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问题?”狱警板着脸拿出警棍就要打他的肩膀。
    他一个闪身,躲开了让狱警的脸色很难看。
    “你是谁?”钟文涛冷冷质问,对眼前男人的身份很好奇。
    “你倒是聪明人。”年轻狱警笑着开口:“跟我走吧,有人要见你。”
    “是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狱警这一次也不在意钟文涛是不是跟随,直接在前面走着,并不回头。
    钟文涛犹豫了一会,这才跟了上去,两人去了会面室,是没有玻璃阻挡的那种房间。
    摸了摸鼻子,钟文涛坐在椅子上,等了好几分钟来见他的人还没出现。
    他站起身想要离开,受够了这种玩笑。
    有这个时间为什么不让他跟白诗韵多相处一会?想起白诗韵哭红的脸,他的心就隐隐的痛。
    咯吱!
    铁门传来声音,打断了钟文涛的思绪。
    “是你!”
    钟文涛冷冷开口,对面前的男人不陌生。
    虽然这张脸他不认识,可这人身上诡异的气息他记得,不会记错。
    那天在程家宴会外面,就是这个男人跟白诗韵说了什么,然后制造了爆炸跳下楼去,现在还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你记得我?”男人挑了挑眉也觉得惊讶,他当时可只露出一个背影,钟文涛的警觉性竟然这么高,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果然是你。”钟文涛笑了笑,刚才的话不过是试探,男人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知道自己上当了,男人也不在意,大咧咧坐在他对面,眼睛里都是戏谑。
    “你到底是谁?”
    一声不响的出现,又让他的生活被打扰,这样的人他不想认识。
    “我叫钟贺,出生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庆贺,因此得名,你呢?”钟贺笑着开口,好似要跟他闲聊一般。
    注意到这男人的姓氏,他心里忽然有点清明,眼前的人应该就是老大他们口中说的钟家人。
    跟他的姓氏相同,可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
    “钟文涛。”平静交换姓名,对眼前的男人越发的警惕。
    男人也不在意,继续开口:“最近我们家里出了一个怪事,我那不问世事的爷爷居然开始频繁的在书房翻阅资料,总去我死去的叔叔坟地看望,而且还总派人去松市打听情况,我这个孝顺的孙子想要帮他一把居然还被拒绝,就只能自己来查证,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与我无关。”钟文涛不上当,对男人的话不感兴趣。
    他隐约能感觉到这件事情背后的隐情,可他不愿意接受。
    “我爷爷在查你,疯狂的想要知道你的一切,让我寝食难安,钟家继承人的位置是我的,若是出来一个人跟我竞争又得到我爷爷的支持,你说我要如何安心?”钟贺说着,意思非常明显。
    他就是要杀了钟文涛的人,就是不停试探钟文涛,要让钟文涛死掉的人。
    只是一切都是猜想,这年轻的男人竟然敢如此荒唐的要了他的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钟文涛平静开口,不打算多聊。
    燕京钟家至少现在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想有任何关联。
    不在意他的态度,钟贺继续开口:“我们钟家是造船出身,手工造船是整个华夏最大的船业家族企业,船王每一代都在我们钟家诞生,我父亲是上一代船王,所以他继承了家族生意,是领头人,只有能够征服大海的男人,才能带领钟家继续在船业一统天下!”
    “到了我这一代,竟然只有我一个继承人,其余的人这几年死的死伤的伤根本没人跟我比较,可是现在不一样,你出现了。”
    钟文涛冷冷开口:“你好像误会了,虽然我姓钟,可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跟你们钟家扯不上关系,而且我只是个小中医,要如何去动你们家族的产业?”
    “小中医?”钟贺笑着说:“若你是小中医,就不会只见过一次背影就记得我是谁,现在想要藏拙太难了,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管在我爷爷心里你是谁!”
    说完,钟贺起身快速离开。
    来无影去无踪倒是让钟文涛有些不解,这男人到底想做什么?他爷爷心中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钟贺的出现是来宣战,还是来挑衅,他完全摸不到头脑!
    会面室里面狱警已经离开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倒是让他有点无所适从,离开也不是,继续留在这里也不是。
    等了大约半小时,见到还没人过来,他就起身离开,一个人往单间的方向去找,担心郑玉一个人有危险。
    这种感觉不是多余的,在经过篮球场地的时候,下面都是动乱,很多人压在一个人身上,他甚至无法从空隙里看到是谁在下面。
    站在二楼的位置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双腿不听使唤就是不离开这里。
    “那人你认识。”忽然身边经过一个老人,小声扔下这么一句话。
    他没有动,甚至没有看向老人的方向,就好像老人只是碰巧路过,两人没有一点接触。
    等老人离开一会,他才快速从二楼直接跳下去,双腿落地发出很大的声音。
    下一秒,他用最苦开的速度冲过去,用身体作为盾牌直接装了上去,压在郑玉身上的人被撞掉了好几个,郑玉这才从最下面艰难的爬出来。
    吐掉嘴里的血水,郑玉整个人已经有点无法辨认了,右眼高高肿起充血发紫非常恐怖。
    这么大的动乱没有一个狱警在这里,可见是有人设计好的将他带走,单独对付郑玉,是钟贺的手笔。
    造船出身的钟家手臂居然能长到深入松市的看守所,这里面交错的隐情太多,他们根本猜不透。
    “怎么样?”钟文涛轻声询问。
    “手臂骨折。”郑玉直接回答,作为医生对每一处损伤都很了解,骨折是最严重的,其余的皮肉伤可以忽略不计。
    “怎么引起的?”钟文涛继续询问,身体挡在郑玉面前,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人。
    “他们找茬。”郑玉说着退到后面坐下,他的身体不能再坚持,一起作战只会拖累钟文涛,他们要等那些狱警到来,不能中了这些人的计谋。
    “钟文涛,你这个小弟对强哥不敬,我们教训教训他,既然你也来了,这事情就算了了,也是强哥给你一个面子。”
    “好。”
    钟文涛直接开口答应,郑玉差点惊的跳起来。
    他差点被这些人杀死,就这么解决了?
    “你……”
    对方的人也很惊讶,没想到钟文涛居然这么好说话。
    “只要强哥给他道歉,我就不追究。”
    “你做梦!”
    对面十几个人像是导弹被点燃,全都向前走了好几步,打算继续动手。
    只是强哥对他们的嘱咐他们还记得,只挑衅不伤人。
    郑玉受伤他们已经没有听强哥的吩咐,要是对钟文涛也动手,无法交代。
    钟文涛微微勾起嘴角,看着四周的环境,他总觉得钟贺就在某个地方看着他,看着这里的情况。
    被燕京的人盯上,更是让他离进入燕京更近了一步。
    张北岭的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至少有人知道张北岭要送他进入燕京,否则钟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呢?
    “师父……”郑玉小声开口,也觉得事发突然,也许不应该继续追寻下去。
    二楼隐秘的房间,钟贺确实就在里面,还有一个人跟他在一起,不是别人,而是跟钟文涛有合作约定的市长大人张北岭。
    “钟贺老弟,钟文涛跟你们钟家有什么关系,不如你给我一个底,否则我无法安心啊。”张北岭笑着开口,总觉得钟文涛的身份不一般。
    能让钟家少爷这么费尽心思的人,这可还是第一个。
    他跟燕京钟家交好也是这一个月的事情,钟贺帮他进入燕京是他们的约定,否则他也不会让钟文涛被关在看守所里不能出去。
    程家那边咬的虽然紧,却没有要钟文涛坐牢的意思,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程华伤势严重,程家自然没心思打听钟文涛的下落,反而让他的计划得以进行,成功将钟文涛关在看守所里面。
    这一个月是他为钟贺争取来的,伊藤博文那边也打过招呼,计划在一个月以后进行,只是他对钟贺不放心,总要知道的更多才安心。
    不回答他的问题,钟贺看着下面,明白这个‘哥哥’比他想的要强,怪不得让爷爷这么念念不忘。
    就算最后不是叔叔的儿子,也许会因为姓钟被带回钟家,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钟少爷,计划就要进行了,这个时候让钟文涛受伤可不太好,咱们以后还需要他呢,等我成功进入燕京以后,他完全交给你处置,到那时……”张北岭恭敬询问,不得不对这个比他小很多的人如此恭维。
    钟贺冷冷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算是同意了。
    这边钟贺刚走,张北岭立刻吩咐狱警回位,钟文涛还没想好要如何动手,狱警就出现将那些打伤郑玉的人全都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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