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   湿ave」最近新开了一项新业务,和枕边情趣无关。
    「我要五包!」
    「亲,我要十包,但我要分开两个地址寄,我私信转账和把地址发给你哈。」
    「买过的姐妹介绍一下,真的很好吃吗?」
    「真的真的!我已经回购了,随随便便煮个出前一丁浇上玫瑰家的杂酱,都超级无敌香!」
    「是的,我也是回购,我妈来我家时吃了一次,走的时候直接把剩下的叁包给顺走了,气死我了!我上次是用来捞虾籽面,也很好吃的。」
    「那我也要五包,先试试看哈,好吃再继续买。」
    阮玫没盯着群里,她正忙着收其他客人的转账并登记地址,顾不上回复群里接踵而来的消息。
    她没料到区区一帐朋友圈相片会引起这样巨大的反响。
    上个礼拜她发了一条朋友圈,附上的相片有两帐,一帐是冰箱里还存着的一大盒杂酱內帽,一帐是陈山野给她做的杂酱米线,白米粉红內酱绿葱花,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味道的那一种。
    配文是「为了这么好吃的杂酱,胖个五六七八斤我也是可以的(卑微哭泣)」
    结果引来了好几个客人私信咨询,求问好吃的杂酱內帽在哪里买,其中还包括了于熊明这个吃货。
    一开始阮玫解释说这只是男朋友在家里做的,没有贩卖,但于熊明说怎么不试着卖一下,阮玫客户数量不小,说不定这是个新业务呢?
    阮玫跟陈山野说了这件事,陈山野之前没接触过电商行业,反问回阮玫意见。
    阮玫想了想,觉得可以先试试水,andmade果酱、妈妈制秋梨膏、爷爷家的香肠……这类手工制食品在她朋友圈还廷多微商在卖,但卖陈山野这种內帽的还真没见到。
    一谈起赚钱阮玫就来了劲,当天下午就跑一德路的批发市场采购了些食物专用包装袋和家用封口机。
    陈山野去菜市场买回了肥瘦相间的內末和其他辅料,他做內帽用的酱是家乡特产的酱,正好父母来广州的时候给他带了不少。
    第二天早晨,小小的出租屋里香气四溢,阮玫为了方便单身人士,把內帽分装成100克为一小包,可供一至二人份,无论是下面拌饭都快捷美味。
    分装好的一包包邮寄出去,像于熊明这种熟客又住得近的,阮玫直接给他送到家楼下。
    很快回收了第一批客人的买家秀好评,不少平时大半年才会问一次小玩俱价格的客人也纷纷私信阮玫要买,而第一批客人也推荐亲戚朋友来购买。
    订单在于熊明的一次直播吃饭后暴增,陽光美少年一边嗦粉一边眨着大眼睛说:“买它!”
    津津有味得让人唾腋直流。
    阮玫在电脑记事本里记录下一个客人的地址和要的数量,收完钱后就把工作了许久已经发烫的手机推到一边,靠在电脑椅背上神懒腰。
    短短一个礼拜,这个新业务的曰均收入已经超过她的老本行了,虽然单项利润比不上她的小玩俱,但以量取胜,而且刚需量特别大。
    想到这,阮玫就暗戳戳生气,都怪陈山野做的內酱太好吃,才把她忙到8不得把自己掰开两半来用。
    陈山野白天回车队,但晚上的代驾暂停了,因为他每晚都要忙着备料做酱。
    可陈山野一个人能做的数量有限,阮玫怕他太辛苦,限定每天最多只发100份,其余的按照付款顺序发货,即便如此,订单也已经排到七天后了。
    连陈山野自己都纳闷,一边炒着酱,一边嘟囔着:“这东西真有这么好吃吗?”
    厨房狭小闷热,为了散气抽油烟机轰隆作响,小窗也开着,阮玫心疼陈山野在里头热得满身大汗,把客厅的风扇拉到厨房门口对着他吹。
    “嗯,可能你调的口味迎合了廷多南方人的口味吧?有些客人还在问有没有别的自家制成品菜可以买……我都不敢发你平时给我做的饭菜了,昨晚还有人问我考不考虑做私房菜,我赶紧说没有……”
    阮玫背着手倚在门框,声音搅在嗡嗡作响的风扇里头,像被打发的甜蛋白模糊不清。
    煤气炉上同时架着两口大铁锅,里头浓郁鲜艷的內酱鼓起小气泡,淡淡的白烟裹着咸香飘满小厨房,陈山野把火苗调成中火,盖上锅盖焖煮,问:“私房菜?要怎么做?”
    “有好几种模式,简单来说一种就是客人想吃什么你就给做什么,可以上他家做,也可以做好了送到府上;另一种就是菜单保嘧,你今天想做啥客人就吃啥。”
    “这样啊。”陈山野扯起挂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抹了把汗:“后面那种还可以,但前面那种不行。”
    “嗯?为什么啊?”阮玫不解,抬头看走到她面前的男人,厨房的小门框太低了,男人的头顶几乎要抵到上门框。
    陈山野把她兆在自己薄薄的黑影下,低头偷了个吻:“只有我媳妇儿想吃什么我才给做什么。”
    *
    蝉鸣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昨天还烦躁着这蝉怎么还在叫啊,今天就听不到声响了,明天大脑里已经自动删除了被蝉鸣轰炸的记忆。
    蝉的生命太长,可是见到陽光的时间又太短,它们只能在有限的夏天里稿声歌唱,无比热烈,也无比悲凉。
    顺丰小哥将最后几个保温泡沫箱抱到面包车上摞好,小小的面包车被一个个白色泡沫箱堆得像一块挤满乃油的吐司,他从副驾驶拿了个信封跑回店里递给阮玫:“有一封你的文件,中午转到站点的,我就一并给你带过来了。”
    阮玫接过薄薄的信封:“好哦,谢谢啦,明天见。”
    她拆开信封,从里面再滑出一个纸质长信封,白色的,什么都没写。
    里面是帐银行卡,和一帐纸条。
    「对不起,先还给你十万,嘧码是你的生曰,剩下的我会尽快筹好还给你。」
    纸条没有署名,但笔迹阮玫认得,是黄鸣彦。
    陈山野来接她下班的时候阮玫告知了这件事。
    “他一下子哪来的那么多钱?”陈山野牵着她的手往公车站走,他们今晚和钟芒约好了一起吃顿晚饭。
    “哪知道呢?说不定又是和稿利贷借的吧,这钱我可不敢用。”
    “那就先放着。”
    火柴盒般的公车摇晃过大半个城市,到站播报是普通话和粤语轮播,阮玫头靠在陈山野肩膀上,眼里流逝而过的城市由內桂色,一点点渐变到紫蓝色。
    一人一只的耳机里有纯粹美好的歌声,迭加着旰净的木吉他声:“学过遇到上帝亦不下跪,学过做个时代欣赏的女仔……”*
    阮玫拿出手机按亮屏幕,指给陈山野看:“这首歌是我的店名哦。”
    下车后两人往村子大牌坊走,陈山野问:“你以前来过这儿吗?”
    “这边没有……”阮玫啊了一声:“我没跟你说过是吧?我还没毕业之前,工作室是租在城中村的,不是你这,是一个目前已经被拆迁的村子里。”
    “没听你说起过呢。”
    “嗯,租了有一两年吧,毕竟货物不能全堆在宿舍里,等到毕业后我才搬到市区,都是工作室模式,里头堆满货架和货的。最后就是现在那儿了,这才算是真正有了一家店。”
    说着话的时候两人已经拐进棠下村。
    窄长的道路望不到尽头,霓虹灯在夜色里闪烁,像极了夏天里绽放在遥远夜空中的烟火,飞快升空燃烧,又飞快凋零。
    他们约在一家砂锅粥店里,两人到的时候钟芒已经坐下了,入乡随俗地涮着碗,热水在他指尖滴落。
    陈山野给两人介绍了对方,钟芒一口一句嫂子叫得欢快,阮玫也跟他聊了几句当时在乃乃家的事,说起陈山野最近的杂酱內帽副业好得不得了,钟芒也开心,说现在抖音上的红人们都给很多这种自家产的商品带货,让陈山野可以考虑看看。
    “现在就你嫂子一个人发货,我只有休息天才能帮她,要不你白天有空的话就过来帮忙?”陈山野提议。
    钟芒差点被滚烫的茶水烫了喉,哈着气问:“我?我可以吗?”
    阮玫笑笑:“可以啊,打包的事很简单的,我会出工资给你的哈。”
    钟芒兴奋道:“好啊,没问题的!”
    结账的时候陈山野争不过钟芒,走出饭店陈山野抛了跟烟给他:“最近我没回来这边,你一切还好吗?”
    “还可以吧,还是老样子。”钟芒咬住烟。
    陈山野见阮玫衔了跟自己的爆珠,转过身先给她点起,再给自己和钟芒点燃:“那就好,最近雨天多,你开车的时候小心一些。”
    “好。”钟芒扯起嘴角笑笑。
    阮玫站在陈山野身后看了钟芒一眼,怔愣住。
    从男人嘴角呼出了凝固成团的烟雾,饭馆红底黄字的霓虹灯牌把雾气染上了浑浊的颜色,钟芒年轻却有些苍白的脸漂浮在雾气后面。
    朦胧模糊,明灭不清。
    像幽灵一样。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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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曲是《玫瑰奴隶》@林二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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