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对啊,女孩子家家好像在一起的。”贾赦忽然心中一紧,他……他……他好像还有个庶女!
    夭寿了,他……他怎么会有庶女呢?他明里暗里备了好多好多药方,就是因为自己一上床,小兄弟对女人硬不起来啊。
    为了维持他风流名号,才一茬一茬的换姨娘通房。否则,他烧这个钱干什么,还不如多买把扇子呢!
    贾赦吓得一拍自己脑袋,他想起来了,那个因私奔结果被小情郎抛弃被卖入府的小妾,因为长得好,被老太太指给了他。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当时为了跟老二攀比,还想塞一块金子也造个神迹。可惜那个小丫头片子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娘,晦气的很,他于是也就作罢了。然后老太太爱养就随她养去。不过一个小丫头,到时候给副嫁妆的事。反正,能蹭公中的份例,他就要多蹭一些(老二有几个娃,他也要有几个)!
    贾琏微笑的看着贾赦的再一次发问,开口一本正经的道:“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这两府合起来排序,也是想给姑娘们提个身价。就像被选进宫的女官如今的贵人元春,若不是顶着父亲您一等神威将军的侄女身份,她区区一个工部员外郎的女儿,谁搭理她?”说起来,荣府两房排序之怪异,以他思忖,恐怕最开始打的主意是替贾珠谋划,提高身价。贾瑚早殇在巫蛊之变中,无人提及,那么贾珠顶着荣国公嫡长孙的名头,没准就能够让人高看一眼。
    “也是。”贾赦闻言眉头松松,大方道:“琏儿,去跟那四大女官大人说说,既然都托本侯爷的福气,记得下次让他们给我捏个肩锤个腿,画个山水书画弹弹琴,做个漂亮的书包好看的绣花孝敬孝敬我,要不然我不给他们嫁妆,我现在老有钱了,超级有钱!”他们攒的小金猪好多呢!
    “好!”贾琏笑道:“赌坊的钱我让珍大哥带着亲卫去取过来了,不过下次你们记得离赌坊远一些。”
    “愿赌服输,这是我们运气好!”贾赦一听贾琏提及赌坊,又乐得迷成一条缝。对了,还有这一笔小钱钱!
    “运气是不错。老爷子带你们进的鸿运赌坊……”忠义亲王见贾琏说得这般亲描淡写,忍不住开口道:“他的背后靠山是吏部尚书。这赌坊是他家宠妾的弟弟开的,与王家也有关系。没准你们家先前王氏的放贷就是通过他来运转的。其也算朝中有人,黑白通吃。贾珍问王子腾要了京城兵马营的人手,抬出贾家的名号,这钱才平安取回家。而且取回之后,除却给唐家的,贾家这笔钱直接抬进户部,当做昔年朝国库借的欠款;而唐家也是把钱给了皇帝,禀明了原委。要不然,你以为皇帝好端端下诏令明确有关科举博弈金额限定,最多下注不能超过百两是为了什么?那是得了真金白银的好处,帮你们训诫人。”
    顿了顿,忠义亲王神色肃穆了一分,教育道:“以后记得去赌坊,要带人!否则没准就被暗地里套麻烦了。先前那赔率,恐怕赌坊四五年的利润都补进去了。”
    一赔一百!
    他父皇和贾赦押在唐瑞(解元榜)身上合计一万五千两;唐瑞和贾赦押在贾赦(运气榜)身上合计一万五千两。
    换句话说,本次乡试赌博,皇帝成最终赢家,收获银子共计三百万两。
    要论皇家踩狗屎运第一人,除却当今也没谁了。皇位躺着赢,银子白花花的送上门。
    “…………我……为什么我不知道还有那么多事啊?”贾赦痛心疾首:“我……我的钱啊!连赌本都不还给我们?小糖糖还说我们会试接着赌,他去翻他爹的废纸篓呢。”
    “爹,好了,不气不气。”贾琏瞧人伤心欲绝,没好意思说京城各大赌坊已经互相通过气,拒绝唐瑞和贾赦的进入。
    因为赌坊除却赔他们两人这钱外,还要赔不少不差钱跟风压他们的,尤其是压贾赦倒数第一的。他爹还是有不少旧日纨绔混迹赌场的,一看见墙壁上那醒目的名字,百千两银子打个水漂也不介意,没想到反是发了一笔小财。
    “那啥你们继续讨论吧,别管我,我想静静。”贾赦默默西子捧心状,哀叹自己没摸到手的银子。
    忠义亲王见贾琏贴心的拿着糖点,又倒好茶放在贾赦面前,不由得有些忧愁,待自己接过贾琏泡得茶,也依旧眉头苏展不开来:“琏儿,就你这几乎十项全能的模样,还真感觉这世间没人能配得上你呢。”瞧瞧,给他爹的零嘴都随身带。
    还有更碍眼的,贾赦那学袍一抬起来,还能瞅见两栩栩如生的小猪。这绣工,他家宝贝乐乐完全望尘莫及,便连他自己,陪着孩子长大的,一起学习的,也赶不上。
    “对了,要不你跟乐乐先凑合着过一过,然后私下再好好寻找?”忠义亲王忽然灵光一闪,道。
    贾琏毫不犹豫拒绝:“有您当岳父,我没准死得快。”
    “我……”忠义亲王拉长脸,“我是说温幺幺,幺幺!”
    贾琏闻言露出一抹深思,而另一边的贾赦一听这话,忙不迭摇手,万分惶恐,道:“不成的,琏儿你要被揍得拍拍响的。打不过的,不能娶!”不能娶啊!他这猪脑袋可没忘记王妃生得是男孩,马婧生的也是男孩!
    哪怕如今明面上是一男一女,可他们结契成婚了,那……那香火怎么办啊?
    他自己当年山崖下吃了什么鬼东西都回想不起来了呢!
    贾琏原本古今无波的心刚被忠义亲王这提议泛起一丝的波澜,在听完贾赦的话后,旋即平静下来,一点波澜都没有了,只扭头问忠义亲王:“小温在哪里,我要跟她聊一聊。”
    “聊什么?”忠义亲王见贾琏这郑重无比的模样,不由挑眉,问了一句。
    “双修。”
    “额咳咳咳咳……” 忠义亲王一听这话,拍案:“贾琏,别以为你是……”我儿子!
    “你是我徒弟,就可以口出狂言,嚣张肆意!”忠义亲王难得面色铁青:“乐乐可是我一点一点养大的!不许欺他!”
    贾赦见忠义亲王凶贾琏,也生气:“宸哥哥,你也不许欺琏儿!明明是你自己提的,现在反过来凶琏儿!”
    “我这不是先前见他东家不满意西家有问题,都比孤当年娶太子妃还纠结麻烦了,这才……”忠义亲王磨牙:“我脑子抽了行不行?”
    眼见两人争吵开来,贾琏忙不迭为自己先前轻慢道歉,郑重弯腰,外加坦诚无比:“还请殿下恕罪,我之前一听闻您这提议,脑子里的确是想利用小温大夫的武学天赋。”
    “滚!你给我滚!”
    “爹,不妨让我跟贾琏聊聊?”不知何时到来的司徒乐一身飒爽骑装,倚靠在门口,手里挥着马鞭,笑意吟吟道。
    “幺……幺幺,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新进的汗血宝马不好吗?”忠义亲王一见司徒乐,赶忙笑了笑,和声问道。因为今日皇帝不知怎么脑抽的过来了,他家宝贝就避了出去,免得又听人老调重弹——趁早成亲,三年抱两。
    反正皇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郡马人选他可以不管,可是郡主必须生个孩子,表明自己的“女儿身。”堂堂一个皇帝搞得跟没读过史书,不知道有个皇帝叫武则天一般。
    “小温,要抽就抽你爹,这话题是他先说的。”贾赦忙一手拉过贾琏,自己颤抖着开口:“把……把鞭子放下,咱……咱不好家暴的。”
    “赦叔,要家暴我还用鞭子?”司徒乐笑了一声,从顺如流的将马鞭往后一扔,摊开两手朝众人展示:“看,手里没东西了吧?”
    屋内的三人:“…………”
    贾琏弯腰,歉意无比:“倒是我的错,让郡主您闺名受辱。”
    司徒乐闻言,惆怅的摆出一个西子捧心状,恹恹吐口不存在的血,“琏公子别忘了,可是妾身昔日拦腰抱着你光天化日之下飞跃回医寮的,这救命之恩啊,记得以身相许。”
    贾琏:“…………”
    “乐乐,好好说话!”被激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忠义亲王没好气道。
    “爹,您老先出去。”司徒乐面色倏忽间凝重了一分:“这个提议就算是你脑抽提出来的,好像也不失为一个解决之道。”
    “你……”
    贾赦一见两个小的互相打量对方,便连拖带拽的将忠义亲王扛出去。可别小看他这几年练的五禽戏军体拳,扛个病号轻轻松松。
    贾赦甚至还万分贴心的出去时候带上了门。
    屋内瞬间只剩下了两人,一时间双方倒是忽然间都有了一分不自在。
    贾琏自诩身为男人,又虚长了司徒乐几十岁的“年龄”,眼见人沉默,便自己率先开了口,打破了略微尴尬的氛围,道:“我……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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