科一脸不解地望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薇奥拉,紧接着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你现在看上去糟透了,克里瓦特。而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拿纸巾擦一擦你的脸……如果你不想在回到寝室之后被你的舍友们当成了巨怪的话。”
    “……”薇奥拉这次没有顶嘴,只是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但仍旧还在不断喘着粗气,这显然是由于刚才哭得过猛的缘故。
    “你哭什么?”看见薇奥拉并没有自己动手,德拉科只好主动地拿起自己的魔杖念出了一个“清理一新”。“要知道,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又不是你。”等薇奥拉的脸颊重新变得洁净白皙之后,他才接着冷哼道。
    “我当时是真的以为你会死,马尔福!”
    “波特?你难道认为波特有那个能力杀死我?”
    “可你真的流了很多血,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谁流过那么多的血……”她说到一半,下意识地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自己该不该将自己的话语补充完整,“哦,除了我小时候目睹过的一场车祸,当事人流出的血量就和你在盥洗室里流出的差不多,而他最后就因为抢救无效而气绝身亡了。”
    这一次该轮到德拉科语塞了。事实上,当波特念出那个咒语并且让他全身布满了伤口的时候,他也真的以为自己就要就此完蛋了。当然,这种想法他是绝对不会如实告知克里瓦特的。
    因为她是个傻瓜。
    “别拿我和那些麻瓜相提并论,克里瓦特。”德拉科听后说,“我可是出身于古老高贵的纯血家族的马尔福——”
    “马尔福也是人。”薇奥拉反驳道,“凡人皆有一死。”
    德拉科忍不住有些恼怒地盯着她挑了挑眉,“所以你认为我应该在波特的恶咒下死去?那么真可惜,事实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毕竟我现在可是活得好好的,而波特呢?他估计还要为此关上半个月的紧闭。”
    “不,我不是要诅咒你,我只是担心你。”
    “哦,得了,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吧,克里瓦特。”德拉科尖锐地讽刺道,“要是今天被打进医疗翼的人是波特,你也会说出同样的话,是不是?又或者,那个麦克米兰——”
    “和厄尼有什么关系?”薇奥拉看着德拉科眨眨眼,“你为什么老是不愿意放过他?”
    德拉科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
    “难道说……”薇奥拉紧接着问道,“是因为他和我一块去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舞会吗?”
    德拉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我问你,你今晚到底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很担心你的伤势。”
    “仅此而已?”他又问,“那么你看见我已经平安无事之后,为什么还要哭得那么难看?”
    “因为——我、我回想起了在盥洗室发生的一切。”
    “撒谎。”德拉科总结道,“你真是个差劲的骗子,克里瓦特。”
    薇奥拉听后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面对着德拉科的质问,她也忍不住暗暗地询问自己,她到底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对着德拉科·马尔福流泪?或许对于他伤势的恐惧的确是一部分原因,事发当时的可怖画面也是另一部分原因,但除此之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缘故,让她感到压抑难耐,除了痛哭一场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宣泄办法。
    而那到底是什么呢?她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你哭鼻子……是因为你觉得我不喜欢你吗?”良久的沉默过后,德拉科·马尔福突然冷不丁地问道。
    “什、什么?”
    德拉科突如其来的疑问让薇奥拉有些不知所措,她正打算开口反驳些什么,可德拉科已经抢先在她这么做之前凑近了她的脸颊,用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将她剩余还没有说出口的破碎话语吞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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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章写的特别艰辛,先是写到一半word老是闪退,导致我之前写的很多东西都没保存,然后我只好用txt文档写,但是因为我电脑的language setting是英文而不是中文,所以txt保存之后全是乱码。于是我又只好把电脑的语言设置改成了中文,结果这么一改,我微软输入法不见了!!!!
    我真的吐血了,因为不在国内,很多国内的输入法软件都下载不了,很多都和我这台电脑的系统不兼容。好不容易下载了一个能用的输入法,我只好跑到我以前写论文的google drive上去写完了这章(我应该是用googledrive写小说的第一人了,呵呵)
    顺便重温了一下自己一年前写的论文,感慨:一年前的自己怎么这么牛逼,现在的我怎么这么菜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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