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闫脚步一顿,敲了一下盆壁,示意自己知道了。
    虞卿这才满意的转身,缩进被子里睡觉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等吃完饭,虞卿走动了一会儿,便让赵闫把热水抬进来。
    “用屏风挡着吧,你就在屏风外面站着,有事我会叫你的。”虞卿站在浴桶旁边,一只手扶着浴桶朝赵闫道。
    赵闫顿了一下,转身朝屏风后面走了,他特意走出了脚步声,好让虞卿知道他已经去屏风后面了。
    虞卿也确实在听着脚步声,等脚步声停了下来,她才伸手开始解衣裳,等脱了衣服,又扶着浴桶的边沿,慢慢的跨了进去。
    整个身体除去脑袋都没入热水中的那一刻,虞卿舒服的长出了口气。
    热水轻抚着四肢,好像这几天的不自在全部都洗掉了,虞卿摸到挂在浴桶边沿的毛巾,开始擦洗起来。
    赵闫听着屏风后的水声,脑海中不可抑制的回浮现以前他和虞卿一起洗澡的场景,一时之间一股热意无法驱散,赵闫垂在身侧的手蜷紧,克制着,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偏偏他又不敢在这个时候想其他的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怕虞卿突然出事的时候而他在走神,怕自己没能在第一时间进去保护她。
    于是这短短的时间里突然变得极其难熬。
    好不容易,水声停了,赵闫才刚刚要吐出一口气,便听见虞卿的声音从屏风后面响起,带着不好意思和犹豫,“卫零?我擦不到后面,你能进来帮我擦一下后面吗?”
    有那么一瞬间,赵闫心口有一股怒气上涌,他想到对于虞卿来说自己现在是卫零而不是赵闫,可她竟然喊别的男人进去给她擦背。
    他生气,气虞卿没有一点的防备之心,如果卫零不是她,如果卫零生出什么歹意来,她眼睛看不见,又怀着孩子,被人制住简直是一件不要太轻松的事情。
    这股气一直憋在赵闫的心口,烧得他心口难受还闷疼,他赤红了眼,抿着唇闷声走进去,一眼触及她光滑白腻的后背,一瞬间,这一幕似乎让他心口的那把火烧得更加大了。
    “卫零?”虞卿听见了脚步声响起又停下,知道他就停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唇角无声的扬起又快速的落下,再出声的时候,声音里只有纯粹的疑惑不解。
    “卫零,你快点,不然水要冷了。”虞卿催促道。
    赵闫只得忍着满腔怒火,走过去,没有去接她手中的毛巾,而是另外拿了一块毛巾。
    明明快要被怒火烧得失去理智,可当他握着毛巾落在她的后背上时,动作还是下意识的放得轻柔,尤其是当看见她左肩的那道伤疤时,赵闫的怒火就泄了大半。
    剩下的怒火也只是因为自己。
    他想,如果不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她的眼睛又怎么会出事?
    满心自责和心疼的赵闫,完全忘记了,从前虞卿自己洗澡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喊人进去帮她擦过背,连耳冬都没有被她喊过。
    “好了。”虞卿勾了勾唇角,察觉到水温确实已经开始变凉了,而后面的男人一直老老实实的替她擦着背,什么都没做,她也说不清是失落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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