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不知是受得瑾画那玄虚寒意所慑,还是何,那范政庸等人胯下,本安静站立着的一匹匹骏马,陡然畏惧的嘶吟、扬蹄而起。
    似欲转头躲避那叶凉那一方之人,以保得性命。
    一时间,马乱、人混,众人乱成了一处,那本站立有序的阵型都是混乱而开。
    好一会儿,那范政庸等人才是得以将那马匹尽皆驯服、平息而下。
    “看来,某位说大话的人,自己还没动,就先被自己的马给打脸咯。”上官璃看得范政庸等人那狼狈驯马的模样,不由笑语道。
    “贱丫头,你找死。”
    那本还奇怪玄马为何惊了心神的范政庸,听得上官璃的话语,来不及多想,直接羞怒之意潮涌上心头。
    “范家主,你确定,在杀我等之前,不先救救你那傻乎乎的宝贝儿子?”祁天峥看得范政庸发怒欲动手的模样,似‘好心’提醒道。
    被他这一语点出重点,范政庸微敛杀意,眼眸凝视向叶凉等人,道:“将吾儿交出来!”
    闻言,叶凉耸了耸肩,朝着那棺木投去一个眼神,道:“你的儿子一直在那,还需要问我们么。”
    还在棺木里?
    那鹤成松、范政庸等人不由一愣,有些难信。
    在他们看来,叶凉等人若聪明,应该早就将范云昊转移地点关押起来了。
    毕竟,只要范云昊在叶凉等人的手上,那么他们行事必然会有忌惮、束缚,叶凉等人亦可用此来威胁他们,并做最后的保命之物,
    所以,对这样重要的人质,他们自然不会相信,叶凉等人到得现在,还如此大咧的就将范云昊放于棺木之中,并任凭其摆放于院落内,为人所救。
    不过,不信归不信,范政庸还是对手下投去了一个示意的目光,以让他们前去查看。
    在他的目光下,数名手持寒刀的护卫,边警惕着叶凉等人,边朝着那棺木走去,似是去救那棺木中的范云昊。
    看得此景,那欧阳楚馨柳眉一蹙,便欲踏前阻止,显然,她亦是与范政庸等人一般的思维,得将范云昊掌控在手,以做‘底牌’。
    但她那身形还未踏出,苏恒清那未出鞘的轻剑,已然伸至她的娇躯之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用去,小凉有定夺。”
    闻言,欧阳楚馨眉头皱的更深,正欲辩驳之时,那欧阳远面露一缕苦笑,对其劝语道:“算了,楚馨便听他们的吧。”
    这...
    似未料到素来沉稳的父亲,竟会说出这般话语,欧阳楚馨微微一愣后,她看了看叶凉那平静的彷如深潭,看不清深浅的侧面,心头波澜微起:“难道...”
    “这小子,当真有办法?”
    就在她这心念刚起间,那数名护卫已然在警惕之中,踏至了那棺木之前,而后,他们在看叶凉等人迟迟未动下,终是壮着胆子去掀那棺木。
    轰!
    然而,他们的手才触上那棺木,那贴于棺木之上的赤符,便直接卷荡出一股浩荡的火炎,那火炎暴烈,瞬间便将那数名护卫吞噬,并将其灼烧虚无。
    当啷...
    只留下那手持之刀,化为无主之物,掉落于地。
    “死...死了?”
    那鹤成松等人看得那在一瞬间将几名护卫吞噬成虚无,且未伤到棺木分毫,得以归回平静的赤符火炎,惊惧之色浮现于面:而且还是抹杀!?
    真正的抹杀,不留半骨、不滞半血!
    骏马之上,范政庸看得那好似一切都未发生过半的诡异之景,怒意瞬涌于心:这小畜生,果然设有陷阱。
    旋即,他手中马鞭一扬,抬手指向叶凉,面目狰狞道:“狗东西,竟敢耍本家主,本家主要你死!”
    话落,他猛地一夹那马身,身形飞掠而起,对着叶凉便是轰掌而去。
    不好。
    欧阳楚馨看得范政庸那怒杀而来的样子,娇容一变,便是不待叶凉等人出手,直接纵身掠出,对着那范政庸硬憾而去。
    嘭...
    下一刻,两掌相击于一处,欧阳楚馨直接被轰得吐血倒退,于地间划出一道颇长的距离后,才在欧阳远等人的扶持下,得以稳住身形。
    退回原处。
    “哼,就凭你亦想和我斗。”
    范政庸不屑的冷哼一语后,他便欲乘胜追击,对着那败退的欧阳楚馨追杀而去。
    只不过,他那攻势还未继续,一道悠悠之语,便是传荡而起,荡入他的耳畔,令得他的身形一滞:“范政庸,你确定,你不先救你的儿子么。”
    循声望去,只见得,那本应该站在人群里的叶凉,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那棺木之旁,而那受得范政庸传音,去救范云昊的鹤成松,则被其踩踏于脚下。
    难以动弹半点。
    似未料到己方的‘分兵’之举,竟然会被叶凉看穿,范政庸顿住身形,对着那地间的鹤成松低骂了一语:“废物。”
    而后,他看都不看那面色涨红,羞愤难当的鹤成松,对着叶凉,道:“小畜生,我劝你乖乖将吾儿放了,否则,本家主便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唉,世间上果然是蠢人多。”
    摇头感慨一语,叶凉不顾范政庸的脸面怒轰,直接一拂袖袍,拂的那地间的棺木,对着那范政庸直冲而去:“既然你那么想要你的儿子,我便还给你。”
    看得此景,那受伤吐血,手捂着娇胸的欧阳楚馨则是面色一变,彷如死灰:完了,彻底完了。
    与之相反,那范政庸不由面露喜色,对叶凉的轻蔑之意更甚:看来,终究是个贪生怕死的废物小子。
    想及此,他便伸出手欲去接住那棺木。
    轰...
    就在他的手,触及那棺木的一刹,那赤符再度爆发出浩荡的赤炎火光,对着那范政庸卷荡而去。
    “哼,区区破符,亦想伤到本家主?”
    范政庸心头冷哼一语,丝毫未将那火炎之力放在眼中,直接打算强行破棺救人。
    然而,当得那火炎席卷至他的玄手之上时,他那轻蔑之色瞬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恐和畏惧:不好这火炎有诡异!
    想及此,范政庸看得那瞬间席卷至半条手臂,疯狂灼灭玄力,侵蚀其躯的火炎,面色阴晴变幻间,直接一咬牙断臂、暴退。
    以放弃救人,退避而去。
    嘭...
    而在他退回原处的一刹,那棺木亦是带着他那断臂之上,溅染的鲜血,直直的落于地间,震起点点尘埃。
    紧接着,那将断臂灼烧成虚无的火炎,亦是重新回到那赤符之中,好似一切又与之前一般,从未发生过。
    “嘶...这...这究竟是什么火...竟然...”
    那朱勇、鹤成松等人看得那还未战,便直接被烧断一臂,狼狈败退的范政庸,不由齐齐倒吸了口凉气,面色陡变:竟然能够将玄君强者的手臂,直接烧成虚无,而且...
    似乎从那情形看,若家主(范长老)不退,连整个人都会被其直接烧成灰烬。
    “啪嗒...”
    殷红的鲜血,裹着那焦味,滴淌于地,范政庸神色铁青的看向那叶凉,咬牙切齿,道:“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显然,从那赤符,能侵蚀万物、灼灭玄力的功效看,他已然不再觉得,叶凉是真的如鹤成松所说一般,无能力无背景了。
    在他看来,这等赤符,绝非常人拿的出手的。
    “我么?”
    叶凉白皙的嘴角淡淡扯出一抹弧度后,他陡然打了个响指,神色冰冷:“要你父子之命的人。”
    啪...轰...
    伴随着他这响指的落下,那棺木之上贴着的百炼炎符,陡然如潮水般卷荡出恐怖的火炎,那火炎浩荡瞬间便将整个棺木笼罩其中,得以烧棺而去。
    “啊...父亲...救我!!”
    棺木被烧,那被镇于棺木之中的范云昊,亦是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求救之语。
    “昊儿。”
    范政庸听得那范云昊的哀嚎求语,面色陡变,便欲踏前去救。
    只不过,他才踏前一步,便想到了那火炎的恐怖,那抬起的脚又顿在了那里,得以想救又不敢救。
    而在他纠结的这一刹,那火炎已然将那棺木烧成了虚无,半点不剩,连带着那百炼炎符都是消散而去。
    “可惜了我这张炎符。”
    叶凉看得这足可对付元君、圣者的炎符,就这样浪费在一个小角色的手上,不免有些心疼。
    看得此景,那本就刚承受了丧子之痛,怒意激荡的范政庸,亦是再度受到羞辱般,五脏怒血潮涌而起,面目狰狞的对着叶凉,吼语道:“小畜生,我要你死!”
    话落,他不顾一臂已断,脚步猛然跺地,便是对着叶凉疯狂的轰杀而去。
    唰...
    不过他那身形才至一半,那苏恒清的身影已然射掠而出,并得以后发先至,一拳轰在了范政庸的面颊之上,轰得范政庸倾斜的飞掠而出。
    直直的坠于地间。
    嘭!
    而后,他那身形无半点犹疑,紧随而至,瞬间掠至那范政庸的身旁,并一脚踩在了那范政庸的胸膛之上,踩得染血的嘴中,再吐血后。
    他神色冰冷的俯视着范政庸,不屑吐语:“你的实力,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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