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还想说话,被赶来的上官裕拦住。
    “娘,你怎么来了?”上官裕站在上官夫人跟前,挡住她看凌霜的视线。
    上官夫人知道上官裕的意思,收起脸上的不快,露出几分慈爱:“大过年的,你不回去神医谷,做母亲的亲自找你,这次你必须跟我回去。”
    上官裕看一眼闻晏,余光不经意划过凌霜精致的脸庞,本来暗淡无光的眸子染上几分绝望,面色苍白,浑身疼痛难忍,点头答应:“好,我跟您回去。”如果不回去,母亲定不会罢休。
    南宫轻轻悄悄瞥一眼上官裕,痴迷的眸子夹杂着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走到上官裕身边,笑着说:“表哥不回神医谷,神医谷冷清了不少,小师妹失踪,二师兄不见踪影,咱们神医谷越发冷清了。”说话时,偷偷瞄一眼凌霜,见她毫无情绪波动,暗自松一口气,这样也好,她不再纠缠表哥。
    上官夫人看一眼凌霜,心里有些怀疑,这人真的是邱凌霜?
    上官裕扶着上官夫人的胳膊,解释道:“我也以为她的小师妹,观察一段时间才发现,她不是。咱们回去吧。”
    “好。”上官夫人笑着,转身离开,一行人上马车,离开了碧荷苑。
    凌霜看着他们的背影陷入沉思,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真是她以前的同门吗,幸亏离开了。想着,走到闻宴身后,推着闻晏回碧荷苑,叽叽喳喳地问:“大哥,这些人真是我的师兄师姐?我感觉他们都不喜欢我。”
    “你又不是银子,不能让所有人喜欢你,我们喜欢你、宠着你就够了,何必跟外人较劲儿。”闻晏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开口。
    凌霜垂眸想了想,抬头笑着说:“大哥说的是,幸亏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不然伤心难过的是自己。”说着,推着闻晏来到梧桐居,见小四小五缠着梧桐练剑,凌霜把轮椅给司琪,走到小四小五身边,一手搂着一个,低头洋洋得意的瞧着小四小五,道:“我的功夫也不错,你们求求我,我也可以教你。”
    小四抬头看着凌霜,撇撇嘴道:“姐,还是算了吧,你的功夫虽然高,但不及大哥和梧桐姐姐。”
    凌霜没开口说话,盯着小四瞧,又听小五说:“姐,你也想跟着梧桐姐姐学武,怕我们抢了先,才让我们跟你学的。”
    梧桐听了笑了,摸了摸小五的头:“你真聪明。”
    喜鹊和飞鸾也夸小五。小四见梧桐高兴,继续央求:“梧桐姐姐快教教我们,快教教我们,等我们学了功夫,保护娘亲和大哥。”
    凌霜松开小四小五,拔出自己的剑,耍了几下,侧脸看着小四小五:“怎么样,我功夫虽不好,教你们绰绰有余。”
    这时,飞鸾端出糕点,笑嘻嘻地看着众人:“来,新出炉的桂花糕,谁想尝尝?”
    小四小五同时举手,异口同声喊道:“我、我、我。”两人跑到飞鸾身边,同时伸手,一人拿了两个,小四给梧桐一个,小五给闻晏一个。凌霜瞅了瞅小四小五,拿起一块糕点放嘴里,嚼了两下,酸溜溜道:“真偏心,平时白疼你们了。”
    小五听了,拿一块桂花糕,踮着脚塞凌霜嘴里:“给你吃、给你吃,一天到晚除了练剑就喜欢吃,当心胖了,将来嫁不出去。”这是梧桐打趣凌霜的话,被小四小五听了去。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凌霜羞红了,伸手捧着小五的脸颊,使劲儿揉搓,咬牙切齿道:“臭小子,我是你姐姐,你居然取笑我,我这辈子都不嫁人,就要跟着你,吃你的、喝你的,看你怎么办。”
    小五掰开凌霜的手,动动嘴,揉揉脸,瞥一眼凌霜,满不在意道:“放心,就算你变成猪,我也养得起。”说完,又拿起一块桂花糕送到凌霜嘴里,做完这一切,笑嘻嘻地跑开了。
    这话又引得众人笑一回。凌霜又气又笑,追着小五要打他。
    梧桐笑着走到闻晏身边,看了看手中的桂花糕,道:“小四小五真贴心。”吃了一口糕点,微微眯起眼睛,道:“将来我的朝阳也会如此贴心。”
    闻晏笑看着小五和凌霜,道了一声:“朝阳还小。”
    梧桐不明白闻晏何意,想了想才知他在显摆,将剩下的桂花糕塞闻晏嘴里:“闻晏哥哥竟取笑人家。太欺负人了。”
    闻晏大笑。凌霜等人侧脸看向闻晏,他从不这样笑,即使笑,也淡淡的,极浅。他果然还是喜欢梧桐。也只有梧桐能逗笑闻晏。
    皇后在屋内听着孩子们欢声笑语的声音,眉眼含笑,唇角扬起,手里做着一件小衣裳,道:“看着见他们,我才觉得自己活得真实。”
    宫嬷嬷含笑听着,手中拿着一个小鞋子,精巧细致:“夫人放宽心,总会让咱们恣意的时候,等夏家倒了,殿下上去了,到那时谁还会欺辱您。”
    皇后听了笑了笑,叹了一口气,道:“祁儿回京了,也不知会如何呢。”
    再说祁王,归心似箭,骑马连夜赶路,不到一天的功夫便到京城。回京后,他悄悄回到府中,在府里歇息了半日,换了身衣服,才来到皇宫。
    第56章 祁王显威,被贬出京
    祁王进宫后, 先来御书房, 将公事一一禀明, 见皇上脸色苍白,眼眶微红,心下疑惑, 问:“父皇没休息好,您是一国之君, 要注意龙体才是。”
    皇上应了一声, 看着祁王欲言又止。祁王假装看不出, 交代清楚,准备告辞:“儿臣离京两月有余, 许久不见母后,甚是想念。儿臣走时听宫嬷嬷说,母后有身孕了,不知现在如何了, 儿臣去看望一下。”
    皇上神情恍惚, 惊闻皇后有身孕, 猛地起身, 走到祁王身前:“你母后有孕,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会, 佩儿她为何没说, 要是说了,她就算犯天大的错,他也不会将他打入冷宫。
    “父皇竟不知?”祁王笑了笑说, “看来母后想给父皇一个惊喜。您假装不知,回头母后告诉您,您哄她一下,女人怀孕情绪不稳,要委屈父皇了。”
    这话似父子之间的玩笑话,可落在皇上耳中,如五雷轰顶。他颤颤巍巍向后倒去,幸亏许公公机敏,及时扶住了皇上。
    许公公满脸不忍,看着祁王想言不言,泪水顺着脸颊流出,道:“殿下,皇后,皇后娘娘她……”说到此处,泣不成声,他该怎么给祁王殿下说,皇后娘娘在冷宫被烧死了。
    冷宫的那场大火来的凶猛,火扑灭后,他亲自进去看了,两具焦黑的尸体,若不是皇后手中握着一颗东珠,他都险些没认出来。
    那颗珠子是皇上赏赐的,皇后十分喜爱,到死都握着手中,皇上听了如遭雷击,直接昏了过去,梦中还念着皇后的闺名,可皇后娘娘已经去了。
    祁王站定,看着许公公问:“公公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哭什么?”
    “皇后娘娘,娘娘她……”许公公泪如雨下,双唇颤抖,怎么也说不出。
    皇上本就悲痛,听闻皇后怀孕,肝胆俱裂,双手颤抖,沉声道:“你母后,你母后,她,她去了。”
    祁王笑出声,看着皇上道:“父皇,您别诓骗儿臣了。儿臣走了两个多月,一回来,就和许公公联手骗儿臣,这个玩笑一点儿不好笑。”
    许公公扶着皇上直管哭。皇上直流泪道:“父皇没跟你开玩笑,宫中走水,你母后已经归天了。”
    祁王愣了半晌,生生吐出一口鲜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皇上和许公公,目眦欲裂道:“仁寿宫好好地怎么会走水,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朕没骗你,都是朕的错。可是你母后残害朕的子嗣,朕若不将他打入冷宫,如何服众?”皇上道。
    “我母后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肯定有人陷害。既然父皇说母后残害您的子嗣,后宫谁又有孕了?”祁王冷声问。
    “夏贵妃有了龙种,你母后妒忌夏贵妃,指使人给夏贵妃下了红花,那人已经招了,不然朕也不会将她打入冷宫,冷宫走水,你母后才去的。”皇上解释,一连失去两个孩子,加上妻子丧命,纵是悲痛万分,也无济于事。
    祁王向后退了几步,道:“我母后贵为一国皇后,她一个贵妃,纵然得宠,身份也不及我母后尊贵,我母后何至于嫉妒她,是她贼喊捉贼,陷害我母后,觊觎皇后的位置吧。”说完,转身朝外走出。
    御书房门后,宫内禁军侍卫都带着佩刀,祁王走至一人身边,扯了刀直奔景仁宫。侍卫连忙进来禀报。
    许公公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道:“皇上,您要阻止祁王殿下,不能伤了贵妃娘娘。”皇后刚走,他不能看着祁王犯错,让夏贵妃等人抓住把柄,一切都晚了。
    皇上听了,立刻命人阻拦祁王。自己扶着许公公,紧紧忙忙朝景仁宫走来,额头上尽是汗。他想到了祁王的反应,却没想到是这样,他这是想杀人?一路上又想起了祁王的话,这件事细细想来,处处透着诡异。从这个事件的结局看,夏贵妃受益。可夏贵妃真能舍弃骨肉,陷害皇后吗,她温顺贤良,不是那样狠心的人。
    景仁宫,夏贵妃靠在软塌上,闭眼养神,两个小宫女,一个捶腿,一个捶背。嬷嬷立在一旁,道:“娘娘这回可算称心了。她走了,这皇后的位置就是您的了。”
    夏贵妃缓缓睁开眼睛,瞥一眼身旁的夏嬷嬷,冷笑一声:“哼,本宫以为她死了,就烟消云散了,谁知皇上是个念旧的,心里还想着她、念着她呢,这皇后的位置,一时半会儿怕没人坐。”
    “虽是如此,可这后宫中,除了太后娘娘,还不是您说了算,更何况凤印在娘娘手中,这正宫的位置早晚是娘娘的囊中之物。”夏嬷嬷到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夏贵妃,恭维地说。
    “说是这样说,可本宫就是不甘心。”夏贵妃眸中闪着算计。她是贵妃,儿子就是庶子,继承皇位名不正言不顺。她抿一口茶,将茶杯递给夏嬷嬷,又道:“祁王快进京了吧?”
    夏嬷嬷跟着夏贵妃多年,自然明白夏贵妃的心意,笑了笑说:“听说在御书房,想来,他还不知皇后已死的消息。太后娘娘身子不好,皇上秘而不宣,这宫里人都知皇后去了,却不敢说出来。”
    太后也是被皇后蒙了眼。夏贵妃孝顺恭顺,每每得了好东西,都先送到慈宁宫,可太后就是不喜欢夏贵妃。这也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夏贵妃掌管六宫,除了该有的规矩,也不巴结了。
    这时,殿外的太监大叫起来。“祁王殿下,贵妃娘娘身子不好,正在休息,您不能进去。”
    景仁宫外,祁王打倒所有侍卫,越过那些没用的侍卫,手握长刀,一脚踢开阻拦的小太监,大步朝正殿走来,又有几个太监拦住祁王,都被祁王踹开。太监们躺在地上,抱着肚子,抱着腿,哎呦声一片。
    夏贵妃听见祁王打进来,吓得双腿发软,一下子跌倒在软塌上,双手扯着夏嬷嬷的手,惊恐道:“嬷嬷,你去外面拦着他,千万不能让他进来。”
    夏嬷嬷也害怕,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又听夏贵妃惶恐喊道:“派人去请皇上,祁王弑杀庶母,其罪当诛。”
    夏嬷嬷刚走到店门口,就遇到了祁王。吓得连连后退。
    祁王举起到,指着夏嬷嬷,满目通红,咬牙道:“该死的奴才,帮着夏贱人陷害本王的母后,本王岂能饶你。”说着,慢慢逼近夏嬷嬷。
    夏嬷嬷吓得浑身如筛子一般,两眼一翻昏死过去。祁王犹不解气,抬腿把夏嬷嬷踢出去,砰地一声,落在地上。祁王转身朝内殿走来,夏贵妃见祁王犹如地狱勾魂使者,吓得瘫在软塌上,毛骨悚然,惊恐万状,眼睛瞪得溜圆,瞧着祁王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是你父皇的妃子,你,你不能杀我。”
    祁王举刀放在夏贵妃的脖子上,恨不得将夏贵妃挫骨扬灰:“你陷害我母后,火烧冷宫时,可有想到今日?”
    夏贵妃看着脖子上锋利的刀,小心翼翼地摇头,否认道:“不是我,不是做的,你莫要弄错了。”
    祁王愤恨盯着夏贵妃,嗤笑道:“休要狡辩,不是你还是谁,你不是说你有孕在身吗,今儿,我就抛开你的肚子,看看里面是否有龙种?”
    “住手。”皇上站在不远处,见祁王举刀,怒斥走来,伸手要抢祁王手中的刀。
    许公公站在一旁,急得脑门上全是汗,也劝说道:“殿下,您把刀放心,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玩意儿能伤人,老奴求您把刀放下。”
    “她杀我母后,今儿,我一定要取她性命。”祁王自幼练武,与皇上争夺刀时,用了一个巧劲儿,松手时,刀尖儿划过夏贵妃的额头,只听啊的一声,夏贵妃只觉额头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抬手摸了摸额头,鲜红的血沾满手掌,白眼珠一翻,昏死过去。
    皇上看一眼夏贵妃,满眼心疼,抬手给祁王一巴掌,竭力怒喝道:“胡闹。胡闹,你这是弑杀庶母,该当何罪?”
    “随便,只要能为我母后报仇,就算让儿臣死,儿臣也绝无怨言。”祁王大吼道。
    “来人,将祁王轰出皇宫,禁足祁王府,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足皇宫一步。更不许任何人探望。”说完,皇上扔下刀,怒视众人,大吼道:“传太医,快传太医,娘娘要是有什么事,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祁王瞥一眼夏贵妃,垂眸看着带血的刀,抬脚踢了一下,刀滑了很远,唬的屋内的侍卫、宫女、太监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青阳镇,梧桐将绣好的荷包挂在闻晏腰上,笑嘻嘻道:“梧桐答应闻晏哥哥的已经给了,闻晏哥哥可不能说梧桐小气了。”
    那日,闻晏突然问起荷包的事,梧桐竟然忘了,借口说自己没有绣完,闻晏瞥眼瞅着梧桐,说了句小气。
    闻晏摸着荷包,笑着说:“那日我不提,你竟忘了。”
    梧桐窘,伸了伸舌头,赔笑道:“谁说我忘了,慢工出细活,闻晏哥哥也不想要粗糙的荷包吧。”
    “这个借口不错。”闻晏说着,将一张字条递给梧桐,道:“祁王殿下果然勇猛,提剑去了景仁宫,划伤了夏贵妃的脸,夏家对祁王恨之入骨,恨不得喝祁王的血。”夏贵妃毁容,还怎么笼络皇上的心,宫里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梧桐接过字条,看了看,眉眼含笑,坐到软塌上,满意地点点头道:“表哥威武。”
    “的确威武,夏丞相准备伺机报复呢,弹劾祁王的折子比比皆是。”闻晏做到梧桐一旁,笑着说。
    “表哥在府中被禁足,弹劾的折子让皇上头疼去吧,跟表哥没有关系,那些大臣愿意弹劾就弹劾吧。表哥是皇上的嫡长子,皇上舍不得治他得罪。”梧桐道。
    闻晏道:“祁王是皇上的嫡长子不假。皇上不舍治祁王的罪,却另有原因。你想啊,他想平衡朝中关系,好不容易让祁王和梁王打擂台。若是治罪祁王,梁王独大,可不是咱们陛下愿意看见的。”
    梧桐想了想,点头说:“闻晏哥哥说得对,可这样一来,夏家定不甘心,下一步他们会如何诬陷表哥。”
    “据我所知,夏丞相已经将龙袍放进了祁王府。”闻晏看着梧桐道。
    “这个老狐狸真卑鄙,要不是为了长远打算,我真想提剑杀了他,这老匹夫坏透了。”梧桐道。
    “皇上现在还年轻,他不愿意看到皇子独大,祁王失势后,会培养三皇子跟梁王打擂台,咱们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更好?”闻晏把玩着新得的荷包,“还有半年时间,边关就不稳了,正是祁王收兵权的好时候,咱们暂且忍几年,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咱们再收拾夏家也不迟。”
    梧桐瞅一眼闻晏,道:“还是闻晏哥哥看得长远,表哥上战场,刀剑无眼,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闻晏直直地盯着梧桐,不发一言。梧桐等不到回话,抬头见闻晏怔怔地看着自己,摸了摸脸颊,笑着问:“闻晏哥哥为何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闻晏摇头,答道:“没有,你左一个表哥,右一个表哥,你可知我心里的感受?”拿起梧桐的手,放在胸口处,道:“我这里全是桐儿,和我说话时,能不能不说你表哥。”
    梧桐笑了,道:“是闻晏哥哥勾起的话题,怎么能怨我。”原来闻晏哥哥吃醋了,这莫名其妙的飞醋,他也能吃得下。
    “在我面前你喊祁王,或者殿下。”闻晏道。
    梧桐点点头说:“好,都听闻晏哥哥的,闻晏哥哥让梧桐做什么,梧桐便做什么。”
    闻晏刮了刮梧桐的小鼻子,笑道:“这还差不多。”
    夏丞相比想象中的急切,才三日功夫,便把祁王私藏龙袍的折子递到御前。皇上看了看折子,眼中隐晦不明,盯着夏丞相道:“朕知道夏贵妃近日受了委屈,可夏爱卿指责祁王,私藏龙袍企图谋反,可有证据?无凭无据,仅凭你一份折子,可是诬陷的大罪?”
    言语间对祁王多有包庇,夏丞相旋即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哭诉道:“皇上明察,并非是微臣诬陷祁王殿下。实在是已掌握了有力证据,那些给祁王做龙袍的人,微臣已然查清楚了。若非如此,微臣怎敢胡说。皇上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要是微臣有半句虚言,愿毙命当场。江陵侯与祁王殿下关系匪浅,不如让江陵侯带兵前去搜查祁王府,若搜不出龙袍,微臣愿意撞柱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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