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了半日也再说不出什么来在,只得瞪圆了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都说了肯定会将人还回来了,怎么还不让去?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也叫我一声爹,”面对这样灼灼的目光,仇冽倒是面不改色,“还是说,端王殿下已有了这个资格,能让我家中犬子为他跳舞取乐?”
    这一句话出来,场中都静默了。
    半晌之后,抚萧才抖着声音道:“......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了仇将军儿子?
    赵管事亦是被这犬子二字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禁脱口而出,“这不过是个小倌!”
    说的难听点,那便是卖屁股的。哪怕再冠绝天下,也终究不过是个玩意儿,被人拿来取笑玩乐罢了,哪有这等位高权重的人,下赶着认小倌做自己儿子的?
    “无碍,”仇冽神色不改,“只随着夫人叫罢了。”
    ......
    赵管事咽了口唾沫,忽然间有些不想问夫人是何人了。
    可他不问,仇将军却还是要说。他的手紧紧揽着南风馆老板的腰,非常善心地坚持为赵管事答疑解惑,“这位便是我夫人。”
    赵管事眼前一黑,身子都有些瑟瑟发抖。
    这都哪儿跟哪儿?
    仇将军又问:“赵管事,是否还要坚持将我儿带走?”
    得!这都我儿了!
    就算再借给赵管事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和仇冽杠上。因此只得一面擦着冷汗,一面讪讪笑道:“不需要,不需要。将军您请,奴才先退一步。”
    他悻悻抽身,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走远了。仇冽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这才回过头,淡淡道:“无事了。”
    一群小倌皆目瞪口呆望着他。
    不是......
    这都......
    什么发展?
    他们到底是怎么又多了一个位高权重的爹?
    唯有含瓶灵巧,立刻双膝下跪,二话不说给男人磕头,一声爹叫得恳切极了,像是能一把从里头掐出湿漉漉的水来,喉头都在哽咽着。
    “爹!”
    其余人忙跟着下跪,呼啦啦跪倒一大片,给仇冽行礼,那神态就像在拜佛似的,齐声高呼:“爹!”
    仇将军淡淡颔首,系统崽子眼睁睁瞧着自己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哥,简直被气了个倒仰。
    “两位爹,”小倌们谄媚地涌了上来,“您吃茶吗?先前沏的那杯枫露茶,已经出味儿了,我这就给您二老端上来。您请里头坐!”
    他们簇拥着两人进了大厅,个个儿都是鞍前马后地伺候着,端着铜盆和绿豆面子等着帮男人洗手,又是上茶又是上瓜子儿,生怕这无比巨大的金佛落到别人家了。
    趁着仇冽不在意,含瓶不由得赞叹道:“爹,您嫁的真好。”
    这可是根纯金的好大腿啊!
    寇秋:“......”
    嫁?
    “别说是他要花三千两黄金赎您了,”含瓶啧啧,“这就算是我们给他三千两,也是极划算的。”
    寇老干部骤然一哆嗦,瞧着崽子们此刻眼睛里头的精光,忽然有点心慌。
    这群崽子,不会是打算是卖爹求荣吧?
    仇将军倒像是对这一群忽然冒出来的儿子无比满意,不动声色颔首,将怀中另一只钱袋放在了桌上,言简意赅。
    “压岁钱。”
    吞龙眼睛发直,试探着上手拎了一把,沉甸甸的。
    再打开来,里头不仅有整块的未绞边的银子,还有银票,约莫有五六百两。小倌们的眼睛都亮了,再瞧着仇冽时,那目光不由得更加灼热,简直像是见着天神下凡了,一口一个爹喊得殷勤无比。
    到头来,像是觉得不好分辨,称呼也变了。将军被唤做大爹,寇秋则是小爹。
    寇秋曾对这个“小”字表示过抗议,可南风馆中小倌们却颇为振振有词,“就是小啊。”
    寇老干部:“......”
    我不是,我没有!
    你不要乱说,凡事可是要依靠证据说话的!
    几个小倌吃吃发笑,你推我我推你,到头来还是含瓶硬着头皮出了列,犹豫半晌,玉白的面上也蔓上一抹浅红,道:“爹,您忘了,之前您躺在床上三日不醒时,我们给您擦过身。”
    抚萧也红着脸补上一句,“旁的不说,只看箫,我们也算是行家。只看这身形,大爹的箫,一个能抵得过您两个......”
    寇老干部感觉自己纯洁的心灵受到了玷污。
    瞧见他的神情,贴心的含瓶赶忙安慰他,“不过无事,大爹的虽然大,但是不管用啊!”
    寇老干部:“......”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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