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
    春桃三人见状立马勒住缰绳,没等马停下就朝它扑了过去,于他们而言,小黑和小白都不仅仅只是坐骑而已。
    相比他们的激动,褚天浪就冷静多了,跨坐在马上放眼一扫,当看到不远处丛林边缘烧焦的车厢残骸时,瞳孔一缩,翻身下马就直奔过去。
    “你们过来个人。”
    听到褚天浪的呼喊,虎子示意春桃和铁柱照顾躺在地上直喘气的黑马,站起来确定一下褚天浪的方位就跑了过去:“怎么了浪少?”
    “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小包子奶瓶里面的东西?”
    褚天浪拿着一个豌豆大小的小铁球递给他,那是他在烧焦的车厢残骸中翻找出来的,他记得好像是小包子奶瓶里那根管子下连接的东西,又有点不太敢确定,毕竟他最近一直在忙褚家的事情,跟小包子接触得少,更没什么机会看到他用奶瓶吃奶奶。
    “是,肯定是。”
    虎子接过来一看,当即就肯定了他的猜测,他们常帮小包子清洗奶瓶,绝对不可能认错。
    “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出事地点,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恐怕是遇到土匪了。”
    褚天浪面色阴沉的说出自己的推论,他知道最近路上除了土匪还有难民哄抢马车,但难民不可能焚烧马车,而且周遭的丛林里不止有车厢被焚烧的残骸,还有几枚锋利的箭头,这些都再再说明了,他们遇到的是土匪,不是难民。
    “什么?!”
    虎子脸色大变,在他们的认识中,那些土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殷焕阳夫夫落在他们的手中还能有活路?
    “马上回去。”
    抬眼看看他,褚天浪紧握一枚箭头,转身就往官道对面走,虎子连忙追上去:“你能找他们吗?”
    “应该能,放心,夜夜是我见过最坚韧的坤,他一定能撑到我们赶去。”
    脚步稍微一顿,褚天浪拍拍他的肩膀,完事儿又大跨步走过去查看黑马的状况:“它屁股上的箭插入不深,应该是累了。”
    “它肯定是很辛苦才回来给我们通风报信的。”
    春桃含泪抱住它的头,要不是它,他们还不知道夜哥他们出事了。
    “先让一让,我给…”
    “驾,驾…”
    褚天浪话没说完,纷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数十黑衣男子骑着高壮的骏马疾驰而过,领头的男人长相俊美,面容萧杀,一行人如席卷而来的强风一般呼啸而过,没等他们看清楚就已消失在了视线里。
    好强的戾气!
    褚天浪常年混迹于市井,对戾气极为敏感,不过很快他又将一切都抛到了脑后,俯身拍着黑马说道:“小黑,能再坚持一下跟我们回去吗?我必须回去才能发动所有的力量去找你的主人。”
    “呼呼…”
    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黑马睁开眼睛看看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干得好,等你的主人平安回来,我一定会让他奖励你。”
    毫不吝啬的夸赞一番,褚天浪吹响口哨,他的马自动跑了过来:“我们回去。”
    “嗯。”
    虎子已经跟春桃和铁柱说明了状况,三人谁都不敢耽搁,翻身上马就挥动着马鞭跟了上去,他们必须尽可能快的找到阳哥和夜哥,否则…不,没有否则,阳哥和夜哥一定会等他们去汇合的。
    褚天浪一回家就下令让所有人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探查清楚附近所有土匪窝的动静,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殷焕阳夫夫早就铲平了黑虎寨,跟着老狮父子进入了山脉深处,深秋的气温一到下午就会慢慢下降,山脉深处的温度更低,老狮带着他们快速穿越在森林中,最后钻进一个外面看起来并不起眼,里面却别有洞天的山洞中。
    “唔…焕阳,焕阳…”
    经过这一路的奔波,情欲几乎吞噬封继夜的理智,被殷焕阳打横抱着的他并不安稳,总是蠕动着身体将炙热的吻错乱的印在他的脖子和拉扯开的胸口上,搞得殷焕阳的呼吸也乱了,好几次都差点停下来将他就地正法。
    “吼吼…”
    你们克制点,别急着交配,把孩子给我们。
    已经停下来的老狮回身就是一顿吼,金灿灿的眸子充斥着浓浓的不爽,拜它所赐,封继夜稍微清醒了一点,挣扎着让殷焕阳放他下来,见山洞中不止地方大,中间还有个冒着热气的天然温泉,暗叹一声老狮果然靠谱,拍拍殷焕阳让他放下孩子:“把小包子放在老狮的背上。”
    封继夜边说边拿出一个装满了奶奶的奶瓶交给老狮,又找了根绳子将小包子含在嘴里的安抚奶嘴穿起来挂在他的脖子上,顺便给他换了干净的尿不湿。
    “小包子很乖,只有尿多了或肚子饿了才会哭,他要是哭了你就给他奶瓶,他自己知道抱着喝。”
    “吼吼…”
    知道了。
    不耐烦的应一声,等殷焕阳将孩子安置在他背后后,老狮果断带着小狮转身离开山洞,不过它没有再跑动,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不让熟睡的孩子从它背上掉下去,小狮也紧紧盯着弟弟,时不时扭头呜呜咽咽的对弟弟说着什么。
    “夜夜我这里好痛。”
    等到山洞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殷焕阳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裤裆上,满是血污的脸庞渲染着委屈与情欲,这一路上他被媳妇儿撩得都快爆炸了。
    “嗯,我也痛,一会儿就好了,先去洗个澡。”
    手掌下的触感无疑又加深了他的渴望,封继夜狠狠的深呼吸几口气,两手几乎颤抖的扯去身上的衣服。
    “撕拉!”
    殷焕阳更干脆,直接靠着本能运行起内力震破了身上的衣服,打横抱起他就直接跳进温泉中。
    “哗啦…”
    温泉飞溅而起,封继夜趁自己还有少许理智,颤巍巍的从储物格中拿出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与此同时,殷焕阳从背后抱住他:“夜夜你好香。”
    从他的怀里转过身,封继夜主动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性感迷人的薄唇,短暂的怔愣后,殷焕阳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托起他的后脑勺,舌头迎上他调皮的小舌夺回主动权,缠着他用力的吸允舔舐,贪婪的索取他嘴里的甜美。
    山洞内除了两人的喘息声,听不到任何声音,封继夜催促他上岸,拿出一张床摆在地上,殷焕阳抱着他扑倒在上面,昏暗的山洞中,青松味的信香与香甜催情的信香紧密交织,仿佛是没有终结一般。
    “嗯?”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焕阳突然停了下来,撩开他汗湿的头发,嘴唇贴在他的腺体上:“夜夜,我想咬你…”
    嗅着他香甜的信香,乾的本能促使着他标记他,但他又不敢贸然动作,怕他会生气。
    “咬吧。”
    已经被折磨得没什么精力的封继夜瞳孔一缩,一直很介怀的事情好像瞬间就释然了,是他的话,没关系!
    “夜夜…”
    “唔!”
    得到了他的准许,殷焕阳一口咬破他的腺体,青松味的信香强势注入其中,香甜的信香也顺着留出的鲜血涌入他的体内。
    “呼呼…”
    标记结束,封继夜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由于他是背对着殷焕阳的,是以也没发现,他的双眼已经不若之前那般傻气,眸底萦绕着深沉的光芒,就在他标记他的那一刹,脑中的血块瞬间被冲散,失去的智商和记忆全部回来了。
    很久之后,殷焕阳才翻身躺在他的旁边,封继夜浑身虚软,手臂自然而然的伸过去搭在他的胸口上,迟疑了很久,平躺在床上的殷焕阳一把抓住他的手,翻身又压了上去。
    “你恢复了。”
    在他吻上自己之前,封继夜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的锁定他,他用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就算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经过短暂的休息后,他也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作为傻子的殷焕阳,不管何时何地都以他为优先,总是夜夜前夜夜后的叫他,但现在的他,只有无尽的沉默。
    “唔!”
    殷焕阳依然没有回答他,直接对准他的唇瓣压了下去,封继夜的身体正处于发情期的状态,即便理智上是拒绝的,身体却主动迎合了他,山洞里再一次谱写着生命大和谐的序曲。
    坤正常情况下的发情会持续整整三天,封继夜是属于不正常的发情,只要将药物的作用彻底挥发完,情欲自动就会褪去,但由于他压制得太久,又刚被人标记,两人昏天暗地的在山洞里纠缠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晚上的深夜,殷焕阳再一次咬住他的腺体,封继夜直接晕了过去。
    山洞内渐渐归于平静,殷焕阳慢慢退出他的身体,赤裸着身体坐在床边打量着他尖细的小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焕阳起身去温泉里清洗了一番,又拧干了毛巾来回几次帮封继夜擦了擦身体,穿上他早就拿出来的换洗衣服,驻足在床边深深的凝视了他很久,最终他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山洞,而他不知道的是,本应昏迷的封继夜,眼角淌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吼吼…”
    山洞外,看到他出来,趴在外面的小狮欢快的迎了上去,老狮和孩子却不见踪影,殷焕阳单手背负在身后,薄唇紧抿,眸中充斥着复杂,很快又归于平静,抬手抚上小狮毛绒蓬松的脑袋:“我要走了,保护好他,别让任何人伤害他。”
    “吼吼…”
    小狮听懂了他的话,但它不懂,他要走去哪里,冲着他一个劲儿的呜咽询问,可殷焕阳听不懂他的话,最后再拍拍他的脑袋,一闪身即消失在了它的视线里,小狮子不甘心的追出去很远也没有再看到他的身影。
    第109章 连夜离开,大皇子还活着!
    在殷焕阳夫夫缔结标记的一天一夜里,外面的世界也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褚天浪发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终于在第二天查到与陈升交好的黑虎寨有异动,褚天浪二话不说,带着虎子等人就打上了陈府,不但顺手威胁陈老爷去衙门里让他们放了万城,还押着陈升去了黑虎寨,可迎接他们的不是土匪,更不是殷焕阳夫夫,而是破败的山寨和满地乱七八糟的尸体残骸。
    “怎么会这样?阳哥和夜哥呢?”
    短暂的震惊后,虎子三人疯了一般冲入寨中,每一具尸体他们都会翻开来看看,每次都生怕会看到殷焕阳或封继夜的脸。
    “给我搜,掘地三尺,务必找到焕阳和夜夜!”
    将近一天一夜没闭眼的褚天浪眼球布满了血丝,由他带来的那些人不敢忤逆他,个个都颤巍巍的加入到翻看尸体的行列,而陈升,早已瘫软在地,尿了裤裆,像这种富家少爷,哪怕跟土匪有交情,也不可能见过如此残忍的血戮场。
    一群二十来人像疯子一样游走在山寨中,一直找到夜幕降临也没有找到殷焕阳夫夫,虎子三人比较年轻,心理防线差点崩溃,还是褚天浪比较沉稳,担心的同时还不忘安慰他们,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对他们来说就是好消息,说不定他们早就逃出去了。
    之后一群人趁夜抹黑下山,虎子三人没有回家,依然跟褚天浪回了褚家,现在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只盼着他能尽快找到殷焕阳夫夫。
    继韩林之后,殷焕阳的人也在排查中发现了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到了保安堂掌柜,根据他的描述画出了封继夜的简易画像,常欢一眼就认出他是他在潼阳县迎客居分店见过的小坤,思及当时他旁边还陪着个身形跟殷焕阳很像的男人,常欢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一行人连夜出城赶往潼阳县。
    不过他们花费的时间比韩林那边长得多,赶往潼阳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深夜了,而且他们也没有机会抵达潼阳县,因为,半路上他们就再次听到了阴哨的哨声。
    皎洁的月光下,一袭纯棉蓝衣的殷焕阳矗立在官道的正中央,俊美立体的五官如雕刻般完美无瑕,深邃诱人的桃花眼仿佛承载着大千世界,深不可测,诱人沉醉,夜风吹起,随意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飘飘飞舞,再朴素的装扮也无法遮掩他与生俱来的矜贵高雅。
    但此时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垂首擦拭长刀的动作缓慢优雅又略微有些渗人,这把刀是他临走的时候顺出来的,它是封继夜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主公!”
    “殿下!”
    “焕阳!”
    寂静的深夜里,疾驰的马蹄声尤为清晰,不多会儿,数十骏马迎面而来,殷焕阳缓慢的抬起头,啸凌军统领房骁凌,云刹阁四大护法东源,南横,北野,西尧五人已经率领部众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常欢穆景舟由于太过激动,竟有点不敢上前,双眼近乎贪婪的锁定他,生怕这一切只是他们的错觉,下一秒殷焕阳又会消失不见。
    “外面的情况如何?”
    收起长刀,殷焕阳淡漠的问道,声音有些嘶哑,依然性感撩人。
    “回禀殿下,不日前皇上已经宣布了你的死讯,并颁旨勒令皇陵那边的建筑工匠于下月十五之前修建好衣冠冢,清江侯府也在到处走动,准备联系臣工联名上奏陛下,册封二皇子为太子,此次韩林和西厂新上任不久的大都督叶君珩也来了岭南府,前者应该是追着穆世子他们来的,后者意向不明。”
    房骁凌抱拳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最近事情,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禀报,但这里明显不是说话的地儿。
    “叶君珩?”
    眉峰几不可查的皱了皱,殷焕阳沉声道:“不用管韩林,立即将本殿正坐镇边关的消息传出去,半月后,本殿将率领啸凌军班师回朝。”
    只要他还活着的消息散播出去了,皇贵君他们的阴谋就不攻自破,他的好父皇若是执意替他修建衣冠冢,必将承受百官和天下百姓的唾弃,他还没那么大的魄力,至于他的二皇弟,太子的位置,就算他殷焕阳不坐,也轮不到他坐上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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