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李文盛的小儿子,李家的三公子。李文盛是黎城有名的商界巨鳄,和祁国衷,左思明并称黎城三大狼头,身份地位等等不输其中任何一位。膝下两儿一女,大儿子二十四岁已经到自家公司揽下了总经理一职,二女儿国外留学攻读律师,唯独这三公子李敬……
    败家爷们一个不说,还是个玩的贼鸡儿花的骚年。
    他惹出来的事,比祁炀多,比万肖狠,姑娘他想上就上,男人他想操就操,他是被李家惯坏的少公子,恶劣程度难以想象。
    他爸给他买了别墅,不止一幢,李敬时常拿他爸买的别墅开party,带妹子,撩汉子,别墅里比酒吧还要疯狂,聚集着圈子里各种各样的人,喧嚣不止,却别有韵味。
    他们的狂欢正在上演。
    祁炀带着慕迟进来,连地址都不需要别人发,看来是经常出入这个地方,李敬的场子是猎艳的一个好地方,慕迟还没进祁家时,这里就是祁炀和那些外面的朋友认识的地方,是个名副其实的交友场所。
    这个地方注定不是慕迟喜欢的。
    还没进到最里面,大厅里的音乐就让人望而止步,一股荷尔蒙味道直往杏仁核冲击,扰乱原本的理智,使情绪向狂欢的状态走。
    别墅正中央搭着t台一样的金属台,舞台上妖娆性感的女子正在疯狂的扭动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夜场钢管舞也被搬上了台,酒水,灯光,音乐都到位,这里显然不比夜场的氛围低哪怕一点儿。
    燥热。
    此时,混乱的大厅中,一个二十左右的男人拎着一瓶高档酒,从疯狂的舞场中央滑到另一个女人背后,他的手也轻佻的从女人丰满的双臀上划过,转而又去拥抱了另一个男人。
    “他就是李敬。”祁炀插着口袋,抬抬下巴示意慕迟,他知道慕迟注意到这个人了,“是个双性恋。”
    慕迟定睛看着举办这场狂欢的李家少公子,模样不丑,但也称不上帅,只不过他的行为举止让他自带一种痞气,从而会错觉的猜测这人如此有魅力,慕迟第一眼就是这样的印象,但一旦多看一会,他很快抹杀掉了这种念头,他不喜欢这样的人,原因太多。
    他自然不会启齿,他已经不是一个什么话都能说的小孩,即使排斥也不会表露在脸上,他闷在心里,无视即可。
    “那个人呢?”慕迟问。
    祁炀明知故问:“谁?”
    慕迟看他一眼,淡淡道:“你猎物。”
    祁炀笑了一下,抓着他的手把他往场中带。
    慕迟却忽然抬手抽出了自己的手,祁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慕迟解释道:“不要抓着我,来这种地方哪有带伴过来的?”
    祁炀双手插着口袋,好整以暇的打量他。
    慕迟道:“那会影响你猎艳。”
    他抬步先走了过去。
    祁炀在他身后打量他的背影,眼里沉着一抹欣赏的光。
    步颢知道祁炀过来,但没有想到他会带慕迟过来。李敬看见了祁炀,也从场中走了过来,多远就用酒瓶指着祁炀,道:“不是说不来了吗?”
    祁炀对他露出一个深意的微笑:“想了想,你李敬的场子我不能不给面子。”
    李敬勾唇,十分的痞气:“话别说的那么好听,你是来找姓贺的吧?”
    祁炀捏起盘中的一杯酒,对李敬道:“别拆穿啊,李少。”
    他看似歉意的饮了口酒。
    “咦,”李敬瞄了眼慕迟,目光越来越放肆:“这是哪位少爷?眼生。”
    没等祁炀介绍,慕迟先一步道:“慕迟,他弟弟。”
    步颢忽然觉得这小子格外的聪明。
    他看着祁炀,等着解释。
    然而不清楚二人之间事情的李敬竟当了真,转头望着祁炀:“弟弟?”
    “艳吗?”祁炀说。
    李敬仰脖子深深灌了口酒,他的目光并不从慕迟身上收回,神色颇为深沉,半晌才应了句沉沉的“艳。”
    祁炀舔了下唇,眼神复杂。
    “贺嵘呢?”
    就是贺嵘,听到这个名字时,慕迟在场中注意了一下,俊男靓女太多,他看不出什么叫他们口中艳丽的0,只听步颢说:“果然还是奔着他来的。”
    步颢转头问慕迟:“介意么?”
    慕迟决定演到底了:“我哥开心就好。”
    步颢笑了声,指了个方向:“看到没,灰马甲。”
    此时,步颢手放在唇边,吹了个极响的口哨,特别的撩人,所谓灰马甲的一男人这时候扭头回来,明显看见了谁,他笑了笑往这边走,慕迟这时看清了,贺嵘,一个清秀优雅的男人。
    他的长相并非让慕迟觉得是艳,相反,慕迟觉得这人很干净,给人一种舒服柔和的感觉,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被称之为艳。
    直到贺嵘来到几人面前,上下打量祁炀一番,挑眉道:“祁少来了。”
    他的眼神里都有戏,奇怪了,明明只是挑个眉,慕迟就是感到了一种不舒服,说不上来原因。
    “好久不见。”祁炀伸手,似乎故意想要与之有肢体接触似的,因为慕迟了解祁炀,他真没这么有礼貌。
    贺嵘握上了他的手,二人这个手握得就很有意思了,慕迟步颢和李敬都眼巴巴的望着他们。祁炀的手指微松,似乎只是轻易的擦在贺嵘的手面上,而贺嵘握着他的指尖却有明显的力道,嗯……有戏。
    祁炀今天穿的格外的骚,放眼过去是没他这么扎眼的人了,慕迟本来是看贺嵘的,然后目光不知名的被祁炀夺走了。他仰头喝酒,露出修长的脖子,喉结都一瞬间变得诱惑,祁炀视线不离贺嵘半点,就像李敬观察慕迟那样有新意和深意,贺嵘同样的回给他一个值得推敲的眼神,二人就像干柴烈火,再加一点火苗就能熊熊燃烧。
    所有人顷刻间成了背景板。
    祁炀不能打扮,一装扮起来别人就没有骚的份了。
    禁欲系黑西装,看的人口干舌燥。
    之后他们二人再聊什么慕迟就听不清了,只见贺嵘当着人面单手攀附上了祁炀的胸膛,再往前,指尖一寸寸滑过他整齐的西装,挂上他的脖子。
    艳,就是此刻。
    他微微垫脚,在祁炀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他们不看他们,转身就朝舞场中央走了。
    祁炀的手环着贺嵘的腰,神色迷离,充满挑逗和痴迷,让慕迟似乎看见了他往日的模样。
    他没有来祁家时,没有进立海,没有认识祁炀之前,这就是祁炀生活的方式。
    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比他艳的大有人在,他勾人的手段,比调戏他更加让人难以把控。
    祁炀这个天之骄子,骄的可不止某一个领域,好似生来便有无数目光在他身上流转。
    慕迟也不知觉的被吸引进去了。
    像是一个黑洞。
    “不别扭?”步颢说。
    慕迟回头:“别扭什么?”
    步颢道:“没什么,你能很快适应最好。”
    李敬不知在什么时候撤了。
    慕迟看看步颢,不由得问:“你不是有对象吗?”
    步颢正在喝酒,轻声道:“什么?”
    慕迟说:“你为什么有对象还来这种场合?”
    “你又是为什么来?”
    “我跟你不同,我只是来体验体验。”
    “你说老万吗?”步颢说:“呵,老是和一个人玩,不觉得腻吗?”
    慕迟道:“所以你跟他算是分手了?”
    “分手?”步颢笑了笑,“我还没听过这么清爽的词。”
    他道:“依然保持联系,就像他此刻在哪个场子玩的正欢,身边跟着的是谁,都跟我无关,爽的是他不是我,他玩他的,我玩我的,谁也不碍着谁。”
    慕迟抿抿唇,和祁炀一样。
    不,是这个圈子里,大概就是如此吧。
    混乱。
    “诶,寂寞吗?”步颢问慕迟。
    他看他就像看一个涉世未深的小朋友。
    慕迟看着贺嵘和祁炀越挨越近,眼睛眯了一些,漫不经心道:“我不爽。”
    步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道:“十秒之内,他们会接吻。”
    慕迟凝视着祁炀。
    步颢算的一点儿都没错,甚至没用十秒,祁炀和贺嵘突然黏在一块,激烈的拥吻在一起。
    步颢并不知道慕迟来这里是因为祁炀要向他证明什么,此刻他兴致勃勃的介绍道:“有戏,他妈的隔这么久了还能钓上,不愧是祁炀。”
    慕迟牙齿摩擦出了点点声响,他藏在口袋里的手收紧再收紧。
    “知道吗,贺嵘是你哥看上很久没钓的,在圈子里难捞的很,跟你哥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今天不是你哥钓他,是他早就瞄准祁炀了,”步颢抿口小酒,“聪明。”
    这就是祁炀口中聪明而又妖艳的0,他比慕迟要带劲多了,慕迟自己都承认,他就是看着贺嵘迷离的那副神色都自愧不如,贺嵘的手在祁炀身上到处点火,然而祁炀又是技术娴熟无比,他们两人简直是绝配。
    突然想打架。
    慕迟转身过去,面对步颢,直白道:“他们会不会上床?”
    步颢道:“当然,都想钓对方,你觉得现在还收的住吗?”
    慕迟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仰头猛灌了一下,征服欲一下上来了,“我能让他一秒钟收心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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