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又把桌子上的手机举起来了,吭吭哧哧地打字:【一个被子。】
    不是问号,明显是在提要求。
    寇秋:“......”
    是不是傻了,他又拍拍青年,哭笑不得,“这大夏天的,稍微搭个角就好。你还打算盖得严严实实呢?”
    秦屿这才想起来天气,神色登时失望了点。他抿着嘴唇,眼巴巴地看着寇秋关灯,声音小小的,“阳阳......”
    寇秋躺在了床上。几秒后,另一具暖烘烘的身体也慢腾腾靠了上来。
    像是爬行动物,迟疑地迈动着四肢,生怕惊动了他,小心翼翼向着他这处爬动。
    寇秋忍笑。
    过了好大一会儿,那只手终于覆盖上了他的。秦二少满足地在黑暗里小小地吁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还是他记忆中,第一次与另一个人睡在一起。
    可奇异的是,他不仅没感觉到任何的不习惯,甚至比自己独自休息时还觉得轻松自在——他挨着身边的人,几乎是立刻便陷入了香甜的睡眠,就像是周公冲他伸出了手,一把把他拉入了黑甜的梦境之中。
    秦屿做了梦。
    梦里的青年穿了宽大的毛衣,后头的脖颈处有一个小小的系带蝴蝶结,那领口松松的,两处白生生的肩头也露了出来,锁骨长而凹,像是能装得下一个勺子。而他的手则拽在轻薄的丝袜上,近乎是口干舌燥地把丝袜扯开——
    嘻嘻。
    秦二少在梦里狠狠地过了把开火车的瘾,几乎不想醒了。
    第二天睁开眼时,寇秋就在他面前,伸出手摸他的睫毛。等到他颤了颤眼睫,猛地清醒过来时,青年才收回了手,若无其事望着他。
    “醒了?”
    秦屿拽住他的手,吭吭哧哧地控诉:“阳阳摸我!”
    “哪儿有?”
    寇秋弯弯眼,反倒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说说吧,”他好整以暇拍了拍床单,“昨天都梦到什么了?”
    “......”
    秦二少一怔。
    紧接着,昨日梦中的画面如海水般倒灌了进来,他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从脖颈到露出来的胳膊也红红的。红的像是颗煮熟的虾仁的秦屿扯着被子,慢慢把自己裹进了里头。
    就像个圆滚滚的虾仁馅生煎。
    寇秋锲而不舍试图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你昨天吵了我半夜,今天怎么不好意思了?”
    青年从被子里露出了颗头,又飞快地伸出条胳膊。他抓过床头的手机,很快打了几个字,拿给寇秋看。
    【我打呼噜?】
    寇老干部摇头。
    【那磨牙?】
    寇老干部又摇头。
    秦二少把被子稍稍向下扯了点,神色有点茫然,微微张着嘴看他。
    “可你昨天喘气的声音特别大,”寇秋说,“我想了很久——”
    “......”
    秦二少一下子警惕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
    “——你一定是在梦里跑步!”寇老干部笃定地把后半句话补上了,还点点头,显然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不然怎么还出了汗,一夜都在动腿?”
    “......”
    听完他的猜想,秦二少又默默把绷紧的肩膀松回去了。
    系统崽子也满心崩溃,很想直接告诉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的宿主,他下头一直在动,又出汗,还真不一定就是在动腿。
    说不定是在动腰。
    可这根本没法和本质仍然根正苗红的宿主说,心累。
    寇秋的一天过得非常有滋味。
    早饭是就着晨间新闻吃的,白粥鸡蛋饼和每天早起的经济形势及社会新闻一起下饭,美滋滋;中午是就着午间新闻吃的,通常还能看见各国元首到各处访问,特别香甜;晚饭是就着前一天的新闻联播吃的,由于寇秋直播的时间一直是晚七点,所以只能遗憾地在前一天的国泰民安歌舞升平中解决晚餐。
    秦屿在他这儿待了一天,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几句非常有用的词。
    以至于他在回去后,跟秦哥哥说话都变成了这样的:
    秦哥哥:“过的怎么样?”
    秦二少打字:【整体在和谐的氛围下进行,并达成了几项重要共识。】
    秦哥哥:“......啊?”
    秦二少:【确定了之后的发展方向,将坚定不移地贯彻考研道路,树立以学习为核心的爱情观。】
    秦哥哥:“......”
    我弟弟怕不是个傻的。
    但秦二少这句话,还真没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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